第 98 章 098(1 / 2)

狄山山腳的草葉發黃,冷霜也沒有褪乾淨。

竹屋內燃著的炭火在寂靜中爆出劈啪一聲,驚得太子昊差點自己撞上刀刃。

好在“劫匪”經驗豐富,在毫厘之間稍許偏開了鋒刃,太子昊撞上了刀柄,沒出現傷口。

太子昊為此鬆了口氣,也就是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感覺到“劫匪”的肌肉因這突如其來的腳步而緊繃,太子昊連忙安撫道:“來的是人界王姬琰,她是個普通人族,沒什麼危險。”

佘褚立刻惡狠狠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記住你答應了我進入鈞天陵,我會在入口處等著你。要是被我知道你說謊——隻要你在狄山一天,我一定宰了你。”

放完狠話,佘褚立刻就打算跳窗而逃,將主場讓給王姬琰。

就在這時,王姬琰的聲音也從屋外傳來,隻聽她萬般詫異大聲道:“瑤君,您怎麼來了?”

一聽晏清來了,太子昊僵住了,佘褚也僵住了。

太子昊僵住是因為他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向晏清求助,佘褚僵住,純粹是被定住了。

晏清與王姬琰相逢在屋外,王姬琰一見他表情繃住了,緊接著尤為熱情走來,張口就是一句大聲的“瑤君”。而他與王姬琰之前並無交情,她這忽然一句親切地問候就顯得有些古怪。

電光火石之間,晏清意識到了屋中發生的事情恐怕與人界有關。他沒有理會王姬琰,立刻抬手以純粹的靈力籠住整座竹屋,封住了所有出口,在王姬琰試圖阻攔前,先一步推開了房門,衝了進去!

王姬琰萬萬沒想到晏清會在這時候出現。

畢竟按照她探回的消息看,太子昊與晏清關係絕不親睦。太子昊遇襲,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要向晏清求助。以佘褚的能力,隻要晏清不插手這件事,天吳率領地這些天兵攔不住她的來去,這樣一來,她們對太子昊的恐嚇才能順利完成。

可如今不知為何卻出現了意外,晏清出現了!

王姬琰穩住心神,她見阻攔晏清不得,即刻轉身,打算先將周遭天兵驅散,儘可能將這事影響將之最低!

萬萬沒想到,晏清衝進去了,一息後,王姬琰還沒走出十步,晏清又退了出來。

王姬琰:“……?”

他神色自然地退回兩步,重新走回王姬琰身邊,收回了先前放出封住了小屋的靈力,一副剛剛聽見她招呼的模樣,態度溫和地同她寒暄:“帝姬殿下,好久不見。”

王姬琰:“……”

王姬琰清楚地聽見了衣角擦過窗沿的聲音,她往竹屋後看了一眼,瞧見草葉顫動又將視線默默挪回了晏清身上。

穹蒼芝蘭一改初見時的急迫,態度謙然地等著她依循禮節再回上一句。那不緊不慢的悠閒態度,讓王姬琰一時懷疑即便自己什麼不說,就站在這兒L耗功夫,晏清也會陪著等。

到這裡,王姬琰全看明白了。

佘褚沒和她把話說全,至少沒告訴她,她和晏清有舊,關係

還相當不錯。至少晏清願意為了保她,而選擇配合王姬琰的計劃,放棄了對太子昊的看顧。

晏清沒有遮掩,王姬琰也沒有得了便宜賣乖的意思。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按計劃行事,試探問了晏清一句:“瑤君,我約了太子詳談帝陵之事。”

晏清果然配合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擾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一句也沒提自己來是乾什麼的,客客氣氣就走了。王姬琰遠遠望了他離去的背影一眼,拾步向前,繼續做她要做的事。

於此同時,因為晏清收手而退得及時的佘褚匆匆離開穹蒼範圍。

她想了想,沒有第一時刻回到思幽範圍,而是留在了邊緣,變換了身不會人起疑的裝扮,等了一會兒L。

大約是在風吹過第三輪時,晏清出現了。

與佘褚的忐忑相比,他要顯得平和的多。待他走得近了,佘褚更能看清他澄澈的眼底。

佘褚先解釋:“我並非當真要傷害太子昊,隻是希望他退出帝陵之爭。”

晏清點點頭:“看出來了,你的匕首都快歪去他刀槍不入的軟甲上了,真要他命,你也未免太過業餘。”

佘褚被噎住,她又找補說:“帝姬也隻是好心幫我,人族本身對穹蒼並無惡意。”

晏清依然頷首:“知道。如果王姬琰真要對穹蒼做什麼,絕不會在我推門後仍在原地。她既然敢與我搭話,可見她要做的事並不會真使得兩界交惡。”

佘褚:“……”好了,這下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她站在原地,有些懊惱。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晏清問了,他會問什麼?自己這麼做的目的?自己的身份?還是更核心一點的——她是代表哪一方來的狄山?

佘褚提著心站在原地。

她知道隻要她不離開狄山,還要與穹蒼一起進入鈞天帝陵,這些話題就不能回避。實際上,在決定要帶著烏陵行來狄山時,她就已經做好了麵對舊友的準備。

真相總要揭開的。在離開交界地時,她就明白了這一點。她可以用占浮玉的身份在庚子學府求學,卻不能一輩子都在晏清麵前隻是占浮玉。

地界的七殺尊和天界的瑤君能不能繼續做朋友呢?

佘褚知道這是很冒險的舉動,然而她依然想要知道。

她屏住呼吸,聚精會神地等待晏清開口。好在她眼前的男人也察覺到了她的等待,他不再遲疑,雙眸凝視著她,主動開了口。

晏清說:“我很想你,你呢?”

佘褚:“是的,我其實是地界的七殺——”早已準備好的台詞說了一半卡在喉嚨裡。佘褚後知後覺意識到晏清說的話,她猛地抬起頭,直視晏清的雙眼:“你說什麼?”

晏清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意思,他的感情流淌坦然、無需遮掩。就好比現在,兩人相隔了一個冬節,晏清已覺得他們已有一整個冬日不見。

看見天帝山上落雪時,晏清會忍不住想起她;望著瓊山日冕霞光,也要忍不住想起她。晏清起初以為這

是應為佘褚喜歡觀景,他看見了景,難免會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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