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兩人年歲相差不大,人小姑娘心中肯定是有點不痛快的,但凡原主姿態放低點,真心實意地追人,這小姑娘指不定就拿下了,偏偏原主要拿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態度來追人,這追得到才怪。
這一追不到人,再加上小師妹對男主另眼相待,一口一個兒時的親熱稱呼,原主個小心眼的哪裡能忍,這不就可勁欺負人男主了。
這邊連沐兮在叫了應訣一聲後,很快就將目光轉向渾身血汙的秦晟。
在瞧見秦晟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後,小姑娘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眼中含淚,關心道:“秦晟哥哥,你怎麼樣?我這裡有師尊給我的九轉回春丹。”
秦晟早就失血過多,此時更是強弩之末,身體都搖搖欲墜起來,哪裡還能聽見連沐兮說話。
眼見其馬上就要摔倒,應訣有意想順手扶一下,想到自己是反派,且這不還有更貼心的小師妹在嗎?結果他的無動於衷馬上引起係統再一次拉警報。
反派道貌岸然,但其對小師妹卻是真心的,他怎麼能容忍小師妹碰其他男人。
這次不同於第一次隻是拉警報,甚至還有一股電流流遍全身。
電流流動中,應訣二話不說趕在連沐兮之前將秦晟扶住,結果他情急之下一個不小心給捏重了。
這瞧著可真像他故意的。
秦晟傷上加傷,悶哼一聲,險些昏厥。
應訣那叫一個愧疚,對上秦晟那狼崽子一樣凶狠的目光也不害怕了,手上連忙調整著力度,心下一個勁喊抱歉。
秦晟如今虛弱無力就算想要掙紮也沒力氣,在扶好秦晟後,應訣馬上就找係統興師問罪去。
【所以說反派人設也是很重要的,就算我們難度降低,但這50%的反派值還是要有的】
幫忙打工走劇情,還得被電,應訣冷笑,差點就想撂杆子不乾了,但他也不是真想英年早逝,能好好活著誰不想繼續活著。
應訣正打算再跟係統據理力爭一下,就感覺肩頭一重。
他垂眸看了一眼。
不出意外地看見了秦晟昏迷的臉。
應訣前麵都有點把主角當紙片人的意思,畢竟他對對方的人生清清楚楚,對方不過隻是人創造出來的東西,可當瞧著對方近到咫尺的臉,感受著那微弱的呼吸,他又很難繼續告訴自己這不過隻是紙片人。
“師兄,秦晟哥哥他……”連沐兮還是個沒見過什麼大場麵的小姑娘,一時間有些六神無主。
應訣回憶著原主記憶,強壓住身體想要將汙穢丟出去的本能反應,好歹從空間中取出一顆丹藥塞男主嘴裡。
隨後,他故作靠譜大師兄,溫聲道:“師妹不用擔心,秦師弟隻是失血過多,此事我定當嚴查。”
少城主:“……”
如果沒猜錯,罪魁禍首就是他眼前這一位。
少城主看破一切,卻礙於四水城不過是天行仙宗的附屬勢力,隻得謙卑地應下徹查真凶。
由於主角昏迷,一行三人也就沒有急著馬上回天行仙宗。
是夜。
應訣借著朦朧月色來到了男主這邊。
本來人都已經救下,也就沒應訣什麼事了,結果原著中好死不死寫了應訣因為秦晟在四水城停留而極為不滿,晚上親自來找秦晟麻煩。
秦晟床前,對著昏迷主角的應訣險些冷笑一聲。
劇情都變成這樣了,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劇情還有完成的必要嗎?
係統冷酷地告訴他“要的,雖然前期劇情大幅度改變了,但現在彌補一下也是好的”。
應訣無語歸無語,正要對著昏迷男主開始輸出,就瞧見對方的狀態不太對勁。
秦晟有著一張極為好看的臉,尤其是臉上的血汙全都洗去後,但此時這張臉是不是太紅了一點,就連呼吸都有些不正常的粗重。
應訣皺眉伸手。
他想要試一下對方的溫度,誰曾想還沒仔細感受到那股灼人的熱度,自己竟就被人猛然用力,扣住手腕翻身壓住。
睜開眼眸的秦晟眼神清明,瞧見應訣也不意外,幽深的眼眸中藏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殺意。
“大師兄深夜到訪,不知意欲何為?”
這猛然的動作險些把應訣給打個措手不及,不過他到底是沒有被對方唬住,隻要仔細觀察,便能看到對方額冒虛汗,看似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實則稍微用力便能掙脫,可就算這樣,對方還是拚著最後一絲力量扣住他的命脈。
“你覺得呢?”應訣問。
秦晟沒有說話,他的呼吸已經開始粗重雜亂,就這狀態,應訣都懷疑對方又要支撐不住。
淡淡的血腥味從鼻尖傳來,隨後這味道愈發濃重,應訣不清楚秦晟做了什麼,但在血腥味傳來之後對方的確清醒了許多,用著一種近乎平靜的目光看著應訣。
說到底也不過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應訣一個二十歲的男大學生實在乾不出真去欺負小孩的事,便也隻是冷笑一聲,走走過場,“我來自是看你死了沒有,省的小師妹又覺得是我動的手腳,如若不是小師妹誰又會在意你一個廢物,殺你都是浪費我的時間。”
秦晟抿唇,眸色沉沉。
就算秦晟沒有說話,但瞧著那穩定上升的屈辱值,應訣也知道秦晟此時到底是何心情。
放放狠話意思一下就好,應訣正要抽身離開,結果剛剛還死扣著他命脈的秦晟居然猛地摔在了他身上。
應訣被這突然的一下給砸懵了。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男主是不是也太瘦了一點,這砸下來,重倒不重,就是骨頭硌得慌。
應訣等著對方起來,過了好幾秒秦晟都沒給出反應後,應訣才後知後覺,男主大概是再一次昏迷了。
人都昏了,唯獨那扣住他命脈的手依舊牢牢扣著。
應訣無聲歎息,感受著從秦晟身上傳來的不正常體溫,良心再一次痛了。
為了讓男主接下來的時間都能好好休息,應訣打算光榮退場,結果他剛一動作,對方就好似被驚動的不安小獸猛地拽緊了他。
應訣垂眸,將男主緊拽他衣襟的手輕輕掰開,也在這時他瞧見了對方手上崩裂的傷口,血漬在月光的照射下尤為刺目。
這是自殘也要讓自己保持一分清明?
應訣沉沉吐出一口氣,僅剩不多的良心狠狠痛了。
看看都把人小孩逼成什麼樣了?
他這反派當得可真不是個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