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秦晟笑容凶殘,“大師兄,玩笑話就切莫說了,如你所約,三年後,昆侖巔,你我決一死戰,不死不休。”
瞧著再次刷滿的屈辱值,應訣眉心都狠狠跳了一下。
殺意是相當濃厚。
他輕輕將那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劍推開,麵無表情地說著反派語錄,“秦師弟,我很期待那一天。”
應訣有種在招惹老虎的錯覺,現在這老虎怒氣騰騰,已經到了要將他撲倒吃掉的邊緣。
在秦晟極致的怒火中,應訣話鋒一轉,“秦師弟,昨日是怎麼認出我的。”
這話轉得太快了,秦晟沒想到應訣會說這個,那險些就要壓製不住的怒火一下就消去大半。
應訣這是什麼意思,承認自己就是昨日的連沐兮嗎?
可對方故意用他人身份接近,為何如今又要特意戳穿。
應訣這自動爆出馬甲的行為看似是好奇秦晟是怎麼認出他的,實則也是一試探,一瞧秦晟的反應,應訣就知道昨日秦晟果然是知道了就是自己幫的他。
是多謝,不是多謝師姐。
秦晟那時的多謝就是在和他這個反派說。
應訣一時間門又有點難受起來,就這樣他還欺負秦晟,他還是人嗎?這良心痛得痛得應訣都快痛麻木了。
“秦師弟?”
“大師兄在說什麼,我不明白。”秦晟麵色冷然。
應訣歎息,“不明白便不明白吧。”
他將特意帶過來的藥放在秦晟畫陣的桌上,儘量用著漫不經心的聲音道:“喏,藥,秦師弟好好上藥,彆一副好像我們天行仙宗給弟子療傷的藥也沒有的寒磣樣,不久後便是四大宗門的交流大會,秦師弟雖然廢物了點,但也勉強能看,不若一同看看。”
手中把玩著那個裘語嫣專門來盜取的東西,應訣思索一二,竟是隨手將東西也給丟了下來。
“瞧你這可憐的,昨日那妖女要偷的東西,賞你了。”
秦晟垂眸看了一眼,那竟是一本古樸小書,薄薄的不過幾頁紙的厚度,小得不過巴掌大,就這個東西竟是引得裘語嫣這樣的魔族妖女親自來偷嗎?
這東西給他,秦晟一邊懷疑這是應訣的新計謀,一邊又懷疑那是應訣喜怒無常之後的好心。
可驟然麵對這書,秦晟一時間門也摸不清應訣到底是何意思。
不是說這書已經被魔族妖女盜走。
“師兄這是?”
“不是都說賞你了嘛。”以反派口吻做口嫌體正之事的應訣已經快麻木了。
秦晟:“……”
當真不是應訣想要落實他偷書且與魔道勾結?
裘語嫣這邊,以往風情萬種的魔尊聖女經曆了百年來最狼狽的事。
以往聖女大人不說一人之下,卻也是萬人之上,何時受過這般誣陷。
那東西分明已經被應訣扣下,卻依舊對外傳播她將東西盜走,無數天行仙宗的長老追在她後麵,如同甩不掉的粘糖。
可裘語嫣此時說東西不在她手中又有幾個人能信,就算她能逃脫天行仙宗的追捕,恐怕最後回到魔宗,尊主也不會相信東西不在她手中。
好一個淩霄君竟是惡毒至此。
裘語嫣已經被不少人追上,並交手數招,這些人追上她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她都懷疑那個純陽之體是被發現跟她“勾結”後直接處死。
如今秦晟到底是死是活與裘語嫣沒什麼關係,她隻想知道自己應當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馬上就要到接應她的地方了,裘語嫣卻不敢靠近,生怕那位接她的人發現她身上沒有東西,回去就添油加醋說她私吞了那物。
隨著追上來的修士越來越多,就連化神修士都動用了好些個之後,裘語嫣終究是前往了那處說好彙合的地方。
裘語嫣抵達後,隻看見了一個一身黑袍籠罩在黑霧中看不清麵容的人。
一瞧見這人裘語嫣立馬單膝下跪,恭敬道:“奴家何德何能竟讓尊主親自接應。”
黑霧中的人不過是看了裘語嫣一眼,就已經得到結論,“那心法你沒有拿到。”
裘語嫣背後一寒,垂眸道:“失敗了,還望尊主責罰。”
“失敗了。”黑霧中的男人重複了一遍這話,就在裘語嫣都要以為自己即將身首異處的時候,卻是聽得男人道,“也罷,本就不指望你能成事。”
裘語嫣心下微驚,不懂男人何時這般寬宏大量起來。
“攔你的人可是應家人。”
裘語嫣垂眸應下。
男人不再說話,大手一揮,黑氣將兩人一同籠罩。
等天行仙宗追上的人找到時,此處哪還有裘語嫣的氣息。
裘語嫣想要偷走的東西原著中有所提到,那是一本心經,一本本就該屬於秦晟的心法,此物乃是萬古宗的不傳之寶,後在萬古宗被滅後由最先趕到的天行仙宗收藏。
這也是原著中最諷刺的一點,秦晟由此受了幾月苦的秘寶,竟是自家東西。
前有惡毒炮灰應訣欺辱,後有三鞭毀遺物之仇,再加上後續的秘寶之罪,其中種種都是奠定秦晟離開的伏筆,天行仙宗幾乎成了一個注定要被秦晟打臉的門派,但融合了原主記憶的應訣對天行仙宗卻是有幾分感情的,如果可以他自是希望這一段劇情能夠稍微改動一下。
這其中關鍵人物便是應訣的師尊,那個自應訣穿書之後就一直沒出現過的宗主。
天行仙宗宗主時君墨是個作風老派,卻又天縱奇才的年輕掌門,裘語嫣三百多歲的元嬰後期已經算是修煉奇才,而這位也不過隻有千餘歲,卻已是問之無愧的正道魁首。
不然應家如此大家族就算有原主母親的關係,也不可能將自家少主送到天行仙宗來。
時君墨此人在原著中或許會被讀者罵一句眼瞎,但說到底其也不過是個關心徒弟的好師尊罷了,他對自己這個大弟子極為用心,甚至因為應訣與秦晟對上過,可其說來說去也不過是護短偏心。
而如此重視自家弟子的時君墨這一年多都不在天行仙宗也是有原因的。
魔族,這處算是對中後期一個大劇情的鋪墊。
此時應訣還不至於乾涉到如此後麵的劇情,所以他此番隻是想傳音給時君墨告知對方他將那心法給了秦晟。
應訣將這事緩了兩天說就是想天行仙宗完全營造出東西丟失的模樣,牽扯裘語嫣,如今裘語嫣都跑了,他自是該和自家師尊說說此事了,當然說這事的時候也是儘量用上原主語氣。
應訣對這位隻存在記憶中的師尊還是有點虛,所以一開始隻是想傳音說明一下便可,誰想時君墨竟是一道水鏡傳音打了過來。
這種跟視頻通話極為相似的打電話模式應某人接受良好,按照記憶接通了。
水鏡中的時君墨一身白衣,眉間門一點猩紅仙紋,端的是仙姿卓絕,清冷俊逸,與顧書行的看似清冷實則戰鬥瘋子不同,時君墨是真的冷。
可這樣冷漠無情一心大道的人對自己這徒弟卻是少有的多了兩分溫和。
隻聽時君墨開口,“你既然已將那心法給了秦家小子,本尊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左右是秦家自己的功法,正巧你今日尋我,這一年落下的功課我們好好聊聊。”
應訣:“……”
他收回前話,什麼溫和,哪有師尊跟自己許久不見的徒弟一開局就是考察修煉進度。
秦晟一開始收到那心法的時候極為懷疑應訣的險惡用心,可一等他打開那心法麵色就變了,這正是他早年學了小半的秦家心法。
麵對自家功法,哪怕明知這可能是應訣陷阱,秦晟也不得不跳下去。
秦晟專研那心法,在乾坤袋裡的玉環卻是製造出些許動靜,秦晟一開始並沒有留意,等瞧見乾坤袋都閃著藍色微光之後,才將其打開,把那撲閃撲閃的玉環拿了出來。
這東西,竟是可以自己發光!
秦晟拿著那玉環研究起這東西為何會發光,可等他將東西拿出來查看的時候其卻乖乖的再沒亮過。
怎會如此。
顧殷殷對於自己撮合兩人和好的大業並沒有放棄,在吃完午飯之後就又去找秦晟了,萬萬沒想到秦晟居然會擺弄著一個她極為熟悉的秘寶。
“無垢真玉,秦晟哥哥,你怎會有我哥的玉環?”
秦晟眼神一變,先是詫異顧殷殷是什麼時候靠近的,他怎會沒察覺到,後才是皺眉,“你說什麼?”
顧殷殷點點秦晟手上的玉環,驚奇道:“居然真是無垢真玉,這是娘親給哥哥的,我不可能認錯,可哥哥的東西怎會在秦晟哥哥你的手中。”
秦晟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他沒有猜錯,這東西的確是應訣的,聽起來還很貴重。
那當初應訣為何不認,害怕他知道那時對方幫過他?秦晟很快想到更深沉的東西,似乎應訣每次幫他不是偷偷的,就是借用彆人的身份。
不等秦晟想出個什麼,顧殷殷就已經自顧自地道:“秦晟哥哥是哥哥的朋友,哥哥送秦晟哥哥禮物很正常,可為什麼會送這樣東西呢?娘親說過這東西就算要送,也是送給哥哥未來道侶的。”
說到這,顧殷殷一下子就想通了,貓貓眼都瞪大了,“難道秦晟哥哥就是哥哥給我找的嫂子。”
秦晟麵色劇變,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