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前麵也是瞧見了那並蒂風火心的,不過那時風火心並未完全成熟,他便也就沒有去過多留意。
此時應訣既然提起,他自然是願意與人同去看看。
一處隱蔽的岩石邊上,一隻巨大的含光火焰蛙正趴在地上懶洋洋地曬太陽,而它的徒子徒孫們正用地上熔漿擦洗著身體。
可伶的含光火焰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兩個狠心修士盯上了,正悠然自在地享受蛙生。
應訣也就假惺惺地可憐了一句蛙蛙,就開始磨刀赫赫起來。
比起應訣的蠢蠢欲動,秦晟就要穩重許多,看準時機,力求一出手便是成功。
不巧不光應訣他們盯上了蛙蛙,還有另一批人同樣看上了這隻小日子過得過於舒服的含光火焰蛙。
他們甚至在應訣與秦晟出手之前,率先暴露出了殺意。
剛剛還悠然自得的含光火焰蛙猛然從地上跳了起來,目光危險地看向某個地方,巨大的腮幫子鼓動著,好似準備隨時“呱”上一聲。
那處的人自知自己已經暴露,也不再繼續隱藏,猛然從自己的所在地跳了出來。
一行三人,全在金丹圓滿將要突破元嬰的修為,應訣一瞧見人第一反應就是這並蒂風火心也就兩株,這三人到時候怎麼分?打磨成粉,一人三分之一嗎?
含光火焰蛙鼓動自己近乎透明的腮幫子,然後猛然張嘴,一聲聲勢巨大的“呱”就從其嘴中傳了出去。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應訣一瞬間門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的聲汙染,以後誰敢說他吹笛子難聽,那就該來聽聽含光火焰蛙的美妙歌喉。
這一聲實在恐怖如斯,剛剛還對風火心勢在必得的三人都被震得兩耳發嗡,耳膜流血。
在大個含光火焰蛙帶著它的徒子徒孫對付那三人的時候,應訣與秦晟十分不厚道地來了個偷家。
應訣拿起風火心就拉著秦晟跑路。
那三人大概還沒遇到過這種老6,險些目眥欲裂。
他們在這辛辛苦苦地拖延含光火焰蛙,這人竟是直接拿著東西就跑。
應訣才不管這些人心裡怎麼想的,帶著秦晟跑得飛快。
應訣向來信奉不打架就得到的東西比打打殺殺才能得到的更快樂。
身形巨大的含光火焰蛙現在也不去欺負那三個倒黴蛋了,帶著自己那一堆徒子徒孫就來追應訣與秦晟。
應訣迎風狂奔還不夠,索性帶著秦晟禦劍飛行。
那飛行的速度哪是一隻靠蹦跳的青蛙追得上的,氣得含光火焰蛙張大嘴巴,鼓足了氣,然後一口一聲巨大的“呱”從含光火焰蛙口中吐出。
秦晟單手為應訣布下一個隔絕音攻的法陣,另一手已經揮出一劍,向著含光火焰蛙直直攻去。
那一劍淩厲而至,威力驚人,可含光火焰蛙也不是吃素的,它在劍氣攻擊而來之前,猛然跳起,與此同時,一道含著光芒的火焰向著秦晟與應訣的飛劍吐出。
巨大的火球猛然襲來,應訣禦劍走位風騷地避開攻擊。
正要載著秦晟逃跑,卻不想秦晟竟是猛然跳下了飛劍,向著含光火焰蛙而去。
避無可避,那自然是隻有一戰。
應訣站在飛劍之上,任由高空的風吹動衣袍,撩動發絲,手中劍微微顫動,似乎想要也去領教一下那一劍之威。
秦晟的劍當如何,那自是當世最強的劍,其也必然是當世最強的人。
應訣屬於喜歡以最簡單的方式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而秦晟卻是那種激流勇進,一往無前之人。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但應訣總歸是願意停留在原地等待一一,並願意做師弟最堅實的後盾。
應訣再一次取笑自己的厚顏無恥,以他反派的身份,他分明才是傷秦晟最多的暗箭。
在這短短瞬間門,秦晟已經與含光火焰蛙打了好幾個回合。
含光火焰蛙從名字就已經看出其是一隻玩火的青蛙,秦晟同樣是玩火的人,一蛙一人的火大不相同,相互攻擊,又相互吞噬。
要說厲害當然還是秦晟更勝一籌,隻見黑衣冷峻的魔修一劍抵在了含光火焰蛙碩大的眼睛旁。
把含光火焰蛙嚇得眼睛都不敢動了,一旁的徒子徒孫們,動著火紅的身體緊張地看著秦晟的劍,一個個全都“呱呱呱”個不停,好像在求情,就連那隻身形巨大的含光火焰蛙也都可憐兮兮地看著秦晟。
可憐的蛙蛙難逃一死,原著中秦晟便是一劍將那含光火焰蛙斬成兩半。
應訣正想著要不還是勸秦晟放過這隻蛙吧,畢竟這麼多徒子徒孫離開這隻大蛙後怕是存活困難。
結果還不待應訣開口,秦晟就已經挪開了劍,冷聲道:“你守護的這個風火心我們想要,莫要再做糾纏。”
說著秦晟就要與應訣一同離去,不料含光火焰蛙竟是再一次張大了它的大嘴巴。
這是冥頑不明?
就在秦晟皺眉的時候,含光火焰蛙卻是吐出了幾隻火紅的蝌蚪。
這是蛙蛙賣蛙?
下一瞬巨大的含光火焰蛙將自己麵前的幾隻火紅蝌蚪往前推了推,應訣這才看清,不是蛙蛙賣蛙,這小蝌蚪並非是活物,而是岩石質地,應訣辨認了好一會才認清這是什麼天材地寶。
火隕蝌蚪!!
是吧是吧,看模樣很像。
這都什麼運氣,他們在這欺負含光火焰蛙,不過是最後沒殺對方,對方竟是還給他們如此珍惜的火隕蝌蚪作為感謝,這都是什麼傻白甜蛙蛙。
秦晟大概也是被含光火焰蛙傻白甜到了,沉默了一下,將之前收集的火屬性東西拿了不少給含光火焰蛙,然後才將火隕蝌蚪拿走。
拿走就算了,還分給了應訣兩個。
應訣挑眉。
秦晟冷漠地給“出見者有份”的理由。
應訣揚眉,已經冷了許久的臉上終於帶出了笑意。
那一瞬間門白衣俊挺的青年臉上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陽,融化大地,帶來一股暖意。
秦晟微愣,隨後垂下了眼眸。
在加快的心跳中,秦晟確認不是將在意誤以為喜歡,而是,真的喜歡。
此行也算收獲頗多,兩人將火岩山來來回回翻了一遍之後,終於願意沉下心鞏固一下修為。
應訣率先從鞏固修為中醒來,把玩著手中的兩個火隕蝌蚪。
這蝌蚪並不是那種完全寫實的蝌蚪,腦袋較大,尾巴較短,總體而言是個有點Q版的可愛款。
應訣一手攤著,放著蝌蚪,另一手兩指撚起一隻蝌蚪,將其來回晃悠著。
就在應訣閒來無事的時候,他竟是猛然察覺到了一股氣息的存在。
應訣抬眸看向那邊,隨後起身,向著那慢慢悠悠而去。
等來到那隱隱可見林木的地方後,應訣才悠然道:“魔族聖女如此躲躲藏藏可不符合你身份。”
樹杈上傳來了女子的嬌笑聲。
“你果然是認得奴家的。”
應訣抬眸,便瞧見了千嬌百媚的女子不知何時坐在了樹枝上,她悠哉悠哉地晃著光潔白皙的小腿,似乎半點也不在意自己的春光外泄。
應訣向來是不否認裘語嫣的美貌的,這是一個能勾起男人最深層欲望的女子,不然其也不會讓一眾男讀者狼血沸騰,美人有點毒又怎麼了,可惜應訣是欣賞不來這樣的美人的。
應訣手中劍一轉,表明來意。
裘語嫣紅唇微啟,輕輕歎道:“奴家與公子無冤無仇,公子此般來找奴家作何?”
“自是來殺你的。”
裘語嫣美眸微挑,柔柔笑道:“為誰而來呢?”
應訣不語,提劍便是出手。
應訣敢給自己劍客的身份,就不可能對劍之一道全然不懂,他的劍雖不至於讓天地神佛為之失色動容,殺人卻已是足夠。
重傷的裘語嫣本就不打算與應訣纏鬥,她猛然起身,足尖輕點樹木,翩然急退而去。
裘語嫣大抵從未如此狼狽過,不僅身受重傷,連療傷也不見好上多少,但在對上應訣的時候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唇上甚至還帶著絲絲淺笑。
“奴家大抵是知道公子為誰而來了,近來奴家好似也就得罪過一人,就不知秦淵堂堂血煞魔宗親傳弟子,為何找場子還要一個正道人士前來?”
在裘語嫣妄圖以言語動應訣心神時,應訣手中已經打出數百道招式。
裘語嫣被打得節節後退。
“錚”地一響。
數十道細如毫毛的烏光向著秦晟而去,在破空聲襲來的時候,應訣手中長劍已經率先而至,將所有泛著黒烏的長針打掉。
在裘語嫣逃離之前,應訣動了。
白影一閃,以著變幻莫測的詭異身法攔下了裘語嫣。
冷寒的劍直直抵在了裘語嫣的脖頸旁。
裘語嫣瞳孔微震,陰冷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淩霄君。”
應訣也不否認,提劍輕笑,“吾幫吾友找場子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