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繩專挑細處斷。
阿琴一家,太淒慘了。
原本兩個不被偏愛的人湊做一對,積極努力的去生活,本來生活都應該很好的,但因為楊浩安因為鄧玲,阿琴跟王貴全的家庭遭受了滅頂之災。
這麼多年,當初的凶手終於被繩之以法,可阿琴卻等不了宣判的那一天了。
這個世界啊,怎麼總有人那麼苦呢。
林舒月從小巷子裡走了沒多久,街對麵的一輛吉普車也朝著相反的方向開走了。
趙友誠看著林舒月離開的背影:“杭隊,你不上去看看?”
杭嘉白專心地開著車:“上去做什麼?告訴人家姑娘,你哭我看到了,你為什麼傷心?你是傻子麼?”
趙友誠被訓了也不生氣,自己看著窗子外麵撇嘴。
杭嘉白又不是傻子,他看到了,於是他道:“行了,請你吃飯,一十塊錢以內隨便吃。”
“杭隊你真摳門兒,我要吃豬腳飯。”
·····
林舒月沒有把林建新賣兒子的事情曝出去,但是她把張振發當年給對家餐館投毒的事情告訴了王明政。她家跟張振發的關係不是秘密,有心人一查就查得到,所以林舒月得避嫌。
接手這個新聞的是黃強,沒了楊寶宗的桎梏,他現在每一天都是精神滿滿,他把這些年壓抑的書寫欲望全都爆發了出來。
在林舒月不出報道的這些天裡,他跟李偉生兩個人像是比賽一樣,撐起了整個報社的銷量。
王明政現在走路都帶風。
在給阿琴送去相片的三天後,林舒月又接到了王貴全的電話。她匆匆趕到醫院,急救室的燈還在亮著。
王貴全坐在急救室門口的凳子上,抱著頭等著,手在不自覺的顫抖。
林舒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她們從早上等到下午,在兩點鐘的時候,急救室的燈滅了,醫生出來了,他遺憾地跟王貴全以及林舒月宣布,搶救無效,但人還有意識,家屬可以去見最後一麵。
王貴全踉蹌著奔過去,阿琴拉著他的手,死死地看著他,他朝阿琴一個勁兒的點頭。阿琴笑了,摸摸他的頭:“我先走了,去給你探探路。”
王貴全泣不成聲。阿琴的目光在急救室裡尋找著,林舒月走上前去,阿琴殷切的看著她,林舒月拉上她的手:“我來之前,問過刑警隊的杭隊長了,他說楊浩安跟鄧玲的案件已經基本審理完畢,八月份就開庭了。”
現在已經是七月份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阿琴笑了:“可..可惜,我看不到了。真好啊,她們要下來,給我的...兒...女們贖罪了。”
阿琴走了,帶著笑容走的。她終於能見到她的孩子們了,她太想他們了。
林舒月感受到她的手慢慢地垂下、冰冷。王貴全哭到暈死過去。等醒來,他沉默地給阿琴進行了火化,然後帶著林舒月去看了他買的墓地。
墓地在山上,在半山腰,王貴全把阿琴放下去後,把兩個孩子的骨灰也放了進去。
邊上還有一個空墓,墓碑是他提前訂好的,很大,空墓那邊的字也都刻好了。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家四口的以前的合照,以及一張林舒月拍的空蕩蕩的芭蕾舞台照和一張孫悟空的貼紙。
王貴全說:“我兒子最喜歡孫悟空。”
林舒月覺得,自己這幾天的眼睛總是在下雨。
從山上下來,兩人在墓地門口分開,王貴全朝林舒月道了謝。
林舒月看著她的背影,她甚至不敢肯定王貴全會不會如同阿琴所希望的那樣,再次聯係她。
但她衷心地希望王貴全能夠往前看。哪怕不可能,她也希望王貴全活著,人活著,總比死了好。
····
阿琴的離去,仿佛對林舒月的生活並沒有照成多大的影響
她依舊每天上班,下班。然後跟著隊裡的其他記者整天滿鵬城的跑。
上到哪裡發生了車禍、下到哪個小區的住戶吵架了,打起來了,他們都會趕過去。
八月份的一天,婁鳳琴早上起床時覺得渾身冰冷,林舒月用溫度計給她量了以後,帶著她去附近的診所看病。
今天的診所格外的忙,來看診的大多數都是0-3歲的小孩子。
且症狀的高度相似,都是上吐下瀉,腹痛難忍。
林舒月問來給婁鳳琴掛水的護士:“靚女,今天怎麼有這麼多的小孩子來看病啊?”
護士熟練地給婁鳳琴紮針,順口回答:“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從前天下午開始就陸續有小孩子過來,症狀都差不多。還都是小孩子,現在市麵上也沒有這樣的小兒傳染病,邪門得很。已經有好幾個小孩被送到醫院去了。”
“這麼小的小孩子,要說食物中毒也不能中毒到一起啊。”那邊又有小孩子哭了,護士把盤子一端,又急匆匆的忙碌去了。
林舒月看著那些焦急地家長,難受得嚎啕大哭的小孩子。在她的上一世,某個著名的食品安全案件映入她的腦海。
林舒月問起了邊上正在抱著孩子輸液的孩子媽媽:“姐姐,你們家孩子最近都吃了什麼啊?”
已經苦苦熬了半個月的孩子媽媽抬起憔悴的臉,睜著通紅的雙眼:“我家寶寶才一歲,除了吃我的奶,就是會給他吃一些米粉。彆的我們都沒有給吃的。”
【叮~~觸達關鍵詞‘米粉’,限時任務:兒童無故腹瀉、疼痛、嘔吐?請找出原因。限製時長:105天。】
【兒童是人類的未來,是祖國的花朵。請關注兒童食品安全,為兒童的成長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