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現在的法律不保護女人。”
林舒月又跟她聊了幾句,看到有人來買雜誌了,她才離開。
一進報社,辦公室的電話響得此起彼伏,前台小何又交給了林舒月一遝信件,這一回,黃強、李偉生跟李明芳都有。
林舒月坐到工位上,打開來看。這些來信的,都是看了今天早上的報紙後,寫信過來的。大多數都是女性,對於家暴立法,她們都是同意的,隻有幾個像廁所裡的蛆蟲一樣,覺得林舒月給的這些數據都是假的,也不支持家暴立法,在他們的觀點中,就沒有家庭暴力這一說。
夫妻打架,教育子女,在他們看來,是家事。自古以來,有清官難斷家務事,也有家醜不可外揚之說,他們在信中指責林舒月挑撥彆人的家庭關係。其心可誅。
林舒月白眼都懶得翻,對於這種陰溝裡的臭蟲,她多給一個眼神,都是對她的侮辱。她隻回了那些支持立法以及訴說自己家暴經曆的女性的信。
企鵝上,婦聯部的乾事也給林舒月發了幾個豎起大拇指的表情。
這件事情看似很成功,但她的能力已經到這裡了,再多的,她就無能為力了。她現在的期望全部都在婦聯那邊。
就在林舒月將所有希望的放在婦聯那邊時,婦聯的鄭主席帶上林舒月昨天遞交給她的企劃書、問卷調查,以及今天早上的報紙,乘坐單位的車,前往羊城。
第十屆全國□□會議將在十月舉行,如果可以,鄭主席希望家暴立法,被搬到常委會議上,而叫她前來的省婦聯主席衛主席顯然也是這麼想的。縱然世間倉促,可隻要想做,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對此,鄭主席信心滿滿。
······
時間一天天過去,眨眼間就到了中秋節。
中秋節是個大節日,全國上下都格外重視,中秋節前一天,林舒月得到了報社的中秋節禮物。
兩個柚子,一箱禮盒裝的橘子,兩盒月餅。
同事之間也送了月餅。林舒月的月餅是在係統商城秒殺搶的,據說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老字號月餅,一百積分搶了三十箱,一箱裡麵四個餡兒料。
經典的五仁、蓮蓉、豆沙跟叉燒。
林舒月走了一趟公安局,把何玉玲叫了出來,一口氣給了她十多盒月餅,讓她自己看著分,沒等何玉玲反應過來,林舒月就已經開著車溜之大吉。
回到家,家裡也擺了很多月餅,有些是從全國各地郵寄過來的,他們大多都是白文華之前組建的尋親隊的隊員們寄過來的。
婁鳳琴看著林舒月車子裡的那近十盒的月餅,隻覺得眼前一黑:“這些月餅那麼多,得吃到什麼時候去?”
“一天三餐慢慢吃吧。”林舒月將月餅提到客廳。
今天的飯吃得格外早,林舒星跟羅正軍也回來了。
今天是林舒陽被找回來後第一次校園活動,加上曾小藝還會在晚會上演唱,他們一家都要去捧場。
飯後兩輛車,剛剛把家裡人都拉下。
今天晚上實驗中學的門口十分熱鬨,老師和學生會的學生分站兩排,學生家長們三五成群的往學校裡走去。
這是鵬城實驗中學難得的一次學校開放晚會,基本上有孩子要上台表演的人家都來了。
林舒月在學校門口看到了周炳榮,他已經在實驗中學上了三年的學了,早就混成了學生會的一員了。看到林舒月一家,他十分高興,跟邊上的同學說了一聲後,親自給林舒月帶路。
白萍萍不太習慣這種人多的氛圍,她戴了口罩,但精致的眉眼卻依舊惹了許多人的矚目。
晚會在學校操場舉行,此刻的學校操場已經搭建好了舞台,根據周炳榮介紹,學校為了表達對這件事情的重視,連舞台的燈光師都是專業的。
林舒月一家被周炳榮安排在了最前排,在前排維持秩序的人正好是林舒陽跟曾小藝的班主任陳老師。婁鳳琴便十分自然大方的上前去攀談了起來。
林舒陽的情況陳老師是知道的,對於他跟曾小藝這兩個學生,陳老師很是關注,尤其是兩人學習努力,成績也很不錯後,陳老師就更加喜歡了。
婁鳳琴詢問起兩人在學校的表現,順帶嘴的又問起了周炳榮跟阿豪,周炳榮在邊上聽著,覺得心裡暖暖的。
他的父母就從來不會給老師打電話詢問他在學校的學習跟生活,他們永遠看重的都是他的學下成績,學習成績不好,迎接他的,就是無休止的批評跟他媽唉聲歎氣的失望眼神。
六點四十,暮色降臨,一個老師拿著話筒走到舞台中央試了試音,說了幾句歡迎詞,接著很快便下去了。
七點整,舞台上上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學生,他們拿著節目單,說著喜迎中秋的話,接著便宣布了節目的開始。
鵬城實驗中學學生不少,班級也很多,等到曾小藝上台時,已經八點半了,接近尾聲了,台下的林舒月等人全都來了精神。林舒陽周炳榮跟阿豪都已經完成了班級大合唱來到了林舒月他們的身邊。
曾小藝穿著林舒星專門帶她去買的淡黃色連衣裙,踩著白色的板鞋,長長的頭發柔順地垂在身後。
她上台後,朝著底下的觀眾們鞠了一躬,然後用顫抖的聲音介紹了自己的班級,姓名以及要演唱的歌曲。她唱的是依舊是她擅長的高音歌曲-《天路》。
音樂聲很快響起,燈光打在她的頭上,她深吸一口氣,靜靜地聽著拍子,準確無誤的進入到了歌曲中。
她的聲音空靈。哪怕是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也聽不到什麼呼吸聲,到了高音部分,她更是沒有廢多大力氣就唱了上去。
這一刻,原本有些嘈雜的操場變得安靜了下來。曾小藝站在台上,全身心地融入到了音樂中,剛開始上台的緊張在此時此刻已經消失殆儘。
這時候的曾小藝,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不是因為燈光師,而是她從靈魂到身體,透出來的那種光。
林舒月無數次舉起身前的相機,給她拍了一張又一張的照片。
一曲結束,掌聲響徹雲霄,曾小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林舒月她們所在的地方,林舒月跟林舒陽她們一起,舉起手朝她揮了揮,曾小藝道了一聲謝謝,然後步伐輕快地下了舞台。
表演結束,她們暫時還不能走,還得由著學校評委給她們評分,拿了獎以後才能回去。
在曾小藝之後,還有三個節目,最後一個節目是小提琴獨奏,表演完,兩個老師走上台去,說了一段相聲,引得所有觀眾捧腹大笑。
兩個小主持人走上台前,說了結束語,又念了評委們的評分,曾小藝的獨唱天路,當之無愧的得了第一名。她捧著獎狀笑得特彆開心,林舒月又給她拍了一張照片。
活動結束了,林舒月他們也要回去了,林舒月車子往家裡走,她這一車,全是小孩兒,大家嘰嘰喳喳的說著對曾小藝的恭喜。
白萍萍時不時地羨慕的看著她。她也是喜歡唱歌跳舞的,但她的喜歡在經過望江彆墅後,她的喜歡就不純粹了。
曾小藝跟她已經很熟悉很熟悉,她悄悄地握著白萍萍的手,兩人互相靠在一起,像是兩隻受傷的小獸在互相取暖。
他們不急著回家,為了曾小藝唱歌比賽拿了第一,也為了慶祝即將到來的中秋節,他們決定今晚在外麵吃個宵夜。
白文華找了個大排檔,大家點了海鮮粥、烤生蠔、煮生蠔、田螺燒烤,美美的吃了一頓。
回到家後,林舒月卡著點,給經常聯係的企鵝好友發去了中秋祝福,等到回複後,她跟相熟的人閒聊了幾句,然後上床睡覺。
睡到半夜,林舒月被手機鈴聲吵醒,她迷瞪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打來電話的,是林舒月很久沒有再聯係的薑欣欣。
霎時間睡意全無,她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摁下接聽鍵,電話那頭的聲音格外嘈雜,林舒月喂了兩聲,薑欣欣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阿妹啊,你睡沒睡啊,我喝多了,你來0度酒吧接一下我?”
薑欣欣跟林舒月說完後,又朝著她那邊的人道:“呂哥,我妹妹等一下就來接我了,就不勞你送我了。”
林舒月沒掛電話,但已經起身下床,打開衣櫃,套上衣服便匆匆往零度酒吧去。
林舒月到零度酒吧時,薑欣欣站在路邊,身邊站著幾個像小混混又像是小頭目的人,林舒月將車停在路邊,搖下車窗,薑欣欣朝那群人擺了擺手,然後嬌笑著搖搖晃晃的上了林舒月的副駕駛。
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後,薑欣欣將身上的假發套一取,冷靜地朝林舒月道歉:“不好意思,阿月,把你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