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鬼不是第一次親自去拿著外賣回臥室吃了,但是卻是第一次遇見剛推開臥室門,就遇見一雙手往她麵前伸的。
不要過來!剛摸過鞋的!
新娘鬼聲帶受損,早就不能說話了,隻能“啊啊”地試圖驅趕這個膽大妄為的玩家。
npc上崗手冊上可沒有說這個!
新娘鬼一邊出聲但是出不了聲地無效製止,一邊伸手想要抓住江念綰的手。
江念綰伸出去的手卻完全沒有被攔住,她像是一位身經百戰的養寵人一樣,麵對陌生的、抵抗的哈基米,總能繞過尖銳的利爪,而順利摸到哈基米的皮毛。
明明激烈反抗,但是被人從肩膀一路摸到了鞋襪的新娘鬼愣在了原地。
嗯?剛剛發生了什麼?
而在她一旁,戰戰兢兢帶著新娘鬼進來,聽到播報快嚇死的子安都挺直了腰板,完全沒有惹禍嘛,造成不了一點傷害。
擼完哈基米之後,江念綰越發高興,哈基米好乖,她好喜歡!
十分自然地無視了女鬼猙獰的表情,江念綰自以為十分真誠地問道,“請問,姐姐這身衣服不要的話可以給我嗎?”
新娘鬼都震驚了,沒見過膽子這麼大,還這麼不要臉的人,她當場翻臉。
真正意義上的翻臉,一張還算好看的臉,氣到上下調換了位置,五官錯位,又再翻了回去。
新娘鬼錯位的眼睛瞪了江念綰一下,又自食其力用手一個個扣臉上的器官,手動複位。
江念綰膽子也是真的大,新娘鬼不理她,她甚至還主動伸手幫新娘鬼擺放眼睛。
本就習慣有鬼幫她做事的鬼新娘,被江念綰捏在手裡的眼珠子還亂動,瞪了在一旁收拾江念綰還沒來得及放進背包裡的衣服的子安。
子安完全沒感覺,他倒是覺得這些衣服和新娘鬼的身形都不像,很怪,他帶著新娘鬼走了一路,也悄悄觀察了她一路,個頭不算高,但是要腰身有腰身,要胸圍有胸圍的。
可是這些必定是江念綰翻出來的衣服,不僅件件都是婚服,每個尺碼還都不一樣。
不僅精細程度和新娘鬼身上的那件不可同日而語,有的腰身很寬鬆,子安目測能塞進去兩個鬼新娘,有的則是胸前很平,鬼新娘也肯定穿不下……
子安越收拾越不理解,把自己的疑惑放在了心裡,又繼續幫江念綰找找這個地方有沒有能搜刮的東西。
實在是這個場景,不忙活起來,就有種掉san的感覺,江念綰一邊幫鬼放五官,還一邊誇鬼怪的五官漂亮。
“姐姐,你這個眼珠子很好看啊,不過,是不是出門太著急了,怎麼感覺眼睛有的不對勁啊,一個是杏眼,一個是貓眼?”
江念綰放好了眼睛,怎麼感覺都不對,跟新娘鬼說著,新娘鬼眼皮子都睜到最大了,嚇得頭發都長長了。
細長的頭發旁若無人地在房間裡亂竄,路過的子安都被頭發打了好幾下,然後發現這些頭發的目標一致,都是江念綰還沒搜刮的梳妝台。
頭發從梳妝台上卷起一個個小盒子,原路返回,又撞了子安幾下,邀功一樣放在江念綰麵前。
那殷勤的狀態,就像是在比劃“大師,你這樣還有救嗎?”一樣,把江念綰都看笑了。
“你也不用這麼積極,我也不是專業的化妝……”師還沒說完,打開小盒子的江念綰就閉麥了,咽了咽口水,江念綰遲疑地自言自語,“我看錯了?怎麼還帶血?”
江念綰的遲疑讓把她當化妝師的鬼新娘回魂了。
它可不是來找人化妝的!
螻蟻也敢往它的臥室裡跑?
鬼新娘還沒收好的頭發一下子都抓狂了,無規則在半空中舞動起來,很多沒有關嚴實的小盒子裡,“劈裡啪啦”像是下雨一樣掉下來很多東西。
一半是血水,還有一半是泡在血水裡麵的眼珠子。
有些眼珠子和江念綰從鬼新娘的臉上拿出來的一樣,圓溜溜的眼球,光滑地就像是假的。
而有些眼珠子,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帶著眼周的皮膚,甚至還有連著血管的,血管裡麵咕嘰嘰地流動著粘稠的血液,沒有了血水的浸泡之後,一個個就像是失去了水的魚一樣,無力地在地上翻動著,孱弱短小的血管根本撐不住眼珠子的重量。
“啊——!”子安的聲音和在外麵的龐統重疊了。
太惡心了!
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