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看電影 不把她弄到手,我咽不下這口氣……(2 / 2)

那人聽到風聲閃了下,隻被砸到肩膀。不等他回頭,何二立已經又掄起了石頭,“你個王八犢子!我打死你這個王八犢子!我說你怎麼天天來找雲英!”

剛才那一下是對方沒防備,現在對方有防備了,直接就架住了他的手臂。

“我睡你妹妹怎麼了?老子願意睡她,是她的福氣,你管得著嗎?”

何二立本就沒那人高,被狠狠一甩,竟然踉蹌了下。

但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哪管得了那許多,穩住身形又衝了上去,“你他媽閉嘴!”

對方是兩個人,哪能真讓他打了,反手一拳就揮了上來。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這可是你自己找的!你那朋友不是挺能打嗎?你叫他來啊……”

話音未落,有人揪住何二立的領子,把他往身後一扯。

那人拳頭就這麼落了空,下一秒,還被迎麵一腳踢在了肚子上,弓著身子連退兩步。

“誰他媽多管閒事!”他疼得直齜牙,表情凶狠抬起頭,看到來人卻是一愣,“陳寄北?”

跟他一起那個人顯然也認識陳寄北,表情立即戒備起來。

陳寄北沒再動手,隻是撩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胳膊好了?”

明明過去了三個多月,早長好了,那人還是下意識收了下手臂,總覺得傷處隱隱作痛。

“啥事你都管,你是看上了他妹妹,還是看上了他?”

他眼神憤憤,可惜上次四五個人都沒打過陳寄北,現在隻有兩個,更打不過了,隻能咬咬牙,“哥咱們走,明天找他們單位領導說理去!”捂著肚子離開了。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看到陳寄北何二立還有些意外,聽到這話又要追。

陳寄北沒讓他追,“打他也沒用,上次他胳膊都折了,也沒長記性。”

“那怎麼辦?”何二立兀自憤恨,又有些喪氣,“你那一級工資白掉了。專門照著他胳膊打,他都沒吃教訓,還想禍害雲英,這人怎麼跟滾刀肉似的?”

“這事關鍵還得看你妹妹怎麼想。”夏芍走過來說。

何二立一見她也在,更喪,“你們怎麼都來了?”

夏芍笑看了陳寄北一眼,“來看電影。”

陳寄北立時麵上一僵,不過夏芍這話有道理,“你妹妹是怎麼想的?”

“不知道啊。”何二立把石頭又扔回了路邊,“我就是發現她這兩天有心事,問她她又不說,實在不放心才偷偷跟出來,還差點被你當成去打牌,哪知道是這孫子。”

“那還是問問她吧。”夏芍說,“這事總得讓她知道。”

對方既然打的是這個主意,還真得讓何雲英知道。正好這裡離電影院不遠,三人又折了回去。

何雲英十八九歲的年紀,梳兩個麻花辮,看著有些內向,跟話癆的何二立完全不像。

聽何二立叫她,她找了個人先幫自己賣票,才從窗口出來,看到陳寄北和夏芍還有些意外,“陳哥,嫂子?”

何二立根本沉不住氣,“戴長慶那混蛋是不是來找你了?”

沒想到何雲英一聽,既不是驚慌,也不是錯愕,眼圈竟然紅了,“哥你怎麼知道?”

見她這樣,何二立反而慌了,“那混蛋欺負你了?”

“那倒沒有。”何雲英抹抹眼角,“他就是總來給我送東西,還要送我回家。”

“之前我問你,你怎麼不說?”

“我、我不敢說。我有時候要上晚班,怕他打歪主意。”

何雲英不像孫清為人爽利,也不像程文華做事果決,一看就是老實姑娘,身上沒一點潑辣勁兒。難怪兩家都鬨成那樣了,那個戴長慶還敢來糾纏她。

估計就是看準了她性子軟,好拿捏,就算不願意也不敢聲張。

“所以不是你心軟,又被他哄住了?”雖然還是很氣憤,何二立好歹放了點心。

他想了想,“以後你彆一個人回家了,我下了班就來電影院等你。”

“其他時間呢?我又不是天天都是晚班,白天你不上班了?”何雲英顯然並不看好這個主意。

電影院都是兩班倒,這麼說何二立也被難住了。

不過他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下意識看向了陳寄北和夏芍,“我腦子不好使,你倆有主意沒?”

能這麼坦然承認自己腦子不好使的,也沒誰了。

夏芍跟何雲英不熟,沒急著說話,先看向了陳寄北。

“我上次讓你打聽他老家的地址,你打聽到了嗎?”陳寄北不答反問。

何二立顯然沒打聽,支支吾吾,“我以為你把他打成那樣,他以後肯定不敢來找雲英了……”

倒是何雲英猶豫了下,說:“我知道一點,以前……的時候,我見他給老家寄過信。”

沒想到這姑娘性子軟了點,心倒還挺細。

陳寄北眉頭舒展少許,“他不是在老家有媳婦兒?想辦法打聽清楚,給他媳婦兒去封信。”

“給他媳婦兒去信?”何二立想了想,眼睛一亮,“對啊,他媳婦兒肯定不知道他想在這邊結婚,另娶一個媳婦兒。知道了還不得殺過來,能讓他這麼好過?”

“可以嗎?”何雲英還是有些猶豫。

“怎麼不可以?”何二立說,“寄北腦子比我好使,聽他的準沒錯。”

何叔的確常在家誇陳寄北,誇他有正事,娶個媳婦兒也好,尤其是鄭大奎出事後。

想想上次也是陳寄北幫的忙,何雲英點點頭,“那就給他媳婦兒寫信。”

隻不過戴長慶老家在關內,等信送到要近一個星期,等人來就更久了,這期間還得防著點他。

“你有沒有想過報警?”夏芍突然問。

“報警?”不光何雲英,何二立都望了過來。

“對,報警。”夏芍朝何雲英點頭,“就說有跟蹤狂跟蹤你,騷擾你,嚴重影響了你的正常生活和心理健康,請求公安幫你抓人,保護你的安全。”

“心理健康?”何二立顯然沒怎麼聽懂。

“就說有人跟蹤你就行,流氓罪判那麼嚴,抓到夠他消停一陣了。”

因為何雲英和對方處過對象,眾人下意識認為這是私事,還真忘了可以報警。

反正戴長慶那媳婦兒要是來了,兩家也不必再有牽扯,光一個戴長慶媳婦兒就夠戴長慶應付的了,何二立商量何雲英,“要不咱報警吧?總不能整天這麼提心吊膽。”

“你要是不敢去,我陪你去。”夏芍說,“今天他被你哥聽到了,恐怕會狗急跳牆。”

何雲英看看她,又看看何二立,“那就報警,電影院已經有人開始起哄了。”

她性格內向,有些事不喜歡往外說,那些人還以為她之前隻是跟戴長慶鬨了矛盾。戴長慶最近天天來,嘴巴甜又常帶東西,已經哄得有些人開始幫他說好話了。

什麼對你這麼好的,你以後上哪兒找去?

什麼你哥把人打成那樣,人家傷一好就回來找你,對你夠上心了……

幾人回去幫何雲英請了假,就這麼讓她頂著倆兔子眼進公安局,效果更真實。

當然為了凸顯何雲英的弱小可憐又無助,何二立跟陳寄北倆大男人沒進去。

進門前,何雲英鄭重跟陳寄北和夏芍道謝:“謝謝陳哥,謝謝嫂子。”

不知為什麼一聽到這句陳哥,陳寄北就想起了夏芍又是寶生哥又是王哥的。

他轉頭問何二立:“你妹妹以前不是叫我寄北哥嗎?怎麼不叫了?”

何二立正儘職儘責扮演望妹石,聞言愣了下才說:“你不是結婚了嗎?我怕你媳婦兒誤會。”

陳寄北:“……”

戴長慶狠話放得好,第二天夏芍等了一天,也沒見他去食品廠告狀。

問起陳寄北,陳寄北輕哂,“踢得輕,沒等告狀就好了。”

“所以你完全可以控製力道,上次把人打骨折,並不是衝動?”

陳寄北沒說話,算是默認。

夏芍坐在車後座望著他的側臉,“我一直挺好奇,說你是街溜子到底是誰傳出來的?要說是劉鐵萍吧,她都有十年沒回過老家了,怎麼知道你在老家的事?”

陳寄北沉默。

就當夏芍以為他又不會說的時候,他沉聲開口了,“是我爸和我後媽。”

“後媽?”

“嗯,我九歲那年,我媽就走了,當月我爸就說了現在這個媳婦兒。”

“當月?”

聽陳寄北說異父異母的親哥哥,夏芍就有過猜測,但她沒想到陳父老婆剛死就娶了續弦。

好歹是多年夫妻,就算等不了一年,等個百天也行啊,哪有當月就結婚的?

夏芍還想說什麼,陳寄北車停了,兩人已經到了蔬菜商店。

也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他們剛好碰上了李常順和李寶生。

事情過去近半個月,李寶生顯然過得不怎麼好,臉上溫和的笑沒了,人也不大精神。李常順板著臉,眉心更是多了幾分皺痕,讓剛剛五十歲的他看起來老了不少。

不知道是沒看到夏芍,還是看到了不想理,兩人徑直進了商店,“聽說程經理來上班了。”

他在蔬菜一商店上了五年的班,熟人還是有幾個的,立馬有人往樓梯指了指。

剛好此時程經理跟副經理說著話下來,臉上還帶著笑,看到李家父子,那笑容又淡了。

李常順都被調走了,李家和程家的事在一商店傳得沸沸揚揚,不少人都在旁邊圍觀起來。

結果李常順一沒寒暄二沒道歉,更沒要進去或者出去說,直接把李寶生叫到了身前。

“寶生,給你老丈人跪下。”

李寶生二話不說雙膝一彎,“爸,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