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去火(1 / 2)

炕邊的寫字桌上同樣放著一個方酒瓶,白瓶蓋、紅標簽,就連裡麵酒水的顏色都一毛一樣……

夏芍不想多想的,但那個酒瓶的位置的確跟她之前放得不太一樣。她不死心,又把桌上那瓶倒出來一點嘗了嘗,酒水濃烈、醇厚,細品酒香中還有一絲微苦。

而眾所周知,人參的味道是苦的。

夏芍當時就不好了。

坑啊!自己放的都能拿錯,何二立你還能再坑點嗎!

“沒喝夠?”陳寄北把碗筷送到廚房,回來見她又在喝酒,問。

夏芍一點點把頭轉過去,“今晚你喝了多少?”

陳寄北是那種喝酒不會上臉的人,神色依舊冷淡,聲音也沒什麼變化,“不多,不到四兩。”

還不到四兩,的確不多。夏芍屬於酒量不錯的北方女孩子,上輩子喝個半斤都沒問題。

可那是普通酒啊!鹿鞭酒他喝四兩……

夏芍又想把何二立抓回來打一頓了,而且想想她今晚做的什麼菜。

火爆腰花!

給一個血氣方剛的小處男喝鹿鞭酒,吃豬腰子,這是想他死,還是想她死?

夏芍手都抖了,悶頭衝去了對門孫清家,“上次你泡水喝的苦菇娘還有嗎?”

孫清和薑百勝正在纏毛線,孫清纏著線團,薑百勝澤把毛線框在兩隻手上,一圈一圈往下放。沒想到夏芍會突然進來,薑百勝黑臉一僵,當時就把毛線撂下了。

“哎你乾嘛?都弄亂了。”

孫清趕忙把毛線撿起來,薑百勝卻說什麼也不肯幫她纏了,輕咳一聲,“我去給小夏找菇娘。”

看得孫清直翻白眼,“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包袱,幫著纏個毛線怎麼了?人家小陳還給小夏燒艾草水泡腳呢。”說著又問夏芍:“怎麼了?你倆也上火了?”

夏芍哪是上火了,她怕陳寄北著火。

“這不天乾了嗎?晚上我炒的腰花,怕吃多了。”

“那是得喝點菇娘水去去火。”孫清說,“以前沒供應的時候,我爸就愛吃這口,一動就上市場拎一個回來。有一回連著吃了好幾天,嘴裡起的全是大泡。”

她不說還好,一說,夏芍這小心肝兒更是撲通亂顫。

等薑百勝拿著苦菇娘回來,夏芍道謝接過,回去就泡了一大缸子,塞給陳寄北。

最近天短了,晚上吃完飯外麵就黑了,陳寄北沒法乾活,就回屋裡刻他的東西。男人手巧,心也靜得下來,已經刻了兩個小印章,印章上還雕有花紋。

見夏芍遞過來一搪瓷缸子苦菇娘水,他微有困惑,抬眸望向夏芍。

夏芍輕咳一聲,神色特彆正經,“最近天乾了,喝點防上火。”

陳寄北沒說什麼,接過來低頭喝了兩口。剛要放到一邊,夏芍在旁邊催促,“多喝點,多喝點效果好。不夠我再去給你泡,菇娘我跟對門孫姐要的,還有不少。”

搪瓷缸子可不是玻璃杯,大

號的裝一斤水都沒問題。夏芍家這個不算太大,一缸也有六七兩。

聽她說還要再泡,陳寄北看看缸子裡剩了大半的菇娘水,沉默。

夏芍就試探著問他:“吃完飯也有一會兒了,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感覺?”陳寄北莫名。

“就是和平時不一樣的感覺。”夏芍還解釋了一句,“你晚上不是喝人參酒了嗎?”

“沒有。”陳寄北說。

夏芍剛放下心,就發現男人不自覺扯了下領口,心又提了起來,“覺得熱?”

“有點。”

男人微蹙著眉,又扯了下領口,還把袖子往上擼了擼,露出結實的手臂。

因為要乾活,毛衣早被他脫了,隻穿了一件秋衣。領口一扯開,鎖骨和一小片胸膛就露了出來,夏芍甚至發現他喉結滾了下,配上那張冷臉特彆性感。

夏芍覺得自己也有點熱了,趕緊拿過缸子猛灌兩口,被苦得眉都皺了起來。

可苦也得喝啊,剛那鹿鞭酒她也喝了二兩……

想著,夏芍又灌了兩口,沒注意她喝的就是剛才陳寄北喝過的地方。

陳寄北注意到了,望著她皺起的小臉,和被水光潤濕的紅唇,眼神漸深。

夏芍噸噸噸,一口氣竟然把一缸子水都喝完了,喝完才反應過來這是給陳寄北準備的。

抬頭發現男人正一眨不眨望著她,她若無其事掩飾著尷尬,“太渴了不小心喝完了,我再去給你泡。”

人就要走,卻被男人圈住了腰。

“不用。”陳寄北收緊力道,直接把夏芍帶進了懷裡。

夏芍跌坐在男人腿上,都沒來得及反應,灼熱的唇已經覆了上來。先是細細吮去她唇瓣上殘留的水潤,接著尋著那一絲微苦長驅直入,攪動風雲。

有些人大概是真的一學就會,一日千裡,明明是夏芍先開的頭,如今招架不住的也是夏芍。

尤其自從意識到喝錯了酒,夏芍這心跳就有點亂,現在更是連呼吸都亂了。

腰上圈住她的手臂越來越緊,沒勾纏兩下,她手一抖,手裡的缸子“當啷”落地。

聲音驚醒了夏芍,她趕忙仰頭後退。

男人卻沒給她躲避的餘地,唇追上來,一隻手也扣住了她的後腦。

距離太近了,這個姿勢也太過親密,夏芍能清楚感覺到某些危險在蘇醒,在逼近。

她隻能推著男人的胸膛,“門……門沒鎖……”

含糊著說了好幾聲,鋪天蓋地的吻才停了下來。

夏芍狠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試著站起身,男人竟然沒攔,隻是眼眸望著她,愈發黑而深。

還好還好,這男人一向很能忍。

夏芍不知道此時自己紅唇水潤,麵頰微紅,眉梢、眼角都比平時多了三分嫵媚,看著有多引人犯罪。一得到自由,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收拾地上的缸子和苦菇娘。

陳寄北看著她收拾,好半晌才收回視線,斂眸將工具

都收了起來。

這無異於警報解除的信號,夏芍看看缸子裡橙紅的苦菇娘,覺得這東西說不定還真有點用。

正準備再去泡一杯,男人起身將桌麵整理乾淨,然後走去門邊,劃上了插銷。

等等!他劃插銷乾嘛?

夏芍腦內剛響起警鈴,屋內燈光也滅了,有人拿走了她手裡的缸子,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黑暗和懸空,都會放大人心裡的恐懼,放大人對身邊人的依賴。夏芍想也不想摟住了男人的脖子,然後感覺身下觸到什麼,被穩穩放在了寫字桌上。

上次被抱到寫字桌上,還是寫字桌剛剛做好的時候。

那時候夏芍還覺得陳寄北把自己當哥們,隻是在跟她較真,一點都沒發現這個舉動有多曖昧。

此時舊事重演,夏芍看不清陳寄北眼底的神色,卻能感覺到黑暗中他微重的呼吸和暗啞的聲線。

“夏芍。”

男人低聲喚她,幾乎是話落,灼熱的呼吸又貼了上來。

有了黑暗做遮擋,他吻得比剛剛更凶,像一團越燃越旺的火,叫囂著要吞噬一切。

夏芍被按在寫字桌上,身體被逼得不自覺後退,甚至撞到了桌上的小座鐘。小座鐘微微一動,又帶著旁邊幾個酒瓶子叮叮當當,她聽著,卻連找人算賬的心思都沒工夫有了。

漸漸地,被動承受變成了主動回應。

管他的,睡就睡!他們是合法夫妻,持證開車那種!

夏芍又不是什麼扭捏性子,這些天還喝了不少鹿鞭酒,對男人英俊的相貌和美好的肉/體早就不予抵抗了。事實上要不是陳寄北太能忍,這車已經上路好幾天了。

就是四兩鹿鞭酒加半盤子腰花,她這小身板肯定要受罪。

夏芍迷迷糊糊想,要不明天請假算了,請傷假,陳寄北卻突然停下了。

男人灼熱的掌心就貼在她光/裸的背上,呼吸粗重,身體緊繃,緊繃得快要爆了。人卻硬生生停了下來,隻把頭埋在夏芍頸間,咬了夏芍一口。

夏芍半晌才反應過來,繼而大惱,抬腿踢人,“你是不是不行!”

她安全帶都係好了,他給她踩刹車!踩刹車!

夏芍性情平和,少有這麼生氣的時候,此時被撩得不上不下,乾脆推開人準備下地。

男人卻沒放,由著她踢,好半晌才低聲在她耳邊,“我……我不對勁。彆傷了你”

聲音壓抑而隱忍,擁著她的指尖甚至在微顫,可語氣卻是堅定的。

夏芍心頭那點火苗被這句話一澆,倏然滅了,身體上的火卻怎麼也消不下來。她拿額頭撞了下男人,聲音又軟又嬌,還帶了絲委屈,“就應該讓何叔抽死何二立。”

實在太難受,她也在陳寄北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得可比陳寄北重多了。

齒下的肌膚微微繃緊,顯然是感覺到痛了,男人卻一聲沒吭,反而把她的頭又按了按,叫她隨便咬。

這樣夏芍哪還咬得下去,鬆了口,

隻嘴巴依舊癟著,眼角也有水光。

陳寄北感覺到了,好半晌,突然問:“我幫你?”

夏芍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句“我幫你”是什麼意思,直到半個小時後,她躺在被窩裡,情緒得到了釋放,身體得到了滿足,就是埋著頭整個人都像隻熟透了的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