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找人(1 / 2)

秦舒娘家就在後麵的胡同,平時秦舒和陸澤同上班,小虎就是放在她娘家看的。

最近過年,她哥哥嫂子也帶著孩子回來了,家裡一大幫孩子,整天湊在一起上房揭瓦。

小孩子都喜歡跟著大孩子玩,小虎天天往姥姥家跑,秦舒也沒太管。一來離得近,他平時就總在姥姥家;一來那幫孩子最大的已經十多歲了,懂得照顧弟弟。

今天過了小虎睡覺的點,小虎也沒回來,秦舒就去娘家抓孩子。

誰知她娘家幾個小的已經睡了,隻大的還精神著,見她問很是疑惑:“小虎不是回去了嗎?剛才國慶要睡覺,我們就把他送回去了。”

她當時心裡就是一咯噔,忙問小虎什麼時候回去的。

“剛才就回去了啊,有一會兒了。”孩子們身上又沒表,也不清楚具體的時間。

見秦舒臉色不對,她媽立馬放下手裡的活,“怎麼?小虎沒回去?”

秦舒一嫂也把自家孩子揪了過來,“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看著弟弟嗎?”

“我們看了啊,他要自己回去,我們還沒讓,把他送到胡同口才回來的。”

小虎五歲了,這麼大的孩子已經記路了,平時從姥姥家到自己家自己就能跑個來回。這是在晚上,大人又再三囑咐過,孩子們才把人送過去,白天根本就不用送。

“小虎沒回去嗎?”孩子們最是敏感,也感覺到了不安。

秦舒轉身就往回走,“可能是錯過了,我再回去看看。”這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聽說孩子丟了,陸澤同想也不想回去穿衣服,“天黑路滑,你就彆去了,我出去找。”

秦舒哪可能在家待得住,也要出去。夏芍見了,就也套了棉衣,“我扶著嫂子去吧。”

陸澤同也知道秦舒待不住,沒勉強,“那就麻煩你了。”

兩邊拿了手電筒,準備分頭出去找孩子。陸澤同跟陳寄北到附近小虎可能會去的幾個地方看看,秦舒跟夏芍問問附近的鄰居,看小虎是不是半路去哪家串門了。

剛出門,秦舒娘家媽來了,身後還跟著她哥嫂跟幾個半大孩子,“小虎還沒找到嗎?”

“是不是你們兩口子要生老一,孩子不樂意,找地方躲起來了?”她一個嫂子還問。

不等秦舒說話,秦舒她媽已經否認道:“不可能,小虎前天還跟我說想要個弟弟,弟弟能跟他一起玩,妹妹隻知道哭。小陸對孩子也夠好了,整天把孩子扛在肩上。”

因為一直沒有孩子,陸澤同格外喜歡孩子,也對孩子特彆有耐心。

那嫂子還想說什麼,秦舒已經由夏芍扶著敲了隔壁的門,“馬嫂子,你看到我家小虎了嗎?”

她這樣,她娘家媽還有啥不明白的,趕緊叫兒子兒媳婦都出去找。

氣氛太凝重,幾個半大孩子都被嚇到了,也要跟著去,被老太太叫住,“添什麼亂?都給我回去,把剩下那幾個小的看住了,誰也不許給我往外跑!”

一群人四散開,有手電筒的拿手電筒?_[(,沒手電筒的跟鄰居借一個。

有那關係不錯的鄰居,一聽說孩子丟了,也趕緊派個爺們兒出來,幫著他們一起找。

可秦舒把大半胡同的門都敲了,也沒誰看到孩子,漸漸她連站都站不穩了。

夏芍看這不是辦法,扶人的手用了用力,“嫂子,你家這附近沒有河跟湖吧?”

要說孩子是被人拐了,不太可能,幾十年後的東北都不太可能。

東北這地方丟孩子的一直很少,失蹤的大人都比孩子多。

一來城市化比較早,少有那種特彆偏遠的大山溝;一來計劃生育比較嚴,很多人家都隻有一個孩子,拐孩子的成本太高;三來重男輕女的思想比較輕,不是非得有個兒子不可。

夏芍前世那會兒,拐孩子的沒聽說幾個,倒是經常有年輕姑娘被拐。

全是以處對象帶著對象出去打工的名義把女孩子騙到南方,甚至廣東,然後帶到澳門站街。

六幾年東北城市化已經很高了,又查得嚴,家裡來個親戚都有公安上門查介紹信,帶個陌生孩子根本沒法上車。就算在附近農村賣了,突然多個陌生孩子也很容易引起懷疑。

所以大家才放心小孩子在外麵跑著玩,更擔心的其實是孩子掉進了冰窟窿裡。

東北冬天冷,河麵是完全凍上的狀態,在上麵走多少人都沒問題,小孩子也會到冰麵上滑冰刀、放爬犁。隻不過有人會在冰麵上鑿個窟窿,洗個衣服涮個拖布什麼的。

孩子要是掉進了冰窟窿裡,基本就等於沒救了,大人都未必能救得上來。

夏芍來的時候一路步行,沒在近處看到有河或者湖,果然秦舒一想,身形穩了一點。

隻是擔心和焦慮始終存在,畢竟這麼冷的天,那麼小一個孩子。

夏芍一邊扶著她往下一家去敲門,一邊又問:“那嫂子跟表哥有仇人嗎?”

聲音平靜、理智,又輕柔、悅耳。明明才第一次見麵,秦舒慌亂的情緒卻得到了些安撫,亂糟糟的腦子也順著她的思路開始思考,“沒有,你表哥剛來才半年,更不可能有。”

“那嫂子可以放心,孩子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隻是一整條胡同都問了,熟悉的不熟悉的,都說沒看到小虎。秦家人已經朝更遠的地方找了,秦舒也換下一條胡同繼續問,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

“嫂子,你當初是怎麼拿到的撫養權?”夏芍突然問。

這和小虎不見了有什麼關係!

秦舒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聽到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問話,一個字都不想說。

夏芍能察覺她的焦慮,“過年了,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孩子的爸爸想孩子,把人接走了?”

秦舒整個人一振。

對了,孩子的爸爸,她怎麼把孩子的爸爸忘了?

隻是想到那個男人,她又搖搖頭,“不可能,我離婚快一年了,他從來沒來

看過孩子。當初就是他在外麵有了人,那人還懷孕了,不差小虎這一個兒子,才同意讓我把孩子帶走的。”

事實其實比她說的還要難堪,那女的不僅懷孕了,還是她婆婆跟她大姑姐在伺候著。

她丈夫出軌,不僅所有人都瞞著她,婆婆和大姑姐還照顧著小三。等她發現的時候,那女人已經懷孕五六個月了,她丈夫還把以前給她的首飾都偷偷拿去給了小三。

她要離婚,她婆家人攔都沒攔,說正好給秀梅讓地方。

孩子的撫養權倒是拉扯了一陣,可誰都說那女人肚子尖,肯定是個兒子,她婆家也就放手了。

夏芍旁觀者清,卻沒她那些先入為主,那他在外麵那個生了吧?生了個姑娘還是小子??_[(”

秦舒一怔。

她不知道,為了和過去做個了斷,孩子爸爸不來看孩子,她也從來不打聽對方的事。

正此時,陸澤同跟陳寄北回來了。

“孩子沒找到。”陸澤同見麵就說,“不過寄北懷疑,孩子可能被他爸爸抱走了。”

竟然跟夏芍猜到了一塊,夏芍不禁抬眸,和男人對了個眼神。

秦舒聞言,也不往下接著敲了,“我去問問我媽,她應該知道。”

秦家老太太果然知道,“你倆剛離,他就把那個狐狸精娶進門了。不過那狐狸精不爭氣,生的是個丫頭,氣得他媽一天多沒吃飯。你不想聽他家的事,我就沒跟你說。”

秦舒也沒想到當初信誓旦旦肯定是個帶把的,怎麼最後又成了丫頭。

而且就算是個丫頭,以後還能再生。蔡付恩今年才三十一,那女的更年輕。

雖然疑惑,秦舒還是決定打聽下孩子他爸那邊的情況。

孩子才五歲,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自己跑到太遠的地方。

同樣孩子已經五歲了,又是在家門口丟的,要是碰到了壞人,怎麼也能弄出些動靜。

秦舒她媽找了她兄弟出去打聽,秦舒則又走了一條胡同,依舊沒問到小虎的下落。

見她實在走不穩了,夏芍強把人扶回了家,“總不能大的找到了,你和小的倒下了吧?”

夏芍給她倒了杯水,又拿出自己帶來的奶棗和蘋果脯,“吃點甜的補充補充體力。”

“謝謝。”秦舒接過水杯暖在手裡,人是回來了,心神卻顯然無法平靜,臉也白著。

好半晌,她才歉意地看向夏芍,“抱歉,大老遠來做客我們沒招待好,還讓你們跟著折騰。”

“這算什麼,孩子要緊。”夏芍捏捏她的手,親自拿牙簽紮了塊蘋果脯給她。

去皮去核的紅富士蘋果被切成了片狀,拿蜂蜜蜜成誘人的琥珀色,口感退去蘋果的脆爽,變得柔軟又細嫩。因為是蜂蜜蜜的,甜度更是剛剛好。

秦舒雖然沒什麼胃口,但夏芍遞給她,她還是吃了,甚至無意識吃了好幾片。

兩人就這麼坐在炕上等著,秦舒不說話,夏芍也不說話打擾她。

陸澤同和陳寄北先回來的,說是前麵兩條胡同有人看到人抱著孩子往外走。天太黑孩子和大人的臉都沒看清,但大人個子不高,應該是個女的,孩子也沒有哭鬨。

“過年四處都有人串門,他還以為是剛串完門回去的,也沒多想,聽到我問才想起來。”

孩子沒有哭鬨,要麼是被藥了,要麼就是熟人乾的。

幾人正在討論,秦舒一哥回來了,進門連鞋上的雪都顧不得跺,“打聽到了,蔡家老太太一直催,蔡付恩新娶那個前兩個月又有了,過年不小心滑了一跤滑掉了。”

過年滑一跤滑掉了?

這時機也太巧了,想讓人不往一起聯想都難。

尤其還有人說看到有女人抱著孩子往外走,不止一個,好幾個人都看到了。

“我去跟他們要人。”秦舒咬著牙站起來。

這種時候讓她在家等著顯然不現實,陸澤同沒多說,找了大衣給她裹上,“我騎車送你去。”

夏芍跟陳寄北也站了起來,陸澤同卻沒讓他們動,“你們坐了一天的火車,在家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