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三天過去。
一大早,夏油家的大門被一把推開——
“喲!喵子!我們都搞定了。”
秤金次豎起大拇指向身後一揚,大嗓門透著相當不錯的好心情:“高專那邊的輔助監督說等會過來,你的行李準備好沒有?”
“行李昨天就收拾好了,喵子昨天睡得晚,現在還沒醒。”夏油夫人從廚房探出頭,笑著招呼:“秤先生和星小姐要不要先來吃一點早飯?”
類似的場景已經發生了無數次,秤金次習以為常地走了進去:“啊,還在睡啊,那再等她一會好了——喂,綺羅羅,你要哪個飲料?”
用腳一勾,公寓門嘭的關上。
緊跟其後進來的星綺羅羅在他身後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擺擺手:“你先吃,我去叫小喵子,不然她再過幾個小時都起不來。”
在滿屋忍不住的輕笑聲,她打開手邊臥室的房門,裡麵果然還是窗簾緊閉,一片昏暗。
床上那隻用棉被把自己裹成團子的小姑娘無知無覺,柔柔順順的烏黑短發披散在枕頭上,呼咻呼咻睡得昏天黑地。
星綺羅羅嘖了一聲。
星綺羅羅進去了。
星綺羅羅足足半個小時沒出來。
秤金次吃飽喝足還沒等到人,總覺得不太對,轉進去一看——謔,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數增加了!
小的埋在大的懷裡,大的手搭在小的身上,順便扯著被子把兩人圍得嚴嚴實實,壓根沒有半點起床的意思。
…說起來,昨晚他們好像確實通宵沒睡來著。
妹妹又輕又有節奏的呼咻呼咻貓貓呼嚕實在太催眠,灌了兩杯咖啡的秤金次:“……”
…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正準備問問秤先生星小姐和喵子要不要自己順路開車。
整裝待發準備出發去賭場上班的夏油先生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和妻子對視一眼,這才恍然發現人都不見了,於是一起站在房間門口往裡看了一眼——
兩大一小,睡得像一家三口一樣。
秤金次占了大半張床,手臂全伸開了;星綺羅羅抱著喵子,一隻腳踹在秤金次腿上;夾在兄長和嫂子之間的喵子小小一團,完美充當著抱枕的角色。
夫妻倆相視一笑,輕手輕腳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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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才睡醒的三人,勉強在輔助監督到來之前,趕到了約定好的地方。
…然後對著三張學生證陷入沉默——
秤金次,二級;
星綺羅羅,三級;
秤喵子,準一級。
全家評級最高的,竟然是被夾帶提前入學、連測試都是被心血來潮的班主任順手帶去做了的妹妹。
“那個…秤喵子同學的評級,是因為擊敗了一隻準特級咒靈……”
被丟過來接新生的伊知地潔高試圖解釋:“上層認為擊敗的一級咒靈數量再多也無法證明擁有對應一級咒術師的水平,而秤喵子同學的準一級是因為祓除了一隻屬於五條先生個人任務的準特級咒靈,被認為有傑出的術式…所以……”
完全可以祓除準特級咒靈,隻是被帶著和一堆一級咒靈車輪戰到精疲力竭。
秤金次:“…哈?”
硬了,感覺拳頭硬了。
伊知地一眼瞥見他青筋爆綻的拳頭,頓時一抖,急忙轉移話題:“至於星同學,上層認為你沒有直接祓除一級咒靈,所以綜合衡量後,定下了三級咒術師的…評級……非常抱歉!!我們已經儘力爭取過了!”
星綺羅羅額角井字直跳:“什麼嘛,完全被小看了啊——我,們。”
作為全家唯一得到了正常待遇的新生,秤·準一級咒術師·喵子眨眨眼睛,壓下了完全意料之外的驚奇。
無論借由Port Mafia的情報渠道,還是自己的異能力,早就知道五條悟的學生會被打壓的事實。
“阿尼桑,綺羅羅,不生氣,”
心理準備相當充分的小姑娘拍拍兄長的手臂,晃晃嫂子的手:“治醬說咒術界是蛆蟲橫生的腐朽垃圾堆,發生什麼事都很正常的說。”
不不不,雖然的確是事實……但這可是絕對不能隨便說出口的內容啊!秤喵子同學!!
聽得一清二楚的伊知地一頭冷汗,常年應對麻煩人物的直覺嗡嗡作響,對年紀最小的新生升起了相當不妙(指對自己)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