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翻譯一下——這是什麼垃圾？
瞬間對味兒L了！
但——這話好毒舌！
此話一出,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眾人的視線不由得落在被眾人簇擁在中間，卻沒人敢靠太近的沈修和一旁的於紹元身上。
於紹元麵色青了又白，堪比川劇變臉。
於紹元麵色發青,嘴唇氣到發抖,可看到沈修冷硬的側臉,愣是拿不出沈修來之前麵對他們這組負責人，與負責人吵架的勇氣。
於紹元都如此,以他為首的團隊成員們自然不敢吭聲，麵色訕訕的看著於紹元，等著他說話。
負責人：“......”
金燦：“......”
看到於紹元和他手底下的人吃癟的模樣，站在沈修身側的兩人相視一眼,拚命壓住瘋狂想上揚的嘴角。
好家夥，不愧是大魔王修！
如此不僅僅不委婉，還殘酷的話,換做是他們倆說，恐怕得當場和請來的特效團隊打起來。
老油條們最喜歡看人下菜碟,這下好了，踢到鐵板了吧。
沈修目光落在讓自己疑惑的畫麵上，說完話，沒人回應自己,微微擰眉，以為自己沒說清楚,隻能暫時把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落在一旁應該為自己解答的於紹元身上。
於紹元緊張得手心冒汗,正想著該怎麼說，才能讓這尊惹不起的大佛滿意。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看到沈修冷漠的視線再次落在自己身上。
“！”
又、又要說什麼？！
於紹元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喉嚨。
出於禮貌,沈修強迫自己與於紹元對視，再次出聲詢問：“我問你，這是什麼東西？”
於紹元：“......”
毒舌他一次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把把他拖出來鞭屍第二次。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想死的衝動。
他知道他們在敷衍，但國內特效就是這樣，他們根據沈修的描述和給出的畫，相對於給其他劇組工作的時候，已經不算很敷衍。
於紹元看著自己不說話，沈修眉頭不自覺擰得更深，懷疑詢問：“你耳朵有問題？嗯？”
“！”
絕殺！
聽到這話，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愧是大魔王修，沒有更毒舌，隻有最毒舌，短短三句話，他們默於紹元淚。
於紹元臉色更難看，偏偏麵對沈修那雙冷然的眸子，一點兒L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沈修：“......”
一連問了三句話，對方一句話都不說。
沈修不知道於紹元尷不尷尬，但他單方麵講單口相聲，他尷尬得腳指頭想扣彆墅！
短短三句話，已經耗儘了沈修的社交能量，沈修盯著於紹元，決定等於紹元說話，自己再出聲。
單口相聲什
麼的，他拒絕！
眾人看見沈修涼颼颼的目光盯著於紹元，抿著薄唇，一副隨時要動怒的模樣，現場氣氛更為壓抑，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變成了催命符。
於紹元被盯得腦子亂糟糟的，在自己心虛的情況下，想敷衍沈修，又不敢敷衍，怕沈修更生氣，說出更毒的話。
突然，於紹元的目光瞥到另一個電腦上的畫，情急之下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抬手指著話，嗓音顫抖的出聲。
“沈、沈導，對不起，但真、正的不是我們故意敷衍，能做到目前這個效果，已經很好了，具體建模渲染真不像畫畫那、那麼簡單，要還原您找人畫出來的這些畫，真的太難了。”
“真的，從業那麼多年都是這個情況，不信您出畫這幅畫的畫師來，他肯定也做不出來！他就是畫得爽了，根本不管咱們特效操作的實際情況。”
事已至此，於紹元破罐子破摔。
不能吧黑鍋往《新生》原著，也就是給出具體文字描述的沈修身上甩，隻能把黑鍋往畫師身上甩。
“根據文字描述，我知道您想要的是什麼效果，原畫師給您畫了出來，但原畫師他也沒有見過，也隻是根據文字想象畫出來的結果，怎麼知道最終呈現的效果就是原畫師畫的那樣，而不是我們做出來的這樣呢？沈導，我不知道那個原畫師和您還有您團隊的人說了什麼，但他肯定是在誇大，不信的話，您喊他做一個給我們看看，他做出來的效果，肯定還不如我們。”
金燦和負責人聞言，兩人同情的目光落在於紹元身上。
好好解釋或者說重做就行了，非要甩黑鍋。
於紹元肯定沒想到，《新生》原作者和給出特效效果圖的人，都是沈修。
沈修耐心聽於紹元說完，盯著於紹元的這段時間裡，腦子裡突然劃過劃過特效操作的畫麵。
這樣的情況，沈修並不是第一次遇見。
上次係統讓他瀏覽它的數據庫時，這種在腦內自動生成的熟悉操作畫麵也有過。
沈修當時隻以為自己是個天才，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沈修過後還買了無數關於計算機的書仔細看。
在看的過程中，沈修發現，書上講的那些東西，具體操作時的代碼，他的手總比他的腦子快，熟練得讓他覺得自己都無法解釋。
因為疑惑，沈修眉頭再次皺起。
金燦and負責人：沈導皺眉，一定是生氣了！
在於紹元不知道沈修為什麼涼颼颼的盯著自己看，不出聲的時候，沈修吐突然冷冷出聲。
沈修從腦中的畫麵剝離出來，視線落在電腦上，幽幽出聲：“好。”
正好，他試一試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就......淺淺試一個小時吧。
於紹元茫然：“啊？”
沈導的回答，和他的話有關......等等，他的意思是，讓原畫師來.......
靠！
稍微一思考，於紹元很快想明白，
心裡給了自己一嘴巴子。
可他哪兒L想得到，原畫師就是沈修他自己！
他是聽說過沈修卷，可以為是娛樂圈藝人們都喜歡給自己營造的人設。
沒想到，彆人是人設，沈修是真材實料，他是真的會畫！
在知道自己再次得罪沈修之後，於紹元緊張得喉嚨冒煙，看著沈修坐在椅子上，開始操作電腦，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沈修直接製作特效的軟件，打開他們先前做過的綠幕AI動作捕捉豎屏，因為參考畫作都是出自沈修自己的手，沈修在具體操作的時候，並不需要看參考圖。
看到沈修抿著薄唇，麵色冷酷坐在電腦麵前，骨節分明的指節熟練且迅速的在鍵盤與鼠標上來回觸碰到畫麵，室內壓抑的氣氛中，夾雜著震驚與好奇。
沈修沒有說過讓他們離開，他們下意識沒敢走，就這麼站在沈修身後與身側，神情詫異震驚的看著沈修操作。
原畫師是沈修就算了，現在沈修竟然還會做特效！
此刻，眾人心裡不由得想起網友們說的話——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沈修做了足足一個小時，眾人也盯著屏幕看了一個小時。
看著原本樸素讓人發笑的綠幕視頻，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時間內，完美複刻原畫中呈現的驚悚扭曲的邪惡畫麵。
看著右下角的時間到自己規定的時間，沈修停下動作，播放這一分鐘的畫麵。
直到畫麵播放完畢，沈修垂眸，目光落在自己的雙手上，眉頭擰得更深。
如果說上一次看係統數據庫，手比腦子快修改係統數據庫的事，他能找到他大學修過計算機這門專業必修課程來解釋。
可現在的他非常確定，在他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從未接觸過任何關於‘特效製作’的事。
所以......這一切該如何解釋？
沈修心裡前所未有的茫然。
製作精良，完美複刻還原參考原畫的一分鐘的特效視頻播放完畢，眾人沉浸在那短短一分鐘畫麵帶來的極致扭曲震撼的同時，崇拜的目光落在沈修身上。
自然看到沈修此刻麵無表情的盯著電腦屏幕，擰眉渾身散發著寒意，沉默不語的模樣。
沈修在視頻播放完畢後冷著臉不說話，屋內原本的特效團隊成員們隻覺得煎熬。
認為這和故意淩遲他們沒區彆。
於紹元回想起那一分鐘的畫麵，渾身起雞皮疙瘩。
想到自己先前說過的話，隻覺得臉疼。
於紹元現在很後悔，打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像以前敷衍其他甲方一樣，敷衍沈修。
接到於紹元求助的眼神，金燦不確定以後會不會繼續和於紹元合作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出聲：“沈導。”
金燦的嗓音把沈修從不解的茫然中暫時剝離出來。
沈修看著麵前播放完畢的視頻，暫時把心底的疑惑收起來，起身，轉身看向於紹元。
沈
修還記得於紹元之前說過的話，於紹元一連說了很長的話證明他們團隊做不出他想要的效果，在知道於紹元團隊達不到的情況下，沈修覺得沒有必要再繼續耽誤他們的時間。
沈修看向金燦：“準備解約合同，這份視頻作為新特效團隊的參考。”
沈修慶幸，當初擬定合同的時候，明確規定過，若因對方明確表示達不到己方要求而發生解約行為，並不視為己方違約，所以，他們不必賠償違約金，隻需按照合同，支付這段時間的費用即可。
於紹元：“！”
這、這麼絕情的嗎，一點兒L機會都不給他們！
不給他們機會就算了，還故意讓這份把他們團隊臉都打腫的特效視頻作為後續團隊的參考。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