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階的畸形種思維就已經這麼清晰可怕了嗎?
如果能聽到他們心聲的談昭, 會給予他們一個肯定的答案。
對,不僅思維清晰, 而且格外狡詐。
當她看到完好無損的許辭的時候,一條不可思議的猜想就從她腦海冒出。
他過了這麼久還能活著,並不是那些Alpha嗅覺不行,也不是他有中百萬彩票的好運。
而是他旁邊蹲守著一隻它,所有企圖接近他的人都被吞噬了。
所有企圖靠近他的存在都被【信者】所注視,然後成為【隨行者】。
許辭就是【信者】的誘餌,如同蛇掛在樹上引誘夏娃亞當的那顆蘋果。
而【信者】什麼都不用做, 它不用滿大樓的追逐獵物,隻要在這裡蹲守著獵物的到來就行。
至於那些藏在陰影裡的隨行者也是它的授意, 它知道前來的人有它熟悉但討厭的氣息。
所以, 它格外謹慎,等著執勤隊員一步步深入大樓,踏入它布置好的圈套。
這就是身為五階畸形種的狡詐之處。
談昭抱著許辭依舊沒有動, 她與前麵的畸形種形成了一種僵持。
時間仿佛凝固, 可談昭懷裡的人體溫越發滾燙, 身體接觸的部分, 談昭的肌膚開始變得炙熱起來。
她不太能接受自己陡升的溫度,把懷裡的人稍微往前遞,好不容易有了空隙的肌膚之間稍微涼快了些。
還沒等談昭緩過一口氣來, 懷裡的許辭便又迫不及待地貼了上來, 貼的比之前更加緊密,原本抓住談昭衣角的手開始變為大膽環住談昭的腰。
腰肢纖細勁瘦, 那柔弱無骨的雙手就像兩根纖長的藤蔓寸寸緊貼筆直的背。
談昭感覺自己被纏住,但她撥弄許辭手臂的動作又不敢太大,怕招來前麵的畸形種。
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這應該算職場騷擾了吧。
可她又不能把懷裡的許辭丟出去,對麵還有虎視眈眈的畸形種。要是她真把許辭丟出去,她堅信回去的許馮馮也會像現在的她一樣,把自己乾脆利落地丟出執勤部。
熟知職場潛規則的社畜談昭深知關係戶的厲害。
算算時間,那些人也該達到了。
談昭心裡默數著時間,她早就在發現許辭的時候發送了一條消息。
“目標已找到,在服裝區28號,順便通知一下顧白白,【信者】也在附近。”
談昭永遠不會讓自己處在險境。
“談昭!”
【信者】背後傳來緋急促的呼喊。
她掀起羽睫,看著那些朝她奔來的人群,黑眸裡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來得正好。
……
68層。
談父談母被重重隨行者包圍住,他們已經毫無退路了。
眼角淚痕早已乾透的談母一改之前哀怨的表情,柔美的麵龐端是一片冰冷。
這裡又沒有外人,她自然也不會演。
黑暗的角落,綠意放肆生長,粗壯的枝條如蜿蜒的蛇,沒過一會兒,牆壁處爬滿了四處扭動的枝條。
一根柔嫩的枝葉擋住嬰兒的視線,她動作輕柔地抱著懷裡的嬰兒,而被召喚出來的枝條早就跟隨行者血腥的廝殺在一塊了。
而一旁的談父倒是麵目蒼白,雙眼緊閉,像是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菟絲花可是依附主係植物而存在的,不從“主係植物”那裡吸收點養分怎能茁壯成長?
每當談母使用異能時,總會有一個談父要倒黴。
……
在外麵等待的許馮馮仰望著這直插雲霄的大樓,心裡的焦慮越發濃厚。
她恨不得自己衝進去,要不是外麵的人攔住了急昏了頭的她。
外麵的天色越發昏黑,暴雨頃刻而下,烏雲裡電光閃爍,漫天的雨水洗刷著城市的汙垢。
距離談昭他們過去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在外麵傻站著的許馮馮得不到裡麵的一點消息,甚至不知道談昭他們是否已經找到許辭了。
空白的信息差讓她格外惶恐。
蒼白的麵頰被雨水打濕,許馮馮深刻意識到,要是今日她沒有把活著的許辭帶回去,她也會徹底消失在這裡了。
許家可以允許一個旁係的失蹤,但是絕不會放任唯一的嫡係死亡。
正當她胡亂猜想著,天空剛好閃過一道驚雷,乍白的電光幾乎照亮了半邊天。
電光熠熠之間,大樓上空也傳來爆破聲。
大廈外麵的透明玻璃被打碎,成塊的玻璃從空中墜下,尖銳的棱角直直往下,伴隨著玻璃一起墜落的還有幾具人形物體。
許馮馮頂著不斷砸下來的雨滴往上看去,連綿的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隱隱約約看到大樓中央樓層被打碎的空口處伸出幾條扭曲的枝條。
張牙舞爪,得意至極。
見鬼了,許馮馮竟然從那幾根粗大的枝條看出來類似人的情緒。
掉落的物體激起一地水花,玻璃碎渣參雜著破碎的血肉屍塊散落一地。
遠處的執勤人員走近,開始用光腦進行掃描,藍光掃過屍體,他們確認這是隨行者的屍體,看來上麵的戰況還挺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