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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燈光照在空曠的空間裡, 地板上白晶鋪墊的地板一塵不染,乾淨到能當鏡麵的地板上麵赫然映出兩個筆直站立的人影。
在這沉默到窒息的氛圍,一個男人率先開口打破了這死寂。
“【信者】已被清理乾淨了, 我們在現場沒有找到它的軀體。”他恭敬地朝著階梯上方彙報著這次任務實況。
順著重重階梯往上望去, 上方擺著一個高背椅子, 椅子是背對著男人的。
“嗯?”
椅子後麵傳來一聲短促的詢問聲,似乎不解男人話語裡的意思。
雖然男人沒有看到那人的神情,但他壯碩的身軀卻開始顫抖起來, 額頭處開始不受控製的冒出冷汗。
他在恐懼椅子背後的人。
“不過,我們在現場找回了【信者】的頭顱。”男人急忙提起那顆碩大的頭顱, 試圖來證明自己並沒有一事無成。
那顆頭顱顯然被清洗過, 上麵在大廈裡因打鬥一番而沾上的灰塵和玻璃渣早就消失不見了,那灰白色的豎瞳也不知被誰給合上, 褶皺的眼皮遮住恐怖的凝視。
“你呢?”那人從椅子背後伸出手,他把目標轉向另一個沉默的男人。
那人似乎可以憑空取物,【信者】的頭顱順著那人手牽引的方向向那人飄去。
體積大的頭顱重量自然也不輕,可是現在碩大的頭顱輕飄飄地浮在空中,最後停留在椅子右側的地麵上。
“我、我、我……”被喊道的男人眼神驚慌,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或者說他心裡還是抱有一絲絲的僥幸心理。
“……”椅子背後是未知的沉默。
男人卻像是感受到極大的壓迫感,身軀佝僂起來。
他開始口不擇言:“我、我、我全都搜索過了,現場隻有隨行者的屍體,根本沒有它的軀體,到底是誰偷走了?哈哈哈,怎麼會這樣,不會有人看到它……不、不、不,我不想死!”
男人話語邏輯已經徹底淆亂, 他開始轉過身體,瘋一樣地往門口狂奔去。
“聒噪……”椅子背後的那人淡淡說了一聲。
男人奔跑的速度怎抵得上抬手的速度。
一個瞬間,巨大的壓迫力就把還在奔跑著的男人碾為肉泥,就連人體最堅硬的頭骨都化為粉末。
鮮紅還冒著熱氣的大量血液濺射到旁邊一聲不吭的男人,雪白的衣袍被猩紅的顏色染紅。男人感受到自己麵龐上有幾滴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他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輕顫起來。
“退下去吧。”椅子背後的人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他似乎有些意興闌珊,隻是揮了揮手讓男人離開。
“是!”男人眼裡閃過不受控製的欣喜,他心裡狠狠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自己能活著離開。
他恭敬地朝高座上的方向行了一禮,隨後腳步極輕也極快地走向大門。
在路過那一大灘肉泥時,男人的腳步一頓,隨後毫不猶豫地踩上了那堆肉爛如稠的骨肉之中,血染紅了潔白的鞋底,留下了一串串紅腳印。
如果談昭在這裡的話,一眼就能認出最後活著離開的那個男人就是跟隨他們執勤小隊一起行動的神殿職員。
而地上的那一灘就是另外一個。
等人走遠了後,椅子背後的人轉過椅子來,微弱的光影照在他半闔的眼眸裡顯得隱晦不明。
他朝那顆哪怕被清洗過也顯得格外猙獰的頭顱伸出了手,柔軟的眼皮被掀開一半,好似錯覺,裡麵灰白色的豎瞳微微轉動了一瞬。
男人收回了手,他用紙巾擦了擦手。隨後,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個小圓球。
小圓球在他手裡開始解析結構,輕巧細小的金屬條不斷組織著脈絡,沒過一會兒,男人手心出現了一隻類似甲蟲的機械蟲。
“去現場走一圈,把現場數據記錄回來。”男人吩咐著它,機械蟲的中樞開始處理信息,它擁有錄像功能的複眼冒出紅光,似乎已經接收到了男人的指令。
它背後又突然伸出一對翅膀,寬大的蝶翼閃著微微磷光,相比於它黑黝黝的身軀,那蝶翼要更加奪目些,極美極亮的冷藍色微微照亮了這有些昏暗的空間,上麵的花紋就是電流經過的紋路。
它如同一隻普通的漂亮的電子蝴蝶,輕盈飛離男人手心,直至它飛出這空曠的空間。
外麵是五彩斑斕的世界,無數全息屏閃爍著色彩豐富的圖片,冷藍色的它順利融入這個光汙染嚴重的世界。
而在它離開的背後,一個巨大如珍珠般的建築無聲懸空在半空之中。
而此時的談昭已經走出了醫院,當她得知繼續住院要繳納病房床位費後,她不顧現在是淩晨十一點的時間,毅然決然地走出醫院大門。
很顯然,主星和斯諾星球是完全不一樣的星球,不止白天,晚上也是。
可能是主星的治安要好很多,執勤部的出勤效率高上不少,導致畸形種隨時出現給走夜路的你一個大逼兜的概率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