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 許老,我這個提議你有什麼想法嗎?”艾德裡安冰藍色的眸子看向坐在對麵的許老,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拋出了一個多麼震撼的重磅消息。
當許老聽完艾德裡安所講的所有內容, 哪怕曆經千帆的他在此刻也掩飾不了起伏的胸腔。
直到現在, 許老才知道Omega準入各大軍校的提案是艾德裡安一手推動的, 甚至他就是幕後BOSS。
“你想要乾什麼?”許老知道艾德裡安一旦對自己說了這些話後自己必須得表一個態,但是他不理解艾德裡安這樣做的目的在哪?
艾德裡安悠悠提起桌上的茶壺,他倒是反客為主, 緩緩給許老的杯子重新添上了茶水,示意許老喝口水壓壓驚。
“我想要乾什麼?”艾德裡安聽到這句話輕笑了一聲, 笑聲清朗卻又帶著一絲不可說的情緒。
“很明顯, 我要權!我要Omega的身份不能束縛我!我要Omega這個性彆可以與Alpha相提並論!”
艾德裡安輕輕放下茶杯,茶底與桌麵的碰撞叩出清脆的響聲, 在這個安靜到詭異的房間裡越發清晰。
現在是什麼情況?
Omega就像被養得極好的畜牲,每日沉浸在虛幻的美夢裡,根本沒有意識項上三尺高被磨得鋥光瓦亮的屠刀正在霍霍揮向自己。
可笑之極,以保護之名囚禁了一個人一輩子的自由,還施以恩惠之名。
最可怕的是,哪怕是他也要遵守這個規則。
算算時間, 他的基因已經被納入了帝國數據庫了,現在正在數據庫匹配到合適的基因,圓桌會上的那些老家夥就有借口強製他成婚,然後再慢慢剝奪他的權力,到了最後他就隻會變為一個Alpha的附庸掛件。
庸者遵循規則,智者利用規則,強者推翻規則。
艾德裡安他可不會讓圓桌會的那些老家夥稱心如意的。
許老沉默了許久,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回複艾德裡安, 如果這件事一旦掀起,那就是要踏上用無數鮮血屍骨鋪就的路。
“許老,這事急不得,我也不催你,你慢慢思考好好想,我後麵幾天再向你要個答複。”艾德裡安說的輕鬆至極,不像是在商量可以推翻世界基礎規則的大事。
“為什麼要跟我說?”許老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一旦艾德裡安跨出這道大門,他還沒有說出艾德裡安想要的答案,第二天就會傳來他的死訊。
他毫不懷疑艾德裡安的手段,從來沒有誰質疑過他的能力。
“因為你唯一的繼承人就是Omega。”艾德裡安聽出了許老話語裡的妥協,他耐心的解釋道:“您就是最合適的合作夥伴。”
許家家主要不是沒有選擇,也不會讓許辭擔任繼承人的位置。
但是他也不希望世家的傳承到了許辭這裡就中斷了,或許,艾德裡安這小子給的提議是一個辦法。
許家為什麼能一直屹立不倒?
它靠的並不僅僅是一個文化的傳承,還有每一任家主做出的關鍵決定。
許老緩緩端起茶杯,在輕吹了一口氣後咽下艾德裡安倒下的這一口茶,他算是默認了艾德裡安的聯手合作了。
……
“瞧瞧我發現了什麼?”西裡爾瑰紅色的眼眸裡流轉著隱晦不明的光芒,唇邊勾勒出意味不明的笑。
聽到這句話就深感不對勁的談昭下意識後退一步,下一秒,後背裸露的皮膚貼上了冰涼的布料,絲絲涼意激起點點雞皮疙瘩,布料的褶皺摩梭著她細嫩的肌膚,她的後路被徹底堵去。
“一隻可愛的小老鼠。”惡劣的語氣依舊是那麼的讓人生厭。
西裡爾垂眸看著懷裡嬌小的身軀,他微微彎下腰去,灼熱的氣息儘數噴灑在談昭玉瓷般的耳邊。
談昭瞬間反應過來,西裡爾·卡佩他覺醒了關於空間係方麵的異能。
種種舊怨浮現,此時,這個人還敢湊近到她眼前。
談昭忍著接觸的厭惡,轉身伸手抓住他工整的領帶,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的速度給他臉上狠狠來了一拳。
她早就說過了,要是這個傻逼還敢湊到她麵前來,她遲早給他來上一拳。
西裡爾·卡佩的臉被狠狠打向另外一邊,嘴邊紅起的一角迅速腫起,被紅色發色遮住的雙眸看不出他眼裡的情緒。
“嘶……”過了幾秒,他才反應過來談昭給了他一拳的事實,他伸出手指輕觸著傷口,這力度不輕啊。
而跟西裡爾·卡佩談話的人還站在不遠處,把他們倆的互動看得一清二楚,特彆是談昭給西裡爾·卡佩來了一拳後,他的雙腿顫抖的不成樣子。
完了!
那個女人完了!而看到這一幕的自己肯定也要完蛋。
那可是卡佩!西裡爾·卡佩啊!
但事實卻出乎他的意料,西裡爾不但沒有生氣,甚至把另外一邊臉也湊了上去。
“打了你就會消氣嗎?” 他居然笑了,“要不要你試試另外一邊?”
如太陽神般俊美的臉湊近到談昭麵前,血紅色的雙眸直勾勾盯著談昭,試圖看出她的內心。
談昭被他這變態的發言給惡心到了,他是不是幾年不見,腦子退化了,竟然喜歡彆人打他。
談昭往後退一步,徹底退出他的包圍圈。
她嫌惡地甩了甩打過西裡爾的那隻手,仿佛上麵有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看到談昭嫌棄動作的西裡爾也沒有惱羞成怒,他安靜地看著談昭,眼神格外專注,就像是遺失已久卻又失而複得的珍寶。
這跟記憶裡的他完全不一樣,記憶裡那個矜貴高傲的少年,要是談昭這麼對他,他早就開始實施一係列行為了。
談昭是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能有什麼好說的?
說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你大爺!
打完一拳的談昭自覺掉頭就走,反正那一拳也給到位了。
奇怪的是,西裡爾·卡佩也沒有再追上來,他就站在原地靜靜看著談昭一步步離開。
“談昭,下次再見。”
談昭身後突然傳來這一句話,對於談昭而言這無疑是最大的詛咒。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直至談昭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西裡爾身邊突然出現一道極細的空間縫隙,然後縫隙逐漸擴大,直至擴大到可以容納一個人的體形。
西裡爾·卡佩從容不迫地邁入縫隙裡,下一秒,他又重新出現在最開始的地方。
“繼續。”西裡爾俊美的臉上還頂著紅腫的傷口,就如同精美的瓷器上出現一道劃痕般,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那人驚疑不定地看向他,似乎還在確認是不是本人,有沒有被所謂的仿生人所代替了。
“難道還要我再說一遍?”不像是麵對談昭時的溫和平緩,此時,他的話語裡都透露出一股森森寒意。
“依我看,你那雙眼睛是不想要了。”西裡爾血眸居高臨下地看向他,眼裡的傲慢都要化為實質,無形的威勢強壓著那人。
這才是真實的西裡爾·卡佩,那人立馬移開視線,哆哆嗦嗦的繼續彙報著他知道的情況。
……
在無人問津的廁所裡,一隻手毫不猶豫且狠厲地穿透被重重金屬護住的胸腔,被手臂強行破開的胸口開始擠壓噴濺出雨滴般的藍色機油。
蒼白的手臂皮膚沾上了難以清洗的藍色機油,就連挽上的襯衣衣袖也染上了零星幾點藍色痕跡。
手臂的動作一頓,隨後狠狠抽回再用力一甩,已經斷了氣息的屍體被猛地砸向地麵,搞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屍體孤零零地躺在廁所一角,身上不斷冒出的藍色機油混雜著少量的鮮血一起流向濕漉漉的廁所下水道排口處。
詭異的不正常的血液顏色也昭示了死者不一般的身份。
“是此次的任務目標吧?”他來到死者麵前慢慢蹲下,骨感分明的手指挑起垂在胸口處的腦袋。
死者的腦袋早已就在剛剛的打鬥過程被錘爛了,從裂開的金屬頭骨傷口望去還能看見裡麵被暴力砸爛的電線和芯片,還有一個早已變成豆腐花的大腦。
所幸,屍體的臉雖然受到一定程度的破損,但程序還是識彆出了另外半張還勉強掛著人皮的臉,
等到係統確認完畢,那人才慢慢站直身體,甩了甩手臂上麵沾著黏糊糊的機油液體,他發現這樣不能清理乾淨後,又來到了洗手池邊。
鏡子麵前反射著男人俊秀冰冷的麵龐,以及那頭極具特色的粉色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