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金迷都沒有再見到過謝遲。
早上晨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出門上班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更是不會在家,轉眼到了晚上……謝遲恐怕晚飯也不會回來吃了。
金迷抱著椰果坐在沙發上,心想這樣也好,免得兩人見麵尷尬。
此時謝遲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正在和自己的醫生谘詢病情。
失眠在現代社會是個普遍問題,謝遲找的這個醫生,在這方麵是權威。
雖然也沒把他的病治徹底治好就是了。
“關醫生,好的睡眠是可以傳染的嗎?”謝遲問出了憋在心裡一天的疑問。
關醫生坐在辦公桌的另一側,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身上的白大褂莫名給人安全感:“從心理學上來講,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比如有時我們看到彆人打哈欠,自己也會打哈欠。”
聽到關醫生這麼說,謝遲覺得自己毫無根據的猜想忽然變得科學起來。
“看你今天氣色不錯,昨晚應該睡了個好覺吧?”關醫生打量著對麵的挾持,作為一個合格的醫生,當然得時刻關心自己病人的狀況。
謝遲昨晚確實睡了個好覺,如果今天早上的事,他的氣色應該更好:“嗯。”
“是被睡眠好的人傳染了?”
“……我想應該是。”
關醫生勾起唇角,像個慈祥的老父親:“那你可以和這個人多在一起睡覺,應該對你的睡眠有好處。”
謝遲:“……”
“還需要再給你開些藥嗎?”
“不用,上次的藥還沒吃完。”
關醫生點了點頭,給出作為醫生的專業建議:“依賴藥物入睡始終不是好的解決方法,既然你能被人傳染睡眠,那肯定比用藥物好。”
“……”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短時間內彆說一起睡覺了,最好是連麵都不要見。
他沉默了一陣,開口問道:“依賴一個人,就比依賴藥物好嗎?”
關醫生愣了愣神,他抬手推了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不疾不徐地開口:“這個問題有點哲學,不屬於我的治療範疇了。”
從關醫生那裡離開後,謝遲一直沉默地坐在車上。陳覺覺得的總裁心,海底針,明明昨天他還跟孟小姐互發消息,分享日常,今天就連晚飯都不願意回家吃了。
金迷自己一個人吃了晚飯,又帶椰果出去溜達了一圈。謝遲應該是回來了,她看見了他放在門口的鞋子,不過今晚他沒有去健身房鍛煉,看得出來,早上的事情對他打擊頗大。
想想也是,換做是她,她也沒臉見人了。
今晚她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她很確定了,這張床確實沒有謝遲房裡的那個舒服。
早上吃飯的時候,她特地跟管家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謝遲房間裡的床是他私人訂製的,花了大價錢。
“哦,這樣啊,那沒事了。”金迷聽清楚那一串數字後,突然覺得自己房間裡的床也沒
那麼差。
“太太您要是喜歡,可以讓先生幫您定製一個同款。”或者您直接睡到先生的床上也行,反正那張大床都夠睡四個人了。
金迷聽了連連搖頭:“算了,有這個錢我乾點什麼不好。”
她現在連新工作都還沒接到,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揮金如土。
錢都得花在刀刃上啊!
站在旁邊的管家卻麵露訝色:“太太您說笑了,您如果要定製的話,我這邊會負責溝通和下訂單,賬單會傳給先生,由他來結賬。”
聽到不用自己給錢,金迷頓時就心動了:“謝遲會答應嗎?”
“……想必先生是不會和您計較這點錢的。”雖然之前先生和太太的關係一直不怎麼好,但在金錢上先生從不吝嗇,就說太太喝醉那兩次開的紅酒,每瓶都是價值不菲。
“那謝遲回來問問他吧。”為了保險,金迷覺得還是先問謝遲的好,免得最後他不給錢,這賬務還得落到自己頭上,“對了,他已經出門上班了嗎?”
“是的,這兩天先生都走得比較早。”
金迷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她吃了飯還要趕去電視台錄節目,不能像昨天一樣悠閒了。
今天來幫她配戲的助演果然變成了謝初時,他上一場被待定,這期本來沒有戲份,現在搶了個助演的活,也算是多了次露臉機會。
“小……姐姐。”謝初時看到金迷來了,就討好地跟她打了個招呼,態度和上次在後台時天壤之彆,“今天的助演換成了我,等會兒我們先過一次吧。”
綁繩子的戲份還好,畢竟力度他自己可以控製,但是用酒瓶砸她頭的那一幕,他現在想想都有些害怕。
總覺得他小叔叔在看著他。:)
金迷當然也沒有拒絕,待會兒要挨打的人可是她,她巴不得多排練幾次:“我先去看看化妝排在什麼時間,等會兒過去找你。”
“好勒。”謝初時應下後,自己也回了化妝間。他今天扮演的綁匪和他實際年齡相差很多,其實對他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挑戰,而且對戲的是以嚴格出名的裴慎思,他還是要好好準備一下。
他坐在沙發上研讀劇本,吳青青就找了過來。他們之前一起參加過其他的綜藝,還算相熟,否則吳青青也不會找到他幫忙。看見他坐在那兒看劇本,吳青青關上門走了上去。
謝初時看了眼被帶上的門,朝走過來的吳青青笑了笑:“你把門關上,不怕被人以為我們在裡麵做什麼啊?”
吳青青愣了一下,她是要找謝初時商量孟燦然的事,當然得把門關上,至於他擔心的這一層,她還真沒多想:“你一個小孩,我能跟你做什麼?”
“……”養成係的弊端就是,在彆人眼裡你永遠是個小孩。
“你待會兒記得把繩子係緊一點,那個酒瓶……”
吳青青在房間裡看了一圈,像是在找什麼,謝初時站起身,跟她道:“酒瓶道具老師還沒給我。”
因為隻是演戲,所以酒瓶是道具劇定
做的道具,不是真酒瓶。吳青青眸子轉了轉,又想到一個餿主意:“要不要把酒瓶換成真的?”
謝初時的臉色頓時就沉了幾分,把酒瓶換成真的已經和“綁緊點、下手重點”不是一個級彆的問題了:“換成真酒瓶,你就不怕鬨出人命來嗎?”
“也沒這麼誇張吧……”
“待會兒那個酒瓶是要打頭的,出了什麼事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謝初時是真沒想到吳青青這麼大膽,孟燦然讓她挨個耳光,她就要用真的酒瓶打回來,“適可而止吧。”
“我就這麼隨口一說。”吳青青見他那麼嚴肅的樣子,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那我不打擾你了。”
她離開後,謝初時才鬆了一口氣,吳青青這個女人倒是挺敢想啊,用真酒瓶,那要的不是孟燦然的命,而是他的啊!
金迷確定好化妝時間,就來找謝初時排練了,今天舞台已經布置好了,他們可以上台彩排。她和謝初時先對了兩次,裴慎思也來了,三人又一起上台彩排了兩次。
這次金迷的妝造沒有上次複雜,就是一個簡單的現代造型,隻不過因為被綁架,整體看上去會有一些狼狽。
離正式錄製的時間越來越近,謝初時在上台前又特地檢查了一次,待會兒要綁孟燦然的繩子裡沒藏什麼針頭,酒瓶也是道具,不是真的。
“我的血包藏在這個位置,你等會兒打準點啊。”金迷的頭發下精心藏了一個小血包,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謝初時徒手比劃了幾下,點點頭道:“放心吧,我練得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