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遲在商場上和各式各樣的人打過交道,他們有的巧舌如簧有的精於算計,但沒人會企圖靠“撒潑打滾”在他那裡討到好處。
金迷的路子真的很野。
謝遲從喉嚨裡哼笑出一聲,似驚訝似生氣,還帶著點難以理解:“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麵對謝遲的當麵嘲諷,金迷甚至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無不無恥不重要,有用就行。”
“……”謝遲沒說話,他不想承認自己被拿捏住了。
那天的事就是個意外,但從孟燦然嘴裡傳出去,他就從局部社死變成全方位社死了。
他抿著唇角盯著金迷,好半晌才鬆了口:“好,我去,時間地點?”
金迷見答應,立刻換上了一張親切的笑臉:“我馬上就發給你,或者我下午直接去公司找你?”
“不用,我下午有個會議,我開完會自己過去。”
“好吧。”金迷想了想,堂堂謝氏集團的總裁,既然答應了她要去,應該就不會爽約,“那你趁現在,跟我講講孟家的情況吧。”
謝遲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她一個孟家的女兒,讓他這個外姓人來給她講孟家的情況?
金迷也意識到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離譜,於是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真摯起來:“你也知道,我之前失憶了,孟家的人和事,我差不多忘光了。”
“……”謝遲之前就認定她失憶是裝的,可裝到這個地步,屬實沒有必要了,“你怎麼沒把你銀.行卡密碼忘了呢?”
金迷誠實道:“我一開始確實忘了,不過支付的時候都是麵容支付啊,真方便!”
“……”
“後來我就自己摸索著,把所有密碼都改了呀!”
“……”謝遲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他怕再聊下去他站不住,“孟淮生,也就是你爺爺,膝下有兩個兒子,你大伯和你爸爸,在孟家,你大伯一家更受重用。”
金迷好奇地問:“為什麼啊?”
謝遲看了她一眼,難得好心情地對她微微一笑:“因為你爸爸的一兒一女都是廢物啊。”
金迷:“…………”
他是不是在罵她!
不不不,他罵的是孟燦然,跟她金迷有什麼關係。:)
於是金迷十分好心態地哦了一聲:“然後呢?”
“……”謝遲臉上的笑消失了,罵人的體驗感十分之差,“本來你父母以為你和我聯姻,能讓他們在孟家的地位提升,沒想到你這個廢物女兒一意孤行進了娛樂圈,還天天追著沈盛星跑,鬨出那麼大的笑話。你爺爺很生氣,把你爸媽從公司的核心項目中踢出去,發配到海外去了。”
金迷:“……”
原來她爸媽去國外,不是出差也不是度假,而是……受罰。
不過謝遲夾帶私貨罵她廢物彆以為她沒聽到。
“咳。”金迷裝模作樣將頭發
挽到耳後,終於輪到她尷尬了,“人嘛,難免有個年少無知時候,明天回去他們就會看到一個全新的我,一個鈕鈷祿·燦然。”
“……”她最近確實變了很多,但有時謝遲也分不清這到底是變好了還是變得更糟了。
“那我不打擾謝總休息了,晚安。”金迷笑著衝他揮了揮手,飛快地走了出去。
管家看到她從謝遲的房間離開,才走上前敲了敲謝遲的房門:“先生,打擾了。”
差不多二十分鐘前,他上樓想找謝遲彙報點工作,卻看見金迷進了謝遲的房間。
先生和太太是合法夫妻,他們共處一室是十分正常且合理的,隻不過管家沒想到,隻用了二十分鐘,太太就從裡麵出來了。
他雖然有些意外,但作為一名專業的管家,不該他過問的事他向來不會多嘴。
謝遲聽到他的聲音,走上去給他打開了門:“有什麼事嗎?”
管家道:“今天太太說想把房間裡床換成您的同款,不知道這件事您是否已經從太太那裡聽說?”
謝遲稍稍愣了愣,他們剛才聊了不少,但沒提到床的事:“沒有,既然她想換,就給她換了吧,賬單發我郵箱就行。”
“好的先生。”
管家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謝遲又在身後叫住了他:“等等。”
管家回過身來,禮貌地詢問:“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嗎?”
謝遲道:“我那張床已經是兩年前的設計了,如果尼爾森有最新的設計,就幫她換成最新款的吧。”
“好的先生。”
想到今天孟燦然剛被淘汰,而且還是被節目組黑.幕淘汰,謝遲又補充了兩個字:“加急。”
因為是私人訂製,工期會比較長,而且工廠還會有排期。但想要快點收到,也不是沒辦法,隻需要動用鈔能力加急就行。
管家又應了一聲,終於從謝遲的房間離開了。
他剛走,謝遲就收到了金迷發來的消息,除了明天家宴的時間地點,還附帶了一個愛你的表情包。
“……”謝遲在心裡嗬了一聲,一些沒用的小花招。
次日。
金迷今天要去工作室和趙藝楠商量接下來的工作,昨天的比賽還在網絡上發酵,今早起來的時候還有好幾個熱搜掛在上麵。
“節目組的意思是,希望你再考慮一下。”昨天趙藝楠和節目組說了要退賽的事,但在這個風口浪尖,她們退賽會讓節目組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如果你不退賽,他們可以保證讓你晉級。”
金迷:“……”
這是真的要一條道走到黑了是吧。
“不了,還是直接退賽吧。”這件事本來就是節目組理虧,她要是接著比賽晉級了,自己也說不清了,“他們要是覺得現在宣布不好,我可以配合他們,暫時不對外公開。”
隻不過這個節目每周都會直播,瞞也瞞不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