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遲這傷受得蹊蹺,金迷心中確實有不少疑問,隻不過她也不清楚奶奶是否知情:“我聽陳特助說,是運氣不好遇到了槍.擊案,可是我總覺得這槍.擊像是衝著他們去的。”
她這話說完,謝遲奶奶一時也沒多少反應,她隻是又喝了一口茶杯裡的茶,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金迷看著她朝外走去,也不知道她是要去乾什麼,但既然老太太讓她在這裡等著,她就耐心等一會兒吧。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剛喝了一半,老太太便回來了。
“這個你看看。”她把手裡拿著的東西遞給了金迷。
那是一個本子,看著像是寫生用的,金迷接過來翻開,看到了似曾相識的素描。
之前她在謝遲的書房裡看到一張塑封過的素描,畫的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她一直以為那是謝遲的某個白月光,現在她終於看見了這個女人的麵容。
是她自己。
或者說,是二十年前的她,還是金迷的她。
“這……”她又往後翻了幾頁,發現這個本子上都是這樣的素描,畫技算不上多高超,有些甚至隻有寥寥幾筆,像是剛學習畫畫的人在練筆。
但畫的都是她。
“這些金迷?”她終於從素描本上抬起頭,看向對麵的老太太,“我之前聽謝遲說過,他是金迷的粉絲,沒想到……”
還真是真愛粉啊。
白月光竟然是她自己。
她原諒謝遲沒貼自己海報的事了。
“你也熟悉金迷?”謝遲奶奶見她一眼就認出這畫上的人金迷,心裡有些意外。這些都是謝遲剛開始學習素描時畫的,線條和光影都一般,人物也沒有很像,如果不是十分熟悉金迷的人,應該不會一眼就將畫上的人認出來。
金迷道:“畫得很好啊,雖然看著還不太熟練,但人物的神韻捕捉得很到位,一眼就能認出來。”
老太太笑了一聲,看著她道:“他確實也有點天賦,當時的老師還挺看好他的,不過他隻是把這當做一個愛好,後來學業繁忙,也荒廢了。”
“哦,這樣啊。”金迷點了點頭,又接著翻起了手裡的素描本,“可是奶奶,這和槍擊案有什麼關係嗎?”
老太太沒有說話,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金迷翻著素描本的手忽然頓了頓,停下來看著對麵的人:“他該不會是在查金迷的事吧?”
老太太眸光微微一變,她原本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沒想到她自己猜了出來:“我也是前幾年才知道他在查金迷的死,這次國外的事,我還沒有問過他,但從陳覺的反應來看,他們肯定不是去談生意這麼簡單。”
金迷想起之前褚英傑說的話,指尖似乎都更涼了一些:“是他查到了什麼嗎?”
她不知道當年害自己的人是誰,但如果這真是他們在國外□□,說明謝遲手上可能掌握了什麼能威脅到他們的東西。
謝遲自己也知道,他做的這些有危險,所以從來沒有跟家裡人提起過。他手上掌握了什麼線索,老太太也不清楚:“他從不願意和我們說這些,陳覺那人嘴也嚴得很,問不出什麼。我之前也是擔心他會惹火上身,所以才讓他儘快結婚,想著也許有了自己的小家,他心裡有了更多的牽絆,他就不會去做什麼危險的事了。”
“……”金迷的心情有些複雜,連你們都阻止不了的事情,孟燦然又何德何能啊。
“沒想到還是出事了。”老太太一直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她握住金迷的手,看著她道:“我看你和小遲最近感情很好,既然你也知道了,就替奶奶勸勸他。”
金迷的唇角動了動,反握住了奶奶的手:“好,我也不希望他再遇到什麼危險。”
雖然她也很想知道當年的事,但這歸根結底是她自己的事,她已經連累了趙藝楠,不想再連累謝遲,更何況這可能會讓他喪命。
吃完晚飯後,金迷又上樓去看了謝遲。謝遲現在的一日三餐都是專人專做的,會準時給他送到房間,金迷去找他的時候,護士剛把他的餐盤收走。
金迷特地瞧了一眼,謝遲不知道是因為胃口不好,還是單純覺得病號餐難吃,還剩了一小半在餐盤裡。
從剩下的那些菜色來看,它們被剩下真的一點不冤。
“你晚上隻吃那麼一點嗎?不餓嗎?”她朝床邊走過去,看著靠在床頭上的人。他這會兒已經沒有輸液了,精神也比下午好了一些,隻不過臉色還是有些白。
謝遲扭頭看著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了她一句:“你晚上吃的什麼?”
金迷在椅子上坐下,眉梢輕輕揚了揚:“哦,那我吃得可就多了,你應該不太想聽。”
謝遲:“……”
他輕輕抿了抿,似乎有些不理解:“你們女明星不是都要節食的嗎?你現在不還在拍戲嗎?吃這麼多不怕長胖嗎?”
“不怕啊。”金迷得意的樣子有幾分欠打,“我發現我是不易長胖的體質誒,而且我晚上會鍛煉的。”
“……”謝遲彆過了頭去,似乎是眼不看為淨。
金迷覺得他這個樣子比平時冷冰冰的模樣有趣多了,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要是這麼想吃,就好好養傷,早點好起來。”
“我本來就沒有動嚴重,是你們大驚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