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寬順著阮凝目光看過去, 搖搖頭說：“我沒什麼印象，應該不是酒店之類的旅遊產業。”
阮凝哦一聲，心中愈發好奇。
既然不是酒店, 看上去又不是彆墅, 那是什麼建築？
兩人在山上待了大概一個小時, 養殖場內並沒有人進進出出, 看來確實人不多。
對視一眼, 他們往裡麵摸過去。
程季寬預先找到一個小土坡, 又找來不少石塊墊腳, 翻過圍牆。
片刻後, 裡麵傳來槍響, 很快程季寬就用鑰匙從裡麵打開大門。
阮凝就等在大門口，問道：“就一個人看守大門嗎？”
程季寬點頭。
“如果趙成武說的是真話，那裡麵還剩下五個人。”阮凝掏出手/槍, 雙手握住。
程季寬問：“你不用弓箭？現在就用槍有點危險。”
阮凝說：“總要試試, 晚點試試不如早點試試。”
程季寬難得幽默一把：“我隻是怕你用我試試。”
阮凝看他一眼, 似笑非笑：“那你站我後麵一點, 我慌了還真說不準。”
程季寬沉默幾秒：“走吧。”
大門離農場內部建築有很大一片草地，中間修著一條水泥路連接, 也幸好有這一條路, 要不然這泥濘的草地能摔十次。
擔心對方有遠程武器，兩人走的比較謹慎。
等摸到第一棟房子，程季寬率先踹門進去, 發現裡麵隻有生活過的痕跡, 現在沒人。
兩人繼續往前麵走，正要進門時突然有一個男人從牆角蹦出來，手裡拿著一把大砍刀, 朝著程季寬砍過去。
他下意識抬起槍，把那人心口抵住。
正要扣動扳機時，身後響起“砰”的一聲，麵前男人應聲倒下。
程季寬查看屍體發現他是太陽穴周邊中槍，驚訝的抬頭。
阮凝被槍震得虎口痛，甩甩手嘿嘿一笑：“運氣，運氣。”
這棟房子沒有彆人，阮凝跟程季寬繼續搜索。
熱武器在現階段實在太好用，剩下三個人連反抗心思都沒了，全部哭爹喊娘，賭咒發誓自己是好人。
員工宿舍還有辦公室已經全部搜索完畢，隻剩下最後一間牛羊房。
按照趙成武的交代，也隻剩下最後一個人。
兩人慢慢朝著牛羊房摸過去，程季寬走在前麵推開門，看見裡麵牛羊各自分邊站著，因為受驚嘴裡發出各種各樣的哞哞眸，咩咩咩。
阮凝被味道熏得有點難受：“裡麵的人出來，這些牛羊可擋不住你。”
程季寬拿著槍戒備。
大概是知道藏也藏不住，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突然喊道：“我出來，不要殺我！”
阮凝抬起槍：“趕緊出來。”
男人從一頭牛後麵伸出腦袋，他長著一張國字臉，滿臉都是歲月的褶皺，見沒人對自己開槍，他雙手舉過頭頂，慢慢的站起來。
“你們不要殺我，我就是個屠宰工人，什麼都沒乾過。”
趙成武確實說過有這麼一個人。
阮凝用槍示意他出去，三個人來到一間辦公室，阮凝頓時覺得空氣都是甜的。
程季寬用繩子把那人綁起來，讓他蹲在地上。
剛剛在搜尋人，他們兩個並沒有仔細觀察過這間辦公室，阮凝目光隨意打量一會，放著那人蹲在地上忐忑不安。
片刻後，她才問道：“你真是屠宰工人？”
那人大聲道：“我真是殺豬宰牛的，那天大耀斑爆發，雖然我也不知道大耀斑是什麼，反正都是這麼說的。”
“那時候人搶吃的都搶瘋了，很多人找到這家養殖場高價買牛，養殖場老板就讓我過來宰。”
阮凝問：“你沒去搶糧食？”
那人道：“我是孤兒，沒老婆孩子，老板答應我包吃包住，我就跟著回來了。”
“那天忙了一天一夜沒睡覺，第一天就眯一會，要不是後來下大雨，老板能把這些牛羊全部賣完！”
阮凝好奇問：“你們以前養多少隻。”
那人道：“我是搞屠宰的，美女你懂嗎？我不是這個養殖場員工，就是臨時請來的。不過那兩天確實殺了很多牛羊，有些客人等不及，直接拖活的回去。”
他想了想總結：“總共一千多隻是有的。”
阮凝目光看向程季寬。
程季寬說：“既然你是屠宰工人，剛好給我們把剩下的牛羊全宰了吧。”
那人臉上一喜：“沒問題沒問題，全部給你們宰完收拾好。”
阮凝忽然問：“既然你是養殖場老板請來的，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那人歎口氣：“還能上哪兒，見閻王了！那些人一來就把他全家殺了，現在就埋在外邊，真的太慘了。”
“幸好我有技術，還有點用，要不然也活不下去。”
程季寬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說：“周伍，孤兒院隨便抓鬮來的名字。”
想要屠宰動物必須先燒熱水，幸好這邊彆的不多，能燒火的乾柴跟乾草多得是。
程季寬給周伍解開繩子，兩人一起忙碌。
阮凝實在不想再進去那個地方，決定收拾一間專門醃製肉的廠房。
他們首先抓的是一頭牛，這玩意兒力氣大的很，幸好周伍確實經驗豐富，才順利把它搞定。
兩人把宰好的牛一起搬到烹飪間。
周伍弱弱問道：“你們要把它們屠宰完嗎，可是一起殺了怎麼保存？”
阮凝說：“做熏肉。”
周伍：“哦，這個我也會做，不過需要很多鹽，還可以做風乾肉，就是把肉水分全部烤乾，這個保存時間也長。”
阮凝看向他。
周伍機靈道：“我來教你們。”
他們找來很多很多盛放器皿，反正把整個養殖場能放東西的都找來了，宰一頭分解一頭，先把肉醃製著。
至於醃製的調料，就用那幫人搶來的。
相對於其他食物，調料吃得慢，剩下的多。
晚飯時間，程季寬割了一塊新鮮還冒著熱氣的牛肉，一塊新鮮羊肩肉，把原本就有的一套燒烤用具清洗乾淨，然後把牛羊肉弄成一串一串的。
阮凝乾脆過去幫忙。
隨後，程季寬又去煮米飯。
在這個期間，阮凝已經迫不及待把串好的牛肉放在燒烤架上，沒一會牛肉串就散發出滋滋的烤肉香味。
還有孜然跟辣椒粉的味道。
阮凝挺久沒吃過燒烤了，淚水差點從嘴角流下來。
她感歎：“好香啊。”
程季寬笑了笑：“這串應該差不多了，你可以先嘗嘗自己的手藝。”
阮凝對自己手藝非常忐忑，把那串牛肉從燒烤架上拿起來，等冷卻之後立馬咬上去，眼睛一亮：“好吃！這牛肉品質不錯。”
程季寬接過燒烤的活，很快又遞給她一串。
阮凝說：“你先嘗吧，不用管我，我不是客氣的人。”
程季寬想想也是，自己先嘗一口：“確實好吃。”
烤肉的香味不斷散發，旁邊還在宰牛的周伍舉手問：“兩位，我能吃一點嗎？”
阮凝朝他笑了笑：“當然，要是活乾的好，我們走的時候給你留一點肉。”
周伍頓時喜笑顏開。
一邊吃一邊烤，兩大塊牛羊肉根本不夠，後麵程季寬又割了三塊肉過來。
吃完後，阮凝摸著肚子說：“明天臨走時再烤一點，帶回去給季櫟嘗嘗，她也很久沒吃過了吧？”
程季寬點頭：“好。”
吃完晚飯之後，三人繼續忙碌。
養殖場內大概還剩下十五隻羊，七頭牛，想要宰殺做熟工程量相當龐大。
阮凝負責幫忙醃製，還有添柴火煮熱水。
這一晚上三人都沒有休息，除了不停的屠宰，醃製，程季寬還清理出五份牛下水，那些太臟又耗時的就沒有要，主要是牛肝。
阮凝頗為惋惜，她以前吃火鍋還會點牛百葉來著。
等程季寬把牛下水扔到廠房角落，阮凝偷偷摸過去放了一些進空間。
五點多的時候，她去睡了一覺。
大概九點鐘，阮凝起來跟程季寬他們兩人換班。
她不會殺牛宰羊，乾脆把昨晚醃製好牛肉拿出來，按照周伍教的先把它們煮熟。
沒多久，程季寬跟周伍兩人也起床。
三個人又熱火朝天的忙起來。
阮凝突然想起昨天看過的對麵山頭，問周伍道：“你們對麵山上是什麼建築，看樣子不像是酒店。”
“對麵？”周伍回憶片刻：“我也不熟啊，以前也就來過兩次。”
阮凝想想也是，沒再多問。
外邊的雨依舊在下，整個養殖場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中午時，他們遇到一個問題，柴火用的差不多了。
因為要烘乾牛羊肉儲存，他們分彆點了五堆火，乾柴數量急速下降。
把一應家具跟床都拆掉後，程季寬說要出去找柴火，阮凝想了想道：“還是我去吧，你在這裡還算勞動力，我又壓不住那些牛羊。”
程季寬皺眉：“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放心。”阮凝把槍拿出來：“真遇到人，是誰不安全還不一定。”
程季寬哭笑不得，最終點頭：“你可以先把找到的樹枝堆在一起，我過去搬。”
“沒問題。”
穿好防水衝鋒衣，又套上一件雨衣，阮凝離開養殖場。
她空間裡麵各種燃料還多的是，隨時可以拿出來用，阮凝決定就不在這件事浪費時間了。
她來到山腳下，想了想拿出衝鋒艇，加大馬力往對麵山頭而去。
這座山比養殖場所在山頭高一些，阮凝來到公路處收起衝鋒艇，又拿出一輛一手電動車，往山上騎行。
半路上，她發現眾山頭之間居然有一片湖。
超級大的湖。
阮凝心中一喜，臨時改變方向朝著湖邊行駛，離得近了，她才發現這原來不僅僅是湖，還是本市的供水水庫。
因為降雨量太大，水庫儲水功能已經失效，往下流水的地方仿佛瀑布。
阮凝想起自己空間裡那一堆儲水設備，本來想接雨水的，現在不用那麼麻煩了。
“係統，給我把那些折疊水箱全部打開。”
係統：“……好的，宿主。”
雨太大，阮凝費了點勁才走到水庫邊，她一隻手抱住大樹，另一隻手放入湖麵。
空間內儲水量飛快增長，不僅把前麵用掉的水補充完，還不斷在增加。
阮凝臉上露出笑容，忽然發現進去的不僅有水，還有魚。
她愣住：“係統，這魚進來是不是就完蛋了。”
係統：“宿主不用擔心，雖然它死了，但是它還是非常鮮活的。”
阮凝問:“你能不能智能一點，把水跟魚分開收入空間？就建立個鮮魚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