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說:“事情是這樣的。”
楚定風那邊今天也過年, 於麗便勸說他讓趙娜娜跟趙小寶兩人一起吃飯。
這可把趙小寶樂壞了,他一個四歲的孩子,隔三岔五就聞著肉香味卻吃不到, 饞得做夢都是肉。
在飯桌上,他就多吃了點。
一個四歲孩子飯量擺在那,楚定風卻嫌棄他白吃白喝, 最可恨姐姐不僅生不出孩子,還長得越來越醜。
現在楚定風晚上搬到臥室跟於麗兩個人睡,趙娜娜每天要砍雙份柴火, 滿手都是繭子,皮膚沒有以前好, 她也不願意收拾打扮。
楚定風越想越氣。
吃完飯後,趙娜娜去廚房收拾,於麗回到臥室裡, 楚定風從房間出來見趙小寶獨自在壁爐邊玩橡皮泥。
這盒橡皮泥是從家裡帶出來的, 現在已經臟的看不出顏色, 趙小寶玩耍時就用它捏小兔子。
楚定風站在原地看了片刻, 突然一笑, 走到趙小寶旁邊。
“趙客桉。”
趙小寶聽到有人喊自己大名, 抬頭看見楚定風頓時恐懼。
楚定風勾起嘴角,他蹲在趙小寶麵前, 摸出一把刀:“男子漢大丈夫,你整天玩什麼泥巴。是男人就得玩刀玩槍, 要不然你長大後怎麼保護姐姐?”
趙小寶聽不太懂。
楚定風乾脆把刀放在臟兮兮的小兔子上, 對著它攔腰斬斷。
“看到沒有,男人就該這樣。”
趙小寶可能聽懂了,可能壓根沒聽, 他目睹小兔子被切成兩半,兩隻眼睛淚水彙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楚定風頓時被吵的腦仁疼:“你哭什麼?彆哭了,再哭我揍你!”
趙小寶嘴角一撇,哭的更傷心。
楚定風右手上拿著刀,他不想讓廚房裡趙娜娜聽見,左手一把捂住趙小寶的嘴巴鼻子:“讓你彆哭了!”
趙小寶心中更加恐懼,淚水不斷的流,他長期營養不良,已經快成了一個大頭娃娃。
他的臉也乾瘦,膚色沒有小孩子的白嫩,而是乾癟的黑色。
這樣的一個孩子,讓於麗也於心不忍。
楚定風回頭張望廚房,使勁捂住趙小寶嘴巴,再次警告:“讓你彆哭了,懂不懂?”
趙小寶大顆大顆眼淚掉落,他的視角是正對廚房的,看見姐姐出現了,他下意識求救。
楚定風見他叫喚的更厲害,低罵一聲艸。
太過於專注趙小寶,他絲毫沒有聽到趙娜娜腳步聲,也不知道身後女人拖著一把菜刀,用儘全身力氣砍向他的左手。
按照趙娜娜的力氣,或許砍不斷骨頭。
但她就是真的砍斷了。
連皮帶骨,整個左手被她砍斷大半截,剩下小半截骨頭相連,搖搖欲墜的掛在左臂上。
這個畫麵有點恐怖,驚人。
楚定風痛的在地上打滾,嚎叫聲驚動整個彆墅區。
趙娜娜臉色蒼白,她連忙抱起趙小寶,拿起帽子圍巾手套等等,卷起沙發上兩床被褥,裹在趙小寶身上。
於麗驚慌失措從房間裡麵出來,兩個女人打了照麵。
看見血泊中的楚定風,於麗失聲尖叫。
趙娜娜大聲嗬斥:“彆叫了,你自己小心他吧。”
說完,她就跑了出去。
於麗還在發懵,她大概停頓了幾秒,跑過去用剩下的一床被子按住楚定風傷口。
那手也徹底斷掉,砸在地麵上。
楚定風這時理智回籠,他顧不上暴露秘密,從空間裡麵扔出一大堆止血相關藥品:“快,上藥!”
於麗沒時間想這些東西怎麼出現的,雙手顫抖拆開藥粉包裝,往楚定風傷口倒。
屋外,趙娜娜跑到自己藏東西的彆墅。
自從上次陌生女孩給她壓縮餅乾後,趙娜娜就受到啟發,每天節省一點自己的壓縮餅乾,藏在這間彆墅裡麵。
現在外邊寒風似刀,趙娜娜拿起背包之後,猶豫要不要下山。
她目光看向弟弟,發現他臉上的淚水都結成了冰,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趙娜娜眼淚掉下來,她趕緊抹掉:“趙小寶,不能哭了,知道嗎?”
趙小寶點點頭。
趙娜娜給他抹掉冰。
再待在這裡遲早也會凍死。趙娜娜把趙小寶放在地上,然後把兩床被子係起來,裹在兩人身上。
她想了想,對趙小寶說:“小寶,我們得一起離開這裡,以後的日子更苦,你能吃苦嗎?”
趙小寶說:“姐姐,我能。”
趙娜娜點頭,抱著他下山。
一大一小兩個身體依偎在一起,為彼此傳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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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
阮凝聽到係統敘述完畢,目瞪口呆:“趙娜娜為什麼能砍斷他的手,因為她是女主嗎?”
“也有這個原因,趙娜娜氣運比較強。”係統小聲說:“最主要原因是他作為男主角,違反了所有位麵共同法則。”
阮凝心中好奇:“什麼共同法則?”
“侵害未成年,這個放在主角身上是絕對不允許的。”係統回答說:“嚴重可以罰的他灰飛煙滅。”
“嘖嘖。”
楚定風看不慣趙小寶不是一朝一夕事情了,這事今天不爆發,明天也會爆發。
這時,被阮凝吵醒的阮次峰問道:“你坐在床上乾什麼,不冷嗎?”
阮凝想了想道:“爸,你也起來吧,穿厚一點,我們出去一趟。”
周素蘭立馬翻身坐起來:“胡說八道,大過年你跑出去做什麼?”
阮凝已經開始穿衣服:“人命關天的事情,必須出去。”
周素蘭心中鬱悶,但不再阻止,給老公遞過去衣服:“你還不趕緊的?”
阮次峰說:“我貼暖寶寶呢,多貼一點。”
大晚上的,氣溫比白天還低,外邊黑漆漆靜悄悄。
兩人裹得像是熊一樣,儘量用最快的速度往彆墅區那邊趕。
等找到趙娜娜時,兩姐弟已經暈倒在地上,再晚來估計就是兩具屍首。
阮凝不敢再帶著兩人走遠路,他們在附近找到一間房子,阮凝從空間裡麵拿出柴火點燃,又在地麵放上三張床墊。
價值百萬那種。
這玩意放進空間後,阮凝還沒睡過呢。
把兩姐弟安置在床墊上,阮凝給他們蓋上被子,然後放進去三個暖水袋。
趙娜娜迷迷糊糊中,覺得這個世界不可思議溫暖。
她心想,我這是來天堂了嗎?
我死了?
天堂真溫暖。
第二天早上,趙娜娜從睡夢中蘇醒,睜開眼睛看到天花板。
她醒悟過來自己沒死,連忙看向懷裡趙小寶,一時間百感交集。
沒有貪戀被窩裡的溫度,趙娜娜從床上坐起身,看到正在火邊吃壓縮餅乾喝開水的阮凝父女。
她微微一愣:“是你們救了我嗎?”
阮凝抬頭朝她望過去,臉上露出笑容:“是我們昨晚發現了你,你還記得我嗎?我們見過一次。”
趙娜娜眼睛大亮:“是你!是你給了我壓縮餅乾。”
阮凝從火邊起身,遞給趙娜娜一杯熱水:“你怎麼半夜出門,要不是運氣好遇到我們,你昨晚就危險了。”
趙娜娜接過杯子,低下頭:“我是逃出來的。”
阮凝不再多問:“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逃,不過既然逃出來就彆想以前那些事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你說得對。”趙娜娜回頭看向還在熟睡的趙小寶:“我想去災民營。”
“那裡對你安全嗎?”阮凝問:“你要躲避的人,會不會去那裡找你?”
趙娜娜心中一驚。
阮凝說:“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趙娜娜心中頓時猶豫,可她已經無處可去,最後咬牙道:“好,我相信你。”
阮凝對她笑了笑。
吃過早飯後,阮凝把趙娜娜帶回小區,交給文梅。
自從住到7樓後,文梅把小區所有沒人房子都搜刮乾淨,她那裡雖然彆的沒有,床墊還是能找到。
阮凝對趙娜娜說:“在這裡生活可能會很辛苦,你可以跟著文梅姐一起去災民營那邊領物資,隻要不長時間逗留。”
畢竟楚定風不可能一天到晚守在那兒。
“災民營每天會提供一塊壓縮餅乾,其它物資就需要你自己努力了。”
趙娜娜馬上說:“我沒問題。”
阮凝又看向文梅,文梅承諾:“我會幫忙照顧她,你放心。”
趙娜娜這時已經看出來這個女孩不簡單,看文梅這個樣子,好像是阮凝的人。
但又怎麼樣呢?總比在殺母仇人手底下討生活強。
等阮凝離開後,文梅對趙娜娜道:“你彆緊張,我剛開始也怕阮小姐,現在不那麼怕了。”
趙娜娜好奇:“什麼叫不那麼怕?”
“就是有點畏懼,不是畏懼她傷害我。”文梅解釋說:“阮小姐雖然不是那種大善人,但人不錯。”
趙娜娜似懂非懂點頭。
文梅笑道:“而且她平時壓根不會管我們,我們管好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