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豪華遊輪規則怪談(3) 不出意外的話……(2 / 2)

一行人無所事事地在甲板上漫步,當中碰到過兩組彆的團夥,雙方碰麵都很小心的保持距離,以此避免不必要的爭端。

在一行人走到船尾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撲過來,隊員們條件反射的擺出防禦姿態,肖冷下意識的擋住葉汐,同時伸手一拳擊向那人胸口。

借著舷窗透出來的暗黃色光暈,他們依稀看出對方是個30多歲的男人,五官是典型的東歐人長相。

男人被那一拳打得一愣,從這一舉動判斷出他們武力值不低,接著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意外的舉動。

他撲通跪地,雙手合十,望著他們,嘰裡咕嚕地說著什麼。

……如果說中午那場與J國黑bang的交流,大家就算聽不懂也能準確判斷出這是什麼語言,現在男人嘰裡咕嚕的話就完全是天書了。

正當葉汐開始思考這個副本有沒有可能為參與者提供翻譯的時候,肖冷開口,用字正腔圓的英語詢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找我們?”

葉汐一怔,不由多看了肖冷一眼。

男人又嘰裡咕嚕地說了些什麼,肖冷皺了皺眉,打開錢包,從裡麵抽出張100刀的紙幣遞給男人。

男人眼睛一亮,撲過來就要拿。但他剛抓住那張紙幣,肖冷的手一緊。

男人不敢硬搶,肖冷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繼續用英語說:“把你知道的危險都告訴我。”

對方滯了滯,但並沒有太多猶豫,立刻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隨著他的話,肖冷的眉頭一分一分的皺起。葉汐默不作聲的看著,感覺肖冷的耐心在逐漸消失,但對方是在告知危險。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又經過幾個來回的交談,肖冷的手終於鬆了鬆,任由他把那張紙幣拿了過去。

男人好像怕他後悔似的,攥住紙幣又說了一句什麼,就逃也似的跑了。

……通過語境,葉汐猜測他最後那句話大概是“謝謝”。

她看了看四周,見附近沒有其他人,問肖冷:“他什麼情況?”

“坐一會兒。”肖冷一哂,大步走向不遠處的桌椅,隊友們也跟過去,大家在臨近船邊扶欄的桌椅前落座。

肖冷道:“那個人是L國黑bang的人,說的是L國語,屬於印歐語係,和法語、意大利語都有重合,我不會說但能聽懂。”

“他已經上船七天了,但整個團夥都輸得很慘,老大昨晚在火拚中喪生,他們剩下的人隻能自謀生路,試圖找其他幫派投靠。”

“他剛才本來是想投靠我們。幫我告訴他,我們現在不招人,而且我們語言不通,他就改成要錢了。”

“我本來想從他嘴裡多套一點線索,可這幫人上船之後個個都是純賭徒,除了客房、餐廳、賭場之外,幾乎什麼地方都沒去過,提供的有效線索非常有限。”

“他為了錢又想竭力顯得自己有價值,就說了很多廢話,耽誤時間。”

葉汐聽到這裡,明白了他剛才為什麼看起來越來越沒耐心。

王心冉咋舌:“他都這樣了,不會還想著要錢去賭場翻盤吧?”

這符合大家對賭徒心理的一貫認知。

但肖冷搖頭:“不,我也這麼問他了。他說賭場每局的最低籌碼是300美金,這些錢他並不能拿去賭,而是要拿去吃飯。”

“飯錢都沒了?這也太慘了!”張立平道。

“嗯,不過在這一部分,他提供了唯一一個有用的線索。”肖冷語中一頓,“他說規則第7條要求的每頓飯吃點東西是真的,但這條背後並不是餐廳裡有什麼暗坑,真正的重點,其實在規則的第1個分句。”

規則7:饑餓狀態下更容易導致暈船,因此哪怕您身無分文,也請儘量每頓飯都吃點東西。

第一個分句是指:饑餓狀態下更容易導致暈船。

葉汐回想之前的經驗。了然道:“如果不按時吃點東西,容易暈船,暈船會帶來致命危險?”

“對。”肖冷點頭,“據他所說,應該是會產生幻覺。他們第一天晚上就有一個人不明不白的死在客房裡,他們推測就是這個原因。”

葉汐點了點頭,又問:“那第6條呢?他們有遇到嗎?”

規則6:夜晚不會出現歌聲,如您在夜間聽到歌聲,那是您的幻覺,請無視,不要因為歌聲做出任何舉動。

“他提到了。”肖冷說,“但不太值得說——他第一天晚上睡覺時就聽到了歌聲,直接無視繼續睡覺,一覺睡到天亮。”

“那看來這條沒什麼問題。”葉汐若有所思。

大家又在甲板上吹了會兒海風就回客房去了,明天一早,他們就要開始正式的搜索,今天必須養精蓄銳,睡個好覺。

.

晚上22:00,遊輪上的夜生活開始了,各個娛樂場所人聲鼎沸,歌廳裡尤其熱鬨,嘈雜的音樂震耳欲聾。

五樓客房裡,昏睡的班亞在睡夢中還在怨念賭場輸錢的事,他仿佛仍置身賭場,一次又一次地添加籌碼,試圖逆風翻盤。

很快,他手裡隻剩下最後一枚500刀的籌碼,他煩躁地從牌桌前起身,打算換個項目碰碰運氣。四處看了一圈,最後停在□□賭的桌子前。

□□正快速旋轉,最後停在了“23”的位置,班亞皺著眉想了想,準備將籌碼壓到了“23”,賭下一把依舊是這數字。

但在他伸手的時候,攥著那枚深紫色籌碼的手心感到一陣癢意。

那是一種明顯不正常的癢,癢到無法忽視。他於是下意識地收回手,張開手心一看……

那枚紫色籌碼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他手心裡是一團軟爛的黑泥。他立刻想將黑泥甩掉,黑泥卻開始迅速擴大,就像在繁衍一樣,迅速包裹了他的整個手掌。

“啊……啊!!!”班亞發出驚叫,可周圍的客人、荷官都對此毫無所覺。

“幫幫我!幫幫我!”他衝向離得最近的幾個客人,但他們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層透明的膜,將他推開了。

“怎麼回事……”他愈發慌張,跌跌撞撞地想要尋求幫助,無意中注意到指向衛生間的牌子,不假思索地衝了過去,想用水將這層黑泥衝掉。

在他衝進衛生間的時候,迅速蔓延的黑泥已經完全包裹住他的左臂。

他闖到洗手池前,打開水龍頭,奮力地搓手。被水稀釋的黑泥源源不斷地流入下水口,但手上包裹的黑泥完全沒有減少。

甚至於,還在繼續蔓延。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班亞幾近崩潰,加倍用力地奮力搓手。

直到他不經意間地抬了下頭……

他看到麵前的鏡子裡是一團黑泥形成的怪物,勉強能看出個人形,五官中隻有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是明顯的,在鏡中幽幽地看著他。

“啊!”夢中的班亞嚇得驚退,床上的班亞嚇得坐起來。

他喘著粗氣,望著客房陳設安慰自己,這隻是個夢。

……然後,他注意到床邊略高於他的位置,露出一對紅光。

“你……你……”班亞嚇得舌頭打結,黑泥怪緩慢地移動身軀,一步步逼近他。

夢裡,他隻從鏡子裡看到了黑泥怪的樣子,但現在黑泥怪真正出現了,他聞到了它身上的腥臭,是一股類似於臭魚爛蝦的味道。

終於,在黑泥怪即將觸碰到他的時候,班亞觸電般回神,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慘叫著拉開門,衝進樓道。

隻是剛到樓道,他腳下就一軟,不爭氣地跌坐下去。

他奮力蹭到靠牆那邊,在他麵前有大約兩米的距離是樓道的明亮,再往裡就是漆黑的房間。他眼看著漆黑中那雙紅眼睛步步逼近,慘烈的叫聲一聲高於一聲。

“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周圍的客房裡,很多客人都被他的叫聲吸引目光,用不同地語言表達著疑問,拉開房門一探究竟。

在看到樓道裡崩潰慘叫的人的一瞬,大多數人都安下了心。

他們基本都也已上船幾天了,摸清了大部分規則,不難猜到班亞這是遭遇了什麼。

因此有一部分人直接事不關己地回去睡了,另一部分選擇留在樓道裡看熱鬨,還有人吹口哨、起哄,一時間樓道裡竟顯得十分歡騰。

葉汐屏息看著麵前的一切,走到肖冷身邊,無聲地抬了抬眼。

麵前的場景讓她的心情十分複雜。

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彆的怪談裡,大多數參與者都會尖叫閃避,而他們作為17號隊員,大概會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竭儘所能地看看能不能為對方提供幫助。

但現在,周圍充滿叫好聲,這些窮凶極惡之徒完全不在意眼前人命的消逝,隻覺得在看一場好戲。

他們身為17號隊員,當然也是不可能對黑bang成員施救的,不過這並不影響葉汐在麵對他們對生命的漠視時感覺到強烈的震撼。

肖冷感受到她的情緒,垂在身邊的手悄悄摸過來,把她的手攥住。

過了大約幾分鐘,慘叫不止的班亞在極致的驚恐中雙眼上翻,張著嘴巴栽倒到地上。

他就這麼睜著眼睛斷了氣,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死於驚悸導致的心臟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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