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豪華遊輪規則怪談(9) “這就是德州……(2 / 2)

“十萬。”老人將籌碼推上去,很和善地奉勸肖冷,“我勸你不要跟。”

肖冷皺了下眉:“跟。”

說罷,不假思索地推上籌碼。

荷官點點頭,示意雙方開牌。

肖冷手裡就是那兩對,但老人的牌翻開,是一張草花J和一張草花3。

再加上場上的草花6、草花9和草花K,剛好湊成同花。

“勸過你了。”老人無奈地搖頭,將荷官推過來的籌碼照單全收。

葉汐在後麵看得眼暈:就有個兩對,為什麼玩這麼大!

肖冷恰在這時轉過頭,看了看他們,問老人:“可以讓我的手下來嗎?”

“哦,當然。”老人笑了聲,對他這種近乎耍賴的操作不以為意。

肖冷站起身,對王心冉打了個手勢。

王心冉瞬間壓力爆棚——三局兩勝的局,肖冷已經輸了一盤,接下來必須兩輪全勝,才有可能達成他們最終的目標。

然而不等她反應,肖冷視線一轉,落到葉汐身上:“算了,你來。”

話音未落,又回到王心冉麵上:“不行,還是你吧。”

兩個人被他弄得一驚一乍,老人在聽完翻譯之後大笑:“哈哈哈哈,彆緊張,年輕人。要不這樣,你們一起來。”

肖冷轉過頭,神色有些窘迫:“這不好吧……”

“沒什麼,你們上三個人,我們也上三個人,最後贏的是哪方的人,就算在哪方,這是公平的。”老人顯得十分大度。

這讓葉汐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關於歐洲黑bang的影片,那些黑bang裡的人,雖然殺人不眨眼,但在社交過程中往往是很紳士的。

“……好吧,真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肖冷局促的搓手,抓住這個機會,讓葉汐和王心冉都坐到牌桌前。老人那一側也叫來了兩個手下,場上瞬間形成3V3的陣容,比剛才熱鬨很多。

牌桌總人數上漲到6人,王心冉頓時冷靜了。

在德州.撲克的牌局裡,想要獲勝,最重要的因素有兩個,一是算牌,二是觀察對手的反應。但在算牌這一塊,大家其實是看不到其他玩家手裡的牌的,隻能通過看他們的反應猜測他們手裡的牌是什麼,因此這兩個因素其實相輔相成。

但在隻有兩個人的牌局裡,全局發出來的牌一共隻有9張,大家能做出的反應也很少,估算精準度也會降低。

人多了就不一樣了。

現在桌上一共6個人,光手牌就會發出12張,再加上5張場牌,共計17張,將近三分之一的牌都會被發出來。大家再輪流加注,你來我往間的表情反應也會豐富很多。

這樣一來,通過估算贏的概率就大多了。

王心冉對此有了底氣,從荷官發下第一張牌開始,學霸大腦就開始飛速轉動,每一張牌出現她都在瘋狂計算勝率,其他玩家每一次表示加注或不加注時,她也在結合場牌判斷對方手裡到底持有什麼牌。

20分鐘後,第二局以王心冉開出三條7告終,贏得有驚無險。

隻不過由於第一局的慘敗,王心冉這一輪也很謹慎,贏是贏了,但數額上並不大,隻能算是小贏一把。

“不錯。”肖冷明顯地鬆了口氣,向葉汐和王心冉道,“去休息吧。”

語畢還很有風度地信手拿了兩摞籌碼,塞到她們手裡。

老人看得發笑,也擺手示意手下離開牌桌,搖著頭道:“年輕人,你這種人進賭場,是很危險的。”

從他自若的笑容看,他已經放鬆了大半。第一局開局之前因為摸不清肖冷水平而生的如臨大敵,此時已蕩然無存。

很快,荷官開始了第三輪發牌。

幾名隊員依舊在肖冷身後,看到他手裡的牌是紅桃3和黑桃4。

接著就看到,頭三張場牌分彆是方片K、黑桃K和方片A。

隊員們無不眼前一黑,都在腹誹肖冷手氣差得令人發指。

然後就聽肖冷說:“加十萬。”

“?”隊員們心裡大受震撼,硬繃著沒有做出表情。

肖冷如數推上籌碼,笑吟吟地目光但看著老人。

老人雖然沒有流露情緒,但在是否要跟這麼多籌碼的問題上,顯而易見地陷入了猶豫。

很好。

肖冷心下勾笑。

這意味著他手裡不是兩個A。

老人這把運氣其實很好,手牌一張草花K,一張紅桃A,開局就組成了K和A的大葫蘆。在場上已經不具備開出皇家同花順、同花順和四條的情況下,他基本是必贏。

可肖冷的操作讓他遲疑了。

因為KKK+AA的葫蘆還有一個被壓的可能。

那就是AAA+KK的葫蘆。

……難道他起手兩張A?

老人略作沉吟,覺得這個可能性太小,最終表示:“跟注。”

隻是跟注,沒有額外加注,讓肖冷愈發確信,他手裡絕不是兩個A。

手裡的牌不是最大,就會存在變數,心態也會被這種變數影響,對手就有翻盤的可能。

他維持著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在荷官開出第四張場牌之後,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開口:“All-in.”

老人目光微凝,不過在上一次的猶豫之後他已經理清了思路——現在場上比分1:1,這輪無論他是棄牌還是輸,結局都是2:1,沒有什麼差彆。

唯一的差彆隻在錢上。

他的地盤,他當然不會在錢的上示弱。

所以這次老人的反應很快:“跟注。”

雙方籌碼再次配齊,荷官發出最後一張牌。

肖冷依舊沒有抬眼去看,卻忽而笑了聲:“最後一輪了,加些彆的籌碼,怎麼樣?”

老人聲音平靜:“什麼籌碼?”

“如果我贏了。”肖冷嘴角轉著一抹悠閒的笑,“我要那些R國人的命,您幫我殺他們。”

老人神情一震,一直夾在指間的雪茄被他不由自主地放到了煙灰缸上,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不可置信地看著肖冷。

“如果我輸了。”肖冷語中一頓,“我們所有人的命,歸您。”

“Sei pazzo?!①”老人震驚得大喊。

當牌局勝負影響的不止是錢和是否幫忙,事情一下就不一樣了。

“你隻是收錢辦事,沒有必要將事情變成這樣!”老人提高音量。

翻譯也跟著緊張,語速變得很快。

“先生,容我解釋,在和R國人的衝突中,的確是我們先誤入了他們的地盤,但我們沒有動他們的任何東西,是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將我們拉入了激戰。”

“在這件事裡,他們有人傷亡,我們也有。”

“如果您在我的位置上,您會不想報仇嗎?”

老人已經從激動中恢複,聲線重新冷了下來:“但這是我的船,我勸你不要在我的船上惹是生非。”

“是啊,我明白,可是您為什麼會找我談呢?難道是因為……”肖冷眸中流入嘲弄,“仁慈?”

仁慈,這個詞用在黑bang身上,無疑是好笑的。

“我想,其實是因為您知道,我們也不好惹。”肖冷輕哂,“我們那柄藍色火焰加特林,燒死了不少人吧?您想讓大家儘情玩樂,當然要平息這個麻煩。”

“所以,我們是平等談判,我有近一步提出要求的權利。”

他說罷,將手中的兩張牌背麵朝上,一一放在桌上:“我要求加注。”

“Pazzi!②”老人氣得大罵。

憑經驗說,他依舊不太相信肖冷手裡真的有兩個A。

可萬一他錯了呢……

半晌,狠狠咬牙,閉上眼睛:“這件事,也不能用錢解決嗎?你們死了多少人,你開價,我讓那些R國人賠給你,怎麼樣?”

“這個嘛……”肖冷眉頭微皺,似乎陷入了矛盾。

片刻,他重新笑起來:“這樣吧,您按我們先前商量的,問他們一條人命要賠多少錢,然後就按照這個價格來要。”

“至於人數,我們這邊損失了12人。”

老人鬆了口氣:“一言為定?”

肖冷及時補充:“……但搜查的事情,我希望您依舊能幫我辦。”

“當然。”老人的臉色很不好看,但還是答應了,“除了客房,其他都可以,我會替你們安排好一切。”

“非常感謝。”肖冷得到滿意的答複,老人比他更如蒙大赦,疲憊地笑了聲,將兩張手牌扔回桌上:“棄牌。”

“好。”肖冷抄起兩張牌,信手一丟,兩張撲克蹭著桌麵滑進荷官麵前的牌堆,穩穩地隱沒進去。

這是堪比魔術的手法,不是長期浸淫牌局的高手勢必玩不出來。

那一瞬間,老人的神色變得極為複雜。

“……你的牌什麼都不是,是嗎?”他緊盯肖冷,喉中沁出森笑。

“Well.”肖冷漫不經心地攤了攤手,“這就是德州.撲克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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