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們的心態漸漸不好了。
經驗豐富並不意味著大家在麵臨看似死局的狀況時依舊能心態平和。
畢竟規則之境裡的“死局”約等於物理意義上的“死”局。
而且大家很快發現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那就是剛才大家一起搜查小麵積門店，由於要卡3分鐘的時限，所以一直在集體行動。
在結束最後一間小門店搜查之後, 他們就很自然地一起進了這家大店。
……他們剛才很應該分頭行動。
現在如果他們真的出不去，就意味著團滅。
不過這樣也有個好處，那就是人多, 更適合“集思廣益”。
在明麵上的操作都行不通之後，隊員們開始腦洞大開：“這雕像賣嗎？”
“對不起女士，那個也是本店的裝飾品, 不能出售。”
“這水賣嗎？”
“先生，水是免費提供的, 我再給您拿兩瓶？”
“那付費購物袋有嗎？”
“……購物袋也是免費的。”
楊歌一拍櫃台：“你們這兒到底有什麼東西可買吧！拿出來給我看看！”
櫃姐啞了啞：“女士, 我們更傾向於把商品賣給能欣賞我們設計的消費者, 如果您沒有了解過我們的品牌, 我們這邊不建議您進行消費呢。”
這句答複傲慢得可以，但同時也透露了一個信息, 那就是他們確實有東西在銷售。
他們隻需要努力讓櫃姐把在售物品拿出來。
肖冷眸光一轉，含笑：“我一直很喜歡你們品牌，但今天來, 主要是想給我女朋友買個包。”他語中一頓, “我接受累計消費，其他東西買回去我可以自己用, 手表、衣服、家裝都可以。”
櫃姐的笑容頓時綻開：“沒問題先生，請問您願意看看我們的垃圾桶、蒼蠅拍和地球儀嗎？”
肖冷舒氣：“可以的。”
“您稍等。”櫃姐說罷就走進了側邊的一道小門, 留下一眾隊員目瞪口呆地看著肖冷：“剛才那是什麼黑話嗎？？？”
肖冷輕嘖：“也不算黑話吧……就是某些奢侈品門店的配貨套路。”
“這些品牌之前因為配貨問題被輿論譴責過，所以如果你在店裡明著說要配貨，他們是不會承認的, 但如果你說接受累計消費，他們就會明白你的意思。”
“不過在這個問題上，品牌和大眾其實有點認知差異。在大眾眼裡，大家最在意的是他們的包，所以被迫買其他東西會覺得很煩。”
“但在品牌眼裡——就像剛才那位櫃姐說得，他們想把商品賣給能欣賞他們設計的消費者。也就是說，其他東西才是他們真正想賣的，至於產量不高的包，反倒是他們用來對大客戶進行階段性獎勵的東西，我把它理解為遊戲累充機製的同類產物。”
葉汐挑了挑眉：“也就是說，在配貨問題上，你站品牌方嗎？”
“那倒不是，我認為既然是商品，就應該讓消費者自由挑選。這些解釋隻是客觀描述一下品牌方的心態。”他聳了聳肩，環顧四周，“在規則怪談裡搞出這種東西，‘祂’真是好的不學學壞的。”
“就是的！”楊歌忿忿，“PUA消費者的行為能不能滾出怪談！！！”
“哈哈哈哈那我更希望這種行為滾出現實世界。”葉汐道。
破局的辦法找到，氣氛就輕鬆下來，隊員們一邊閒聊吐槽一邊等櫃姐，等了大概一刻，櫃姐才從後麵的庫房走出來。
她整理了高高一摞盒子出來，放到櫃台上，又折回去抱下一摞。
足足抱出來摞，櫃姐才重新彬彬有禮地站在眾人麵前，把盒子一一打開，展示出裡麵的商品。
服裝、手表、首飾，各種擺飾、掛件，還有櫃姐剛才提及的垃圾桶蒼蠅拍地球儀，都被擺在大家麵前。
總算可以放心選購了。
大家於是隨便選了些東西進行購買，葉汐還在為上一輪的貴價乳液肉疼，這回隻挑了一條小絲巾，彆的隊員也都選了相對便宜的物品。
隻有肖冷，剛才為了讓櫃員去取其他商品，明確說了要包，眼下就不得不進行配貨，選了一隻表、一套西裝還有一條項鏈。
在他結完賬後，櫃姐對著電腦露出欣喜：“呀，先生，我查了一下，剛才您問過的那款包新到了一件呢，請問您需要嗎？”
肖冷禮貌道：“幫我包起來吧。”
其他隊員：“……”
她真是學到了配貨的精髓啊！
等所有隊員都完成付款，大家一起走出店門，在店外的空地上，肖冷開始給大家分組，以便接下來單獨行動。
這事對葉汐來說沒什麼懸念，這兩天肖冷正在無孔不入地大獻殷勤，絕對不會讓她和他分開，所以她連分組結果都不用聽。
她看著手裡那張購物小票，這張小票和先前護膚品店開具的那張無論是抬頭、字體還是格式都一模一樣。
葉汐於是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次她購買的絲巾後麵，沒有“Tax Free”的標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