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由插足婚姻的第三者建立的假怪談,除了導致富豪本人失蹤之外,還導致多名與之無關的參與者失蹤,這說不通。
王心冉忍不住地開腦洞:“會不會是殺豬盤啊?”
楊歌:“殺豬盤的話,其他失蹤人員也得跟第三者有點關係吧?”
“如果不止一個‘第三者’呢?”王心冉思路打開,“會不會像電信詐騙那種團夥,先用感情吸引獵物,然後用怪談把他們除掉?”
“可是圖什麼呢?”楊歌皺著眉,“除了這個富豪之外,其他失蹤者的家庭條件都普普通通,剛才幸存的那個攝影博主也不是什麼很有名的博主。”
這話倒提醒了葉汐,她心弦一動,抬起頭:“既然是個有預謀的假怪談,為什麼還會有幸存者呢?”
不論是圖財還是害命,這個假怪談都能做到讓所有人死在這裡,為什麼放出去一個?
楊歌聞言一怔,肖冷也蹙起眉,沉吟了半晌:“這些問題交給警方去排查。失蹤者的感情經曆、還有攝影博主在副本裡的具體遭遇,都可以問清楚。”
葉汐的目光投向那組監控屏幕:“攝影博主的事,能不能直接看監控?”
“不行。”楊歌歎氣,“我剛才檢查過了,這個監控器硬盤很小,基本不能保存,隻能用來查看實時畫麵。”
這樣的話,連硬盤恢複都做不了。
葉汐隻好放棄這個念頭,轉而提起自己剛才的發現,指了指身後:“那兩幅油畫很奇怪。”
肖冷:“摘下來看看?”
“我試了,挪不動。”葉汐思索著說,“掛畫沒道理裝得這麼死,我懷疑它們實際上是暗門,可能要找到密碼之類的東西才能開。”
“哦。”肖冷點點頭,“等他們把這裡有用的物證都搬出去,找人來拆牆就可以了。”
葉汐:“……!”
對哦!
真怪談裡他們為了保命不能來硬的,假怪談管那麼多乾什麼!
能用簡單高效的手段取得證據,那就就不要浪費時間解謎了!
在規則之境了耗費了不知多少腦細胞的葉汐不由暗爽。幾人在確定地下室沒有其他疑點之後就回到了一樓,等電腦、監視器以及臥室、衛生間裡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被警方拿走取證之後,他們就讓施工隊進了場。
為避免破壞油畫本身存在證據,施工隊沒有直接動油畫,而是拆了旁邊的牆。前後忙碌近兩小時,厚厚的牆壁終於被拆出來兩個窟窿。
其中一個窟窿一直鑿到左側油畫後挺深的位置,但除了鋼筋磚石之外沒有其他東西。另一個窟窿就不一樣了,施工隊把它斜向延伸到右側油畫後,很快挖到了藏在畫後的隧道。
先前的疑團就這樣解開了兩個——他們進來時沒見到這裡有人,是因為留在這裡裝神弄鬼的人見他們發現了這裡是假怪談,就從隧道逃了。
而那位富豪,不論現在是死是活,估計也都是從這條隧道離開的,所以
路口的監控錄像隻拍到他進入彆墅,卻沒拍到他離開。
忙碌中,夕陽漸漸西斜,在天色全黑後,警方封鎖了現場,大多數人都回家休息,留了幾個人值班。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葉汐肖冷再到現場的時候,看到警方已經將幾名失蹤人員的家屬請來了。
“肖隊,我們商量一下。”警方的負責人一副沒睡好的樣子,直接喊走了肖冷。
葉汐手裡啃著雞蛋灌餅,沒跟過去,遠遠看著他們聊。兩個人交流的時間倒也不長,短短幾分鐘,肖冷就尋了過來,銜笑問她:“想體驗一下訊問過程嗎?”
“啊?”葉汐一愣,“……不好吧,這麼專業的事,我完全沒學過。”
“沒關係,不是審犯人,隻是和那些家屬聊一聊。”他邊說邊看向十幾米外的路邊。
路邊停著一輛中型巴士,是拉失蹤人員家屬過來的車。現在家屬們無事可做,很多人都選擇下來透氣,站在路邊的樣子沉默且無聊。
肖冷輕輕嘖聲:“囚徒困境你知道吧?”
“這個知道。”葉汐點頭。
肖冷“嗯”了一聲:“一會兒就用囚徒困境拿捏他們。”
葉汐眸光一凝,困惑地抬眸看他,他依舊一臉玩味地打量著那些家屬,於是葉汐的不解隻延續了一秒,就在靈光乍現中理解了他的意思。
是啊!案件撲朔迷離,這些所謂的受害者家屬,誰知道可不可信呢!
十幾分鐘後,辦案人員全部到齊,家屬們立刻被分開了。大家態度客氣地將他們請進外麵的臨時帳篷,或者樓內的臥室、書房,分彆了解情況。
肖冷專門選了個一看就沒受過什麼教育的中年男人,這種人往往法律意識淡薄,比較難纏,耍起橫來力氣還大,就不交給女孩子們處理了。
肖冷把人帶進帳篷,讓他坐在一張孤零零的椅子上,自己坐到辦公桌前,安心喝紙杯裡的焦糖瑪奇朵。
男人很快就急了,吹胡子瞪眼:“老子是來配合調查的,你什麼態度!”
肖冷端著咖啡杯的手一頓,瞟了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這才放下咖啡杯,翻開麵前的筆記本:“你老婆失蹤的事,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對你很不利。說吧,凶器在哪兒?”
“……什麼凶器?!”男人一下慌了。
肖冷不鹹不淡,張口就來:“彆墅地下室發現一具女屍,是你老婆吧?”
“你現在主動交代算自首,等DNA驗出來,可就沒機會讓你說了。”
“什、什麼啊……!”剛才還凶神惡煞的男人整個人都傻了,“我沒殺人!你們彆胡說啊!我老婆不可能出現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