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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經病吧?!
沒頭沒尾這麼一句話,就因為彆人罵了句臟話,就把人從樓梯上踹下去,要置人於死地?
兩女一男中那男的本來對了了挺有好感,甚至還想過主動示好,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如今得知了了因這荒唐無比的理由出手傷人,登時將她當作不可靠近的危險分子。
跟這種人交好,死都不知怎麼死。
想到這裡,他悄悄往邊上讓了一步,還悄悄打量了了。
實際上了了根本不知這人心裡百轉千回,她在說完那句話後,原本還在跟旅館老板纏鬥的肌肉男,渾身骨骼發出一種怪異的咯吱咯吱響,聽起來簡直像是身體裡看不見的骨頭正在化為粉末。
眼見老大將死,另外兩人幾乎魂不附體,綁定的隊友若出事,餘下的人也要跟著受罰,於是拚命想要扒拉開旅館老板,手裡包裡的道具不要錢般往外扔,結果還真有點效,眼見肌肉男將被拉走,兩人沒來得及高興,忽地慘叫一聲!
原來是地麵上不知何時伸出一雙綿軟而乾瘦枯槁的手臂,尖銳的灰色指甲分彆刺入兩人小腿,正是那隻被衝進下水道的餓鬼。
父子相見分外感人,旅館老板發出怒吼,正要給這幾個不怕死的人類一點顏色看,誰知兒子伸出來那雙胳膊居然被凍住了!
沒下去這男的一見機會大好,頓時三步並做兩步走,自樓梯上快步往下跳,不知哪裡拔出一把長刀,就要去砍旅館老板的脖子。
這便宜要是給他占了,其它人啥都撈不著,兩個肌肉男見狀大怒,了了朝邊上兩個女人看了眼,這倆不知何時,手裡多了兩個啦啦操花球,正在熱舞為男人鼓勁,她倆越是熱情,那把長刀就越是泛出光芒。
由於太吵了,了了一抬手把花球凍上,長刀是砍中了旅館老板的脖子,但這種普通武器根本殺不死鬼怪,反倒是被腐爛的血肉侵蝕,刀麵刺啦一聲生出一層白煙,男人正想哀嚎於自己的寶貝道具,下一秒就被一個肌肉男一拳揍飛!
兩個女人連忙丟掉花球衝過去,說出來也有趣,她們穿著高跟鞋居然能健步如飛。
年跟雨心知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決掉鬼怪,雖然還沒找到規則,也不知道現在動手殺怪物算不算破壞規矩,但也沒辦法了,不是它們死就是她們亡!
了了看著一樓大廳這場鬨劇,冷淡地像是與自己毫無乾係,小雪人有些著急,她試圖告知年跟雨老板父子倆的弱點,可她發出的聲音隻有了了聽得見,最後她不得不拜托了了出手,原本需要九個人才能對付的鬼怪,現在隻有八個,太危險了!
了了依舊沒有出手,反倒是那個被肌肉男揍飛的男人,在被自己的兩個女人扶起來一陣噓寒問暖後,臉上浮現出一層陰翳,他揮開兩個女人,手中一轉,竟掏出兩把槍,對準前方一頓掃射!
好家夥,這可真是不分敵我,年跟雨不得不翻身躲到餐桌後,肌肉男們被掃傷皮膚,大怒不已,乾脆將老板父子往男人那邊引,而那兩個女人手中又多出兩隻花球,一邊跳操一邊給男人加油鼓勁。
她們越熱情,男人就越強,明明體格比不過肌肉男們,力氣與速度卻遠超對方,小雪人吃驚不已,在她的記憶中,九個玩家裡,除了那兩個女人外,隻有這個男人最弱,可看他現在這模樣,恐怕單殺旅館父子都遊刃有餘。
哪怕玩家的三盞本命燈還在,隻要被同為玩家的人殺死,也會立刻死去,不會再擁有第二條命,男人似乎是想到這一點,他本可要了肌肉男們的命,緊要關頭想起什麼,又收了手。
既然已經暴露出真正的實力,他不再偽裝,三下五除二將旅館老板丟進了還咕嘟冒泡的骨頭湯大鍋內,伴隨哀嚎,旅館老板在大鍋裡瘋狂掙紮,一股特殊的肉香彌漫在空氣之中,原本想要斬草除根的男人忽地一愣,眼神恍惚幾分,居然走到大鍋前麵,雙手巴著鍋沿,低頭去喝裡頭的肉湯。
好在兩個女人一左一右拉住他,肌肉男們就沒這麼好運了,那滾燙的肉湯能把強化後的皮膚都燙爛,何況脆弱的唇舌口腔?而且一旦喝了肉湯就會進入幻象,在幻象裡,餓鬼可不像現在這麼好對付。
年跟雨反應快,早已捂住口鼻,但穿著高跟鞋跟吊帶裙的兩個女人沒做任何措施也能拒絕肉湯香氣蠱惑。
之前被旅館老板黏在身上的肌肉男躺在地上,身上皮肉被撕掉大半,一顆腦袋其中有一半已經露出了白骨,但人還喘著氣,畢竟是強化後的身體,生命力極其頑強。
喝了肉湯的兩個肌肉男如饑似渴,恨不得連鍋都啃了,旅館老板還沒死,他們卻將它當成骨頭湯裡的肉大口啃咬,旅館老板又是叫又是笑,兩個女人拽著自己男人,場麵一度極其混亂。
小雪人喃喃道:“難道……他就是傀儡師?”
見了了朝自己看,她解釋道:“傀儡師是一位很出名的資深玩家,聽說他能夠製作出足以以假亂真的傀儡,我看這兩個女人不受影響,而且行為舉止如同複製粘貼的一樣,所以……”
話說一半,她突然想起:“我知道的你也知道,那我……”
豈不是白說了?
但了了沒說什麼,她看著啃完肉的兩個肌肉男一把掀翻骨頭湯大鍋,原本的餓鬼也消失不見,這兩人卻發瘋般在地上亂滾亂叫,仿佛看見了什麼極其可怕之事,這時,被女人們拽住的男人終於清醒,他看向腦袋露出白骨的肌肉男,歎了口氣,說:“真是可憐。”
年跟雨麵麵相覷,隻見男人好心地走到肌肉男身邊,正要伸手觸碰對方頭顱,肌肉男卻猛地睜大眼,腦子在脖子上溜溜轉了好幾圈,居然就這樣死了!
剩下兩個也是一樣,明明看起來像是還在餓鬼幻境,腦袋卻在同一時間跟他們老大一樣靈巧打轉,共同駕鶴歸西。
這三人一死,旅館老板也沒好果子吃,打翻一地的骨頭湯裡,餓鬼再度顫巍巍現身,明明已經是喪失理智的鬼怪了,此時卻像知道害怕倆字咋寫,拚命想往骨頭湯裡鑽,但令人遺憾得是,原本滾燙的骨頭湯瞬間結出厚厚的冰,它被卡在冰裡動彈不得。
細碎的冰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蔓延,將旅館父子徹底冰封,然後瞬間化為齏粉,連一點骨頭渣子都沒落下。
眾人再傻也知道這是誰乾的,了了從樓梯上走下去,朝兩女一男組合看了一眼,那三人竟都被她看得縮了縮脖子,年小心鬆開圍巾,發覺空氣中那股誘人的肉香已消失不見,頓時神色複雜:“你……你殺了這他們,自己的本命明燈怎麼辦?”
如果下一個副本死了,可就沒有重新再來的機會了。
了了無心與她們深交,也不回應,反倒問那兩女一男:“誰是傀儡師?”
男人本不想承認,但頂著這恐怖的壓迫感也不敢不應,結結巴巴道:“我,我是傀——”
話沒說完,人就倒了下去,氣息全無。
雨倒抽了一口涼氣,她跟年會選擇找了了合作,一來是因為了了孤身一人,二來則是了了身邊沒有男人。在恐怖世界待久了,她跟年遇到過很多同性,吃過幾次虧後她們學乖了,找合作絕對不找與男人綁定的女玩家,否則便是自找麻煩。
想起三人一起鬥地主的情景,雨雖不明白了了為何要殺這個男人,但她總覺得,這個女孩不是那種為了脫離遊戲不擇手段的玩家。
不知是不是錯覺,雨甚至覺得,了了不僅不會不擇手段,甚至有點樂在其中。
男人一“死”,就變成了一個穿著紙紮的木頭人。
了了抬起手,她的指尖閃耀點點冰藍色的細碎光芒,儼然是一副不說實話就再殺一個的模樣,其中一個高跟鞋女人連忙舉起手:“我!我是!我是傀儡師!”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她歎了口氣,屈起手指,另一個高跟鞋女人瞬間發生變化,原本屬於人類的鮮活五官逐漸變得呆若木雞,仔細一看會發現,她是木頭製的傀儡,身上的衣服則是紙紮。
女人知道自己不是了了對手,因此乾脆承認:“我沒有惡意,隻是想順利過副本,拿到一盞燈。穿成這樣彆的玩家就不會太把我當回事,這兩個傀儡都是我的替身。”
說著,她不解地問:“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傀儡師?我們沒有見過麵吧,還是說,我已經這麼出名了?”
年問:“為什麼你會擁有這樣的能力,這也是道具的一種嗎?可道具不是隻有一次使用次數?”
傀儡師原本不想回答,這幾個人不是在耍她玩?可看年的表情是貨真價實的不解,她撓撓頭:“這很奇怪嗎?這個妹——這位大佬不也有特殊能力?”
她下意識認為冰雪是了了的特殊能力,見年跟雨依舊滿頭霧水,傀儡師終於徹底相信她們是真的不知道:“看你們能到這個副本,應該也不是新手了。”
雨愣了下,問:“怎麼"
“其實剛才大佬問誰是傀儡師,我就在想是不是在說我,但我也是在上上個世界剛獲得傀儡師天賦,不該這麼出名吧?”
小雪人說:“是了,我也是在後頭幾個副本聽說過傀儡師的名號,這個副本的話,她應當還沒有嶄露頭角。”
否則不會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