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第八朵雪花(二十三)(2 / 2)

了了 哀藍 10455 字 10個月前

想要取締專屬醫師的存在,讓戰士們拒絕精神撫慰,即便是身為總長官的格斯瑞也不得不承認很難做到,可能這也是領導者們的目的,專屬醫師不僅僅能為戰士們緩解精神力暴走的痛苦,還為戰士提供了情感寄托。

像格斯瑞這種完全不要專屬醫師,以及和專屬醫師相敬如冰的了了才是異類,更多的戰士已經完全和自己的醫師產生了感情,在這種情況下,讓她們相信沒有醫師才能變得更強,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才會有這個擂台。

一年內不接受專屬醫師的精神撫慰,格斯瑞相信,這個時間足夠戰士們明白,她們的強大不需要依賴任何人,將自己的精神力與感情完全寄托在旁人身上是非常危險的,菲特的事情還不能證明嗎?

第二名戰士跳上擂台,他身材魁梧,聲若洪鐘:“可以用驅動器,對吧?如果我打傷了你,你會跟總長官告狀嗎?”

了了想了想:“應該不會。”

男戰士臉一黑,應該不會,也就是可能會?

他覺得前麵那位戰友會失敗,是因為輕敵,這人心核損毀,大家才沒把她當回事,可一個人的肉|體如果淬煉到極致,即便無法使用驅動器也依舊強大。

說實話,身為男戰士,在聯盟中很難找到優越感,因為他身邊的女人們一個比一個彪悍,一個比一個強,相同的食譜與訓練強度下,女人根本不比男人弱,尤其是月經期間,她們會更加凶悍。

月經似乎賦予了她們某種特殊能力,日升月落,潮漲潮退,她們簡直像是自然的化身。

男戰士一拳向了了砸了過去,前麵第一位挑戰的那名戰士,他跟對方切磋過不下百回,次次都被摁在地上摩擦,要是自己能把這個人打倒,豈不就證明他不比前麵那個差?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男戰士卯足了勁兒要表現,擂台前後左右都圍滿了戰士,這還不包括通過視訊畫麵觀看挑戰的長官們。

對於總長官將了了重新吸納入隊伍的決策,眾人無權置喙,但卻免不了質疑——她真的可以嗎?一名心核損毀,無法再使用驅動器的戰士,即便回到聯盟,又能做些什麼呢?

男戰士自以為做好了萬全準備,卻沒曾想自己連三十秒都沒能堅持住,當他被一腳踹下擂台時,他的臉上也露出了跟第一名戰士一模一樣的錯愕不解。

格斯瑞麵不改色地看著屏幕,對了了相當有信心,不能強製戰士與醫師解綁,她總有彆的辦法,上層想利用醫師來控製戰士,也得看她答不答應。

接二連三被丟下擂台後,戰士們對了了的實力總算有了點認知,那些能力出眾的戰士,終於開始對擂台賽感興趣。

在第16名挑戰者失敗後,有一個人搶先一步躍上擂

台。

她看起來很年輕,一臉的桀驁不馴,與大部分戰士的短發不同,她留了一頭很囂張的長發,偏偏下半部分頭發剃的乾乾淨淨,剩餘的這些長發編成了許多小辮子,用五顏六色的小皮圈綁著。

軍裝也不好好穿,彆人都是軍褲搭配軍靴,她腳上卻蹬了一雙布鞋,皮帶隨意扣,也不朝裡塞,大剌剌豎在空氣中,軍裝外套綁在腰間,看起來不像戰士,倒像唱嘻哈的。

“事先說好,打起來我可是敵友不分的。”

她舔了舔略顯乾燥的嘴唇,從口袋裡剝了塊巧克力塞進嘴裡咀嚼。

因為戰士不能抽煙嘛,就隻好用巧克力跟糖果來替代。

雖然外表吊兒郎當,可她顯然比前麵所有上台挑戰的人都強,鬆垮不著調的軍裝裡包裹著的是肉眼無法忽視的結實肌肉,尤其是她跳上擂台那一瞬間,整座擂台都因她的力量顫動了兩下。

格斯瑞嘖了一聲,沒有說話,一旁的另一位長官皺起眉頭:“這家夥怎麼上了?總長官,你真的確定要讓她們打?”

另外幾名長官也都不約而同表示了擔憂,畢竟這家夥在新人中打遍天下無敵手,連許多經驗豐富的老戰士都被她揍趴下過,簡直就是為了打架而誕生,出任務時更是不要命,被星獸啃爛半隻胳膊都敢繼續往前衝。

好苗子倒是個好苗子,就是高傲,脾氣也壞,服從性還低,要不是實在是強,真不適合做戰士。

格斯瑞道:“是啊,可彆把人給打壞了。”

長官們都以為她是擔心新人把心核損毀的舊人給打了,哪裡知道格斯瑞其實是在希望了了能手下留情一點。

那天她跟了了交手,對方的確十分冷靜,全程沒有情緒波動,然而遇強更強,且下手時是真沒有半點憐惜,現在想起那場戰鬥,格斯瑞的骨頭都還隱隱作痛。

小新人又野又強,我行我素,不折不扣是一刺頭兒,不過格斯瑞很看好她,小孩子無法無天,多挨幾頓毒打就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了,唯一擔心的就是了了下手太重,折個胳膊腿兒的還好說,千萬彆真把人給弄死。

這邊正擔心著,擂台那邊已經打起來了,小新人嘴裡嚼著巧克力朝了了衝過去,一拳把擂台砸出一個洞,她用舌頭抵住腮幫子,巧克力的甜與苦讓她興味盎然:“你還挺厲害的嘛!”

“不過,光會躲算什麼本事?!”

話音未落,又是一拳,這一次了了沒有躲,而是用手肘擋住了小新人的攻勢。

感覺就是,這個小新人很有格斯瑞跟海伊那的風範,有格斯瑞那股子瘋勁兒,也有海伊那那種野性,隻是年紀很輕,本事跟氣性不成正比,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沒人是對手。

了了擋住這一拳後,對方順勢抬腿來踢她,但在小新人抬腿之前,了了像是知道她會怎麼做,先一步將其長腿壓下,反手一掌推在小新人肩頭,讓她在地上滾了一圈。

自打進了聯盟——不對,是自打因潛力過人進入軍校開始學習,小新人就沒遇到過對手,無論同屆還是前輩,沒人打得過她,她甚至生出一種獨孤求敗的寂寞感,直到進入聯盟才遇到能跟自己平分秋色甚至是略勝一籌的人。

但她們都沒有她強,她們能贏她一次,可當她再去挑戰的時候,贏家必然就會是她。

唯一把她揍得鼻青臉腫躺在床上爬不起來的隻有總長官格斯瑞,那是個強大到讓人看一眼都會忍不住發抖的女人,也是她心知肚明短時間內無法戰勝的人。

總長官沒有專屬醫師,小新人也學著不要,每次訓練過度或是任務過來,精神力暴走,心核疼得她在床上打滾,她都沒有生出過畏懼,因為她知道,總長官比自己年長許多,等自己到了總長官的年紀,一定會比總長官更強。

格斯瑞輕笑:“看

起來,小朋友受不了同輩人中有人比自己強的打擊,要哭鼻子了啊。”

了了雖然算是前輩,但以戰士的壽命來算,區區二三十歲的差距根本不算什麼。

擂台周圍的戰士們爆發出一陣歡騰之聲,加油鼓勁兒的吹口哨的噓的應有儘有,小新人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像頭小牛犢子朝了了衝。

兩人在台上眨眼間來回打了十幾招,戰士們的格鬥術主要以一擊致命為主,不會更多的關注技巧性,了了卻在數個世界學習過體術,無論招式還是靈活度都更勝一籌,小新人屢次打空,力氣是使出去了,可全打空氣上了,挨不著人一下,怎麼能不氣?

格斯瑞最初還擔心了了下手沒個數,這會兒眉眼舒展,其餘長官們也新奇不已,對了了心核損毀一事報以極大關心,該不會是之前搞錯了吧,要不再做一次檢查?

與前麵挑戰失敗的戰士相比,小新人獲得了質的飛躍,她足足堅持了五分鐘,最後也是被了了一腳踹下了擂台。

她還不服氣,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又想往擂台上衝,被其它戰士攔住,提醒她注意規則。

於是小新人一改之前狂妄姿態,氣呼呼地剝了好幾顆糖,一股腦全塞進嘴裡,看那拚命咀嚼的架勢,仿佛吃得不是糖,是了了的肉。

挑戰失敗的人要進行登記,未來一年內便不允許再接受專屬醫師的精神撫慰,按理說看到十幾名戰友挑戰失敗,聰明人不會再去自討沒趣,可戰士們不是普通人,她們追求的便是更強的力量。

她們憐惜心核損毀的戰友,也會不服氣不符合資格的戰士,同時,她們還極度慕強,領導層無數次想衝戰士伸手失敗,固然有格斯瑞在抵擋,戰士們本身的驕傲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像這種和強者切磋的機會能有多少呢?

所以越有戰士失敗,越有戰士想要攀登。

了了來者不拒,她仿佛永遠不會疲憊,從頭到尾都維持著冷淡與理智,戰士們一個接一個來車輪戰,她依舊巋然不動,堅如磐石。

小新人從一開始的憤憤不平,逐漸演變成不敢置信,她拉著旁邊的前輩認真詢問:“都說她心核損毀,是真的嗎?她的心核真的出了問題?真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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