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吧,你的親人、朋友、同事……也許哪一天就已經被怪種替代,當世界上除了你之外的人都是怪種,那麼誰才是真正的怪種?
了了手裡拎著根從體育器材室順的棒球棍,霧氣身上的洞正是它打出來的,隻有通過選拔的守護者才能觸碰到怪種,用什麼武器倒是不重要了。
霧氣發出一陣陣低啞深沉的聲音,嘰裡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反正了了聽不懂,也不想懂,她乾脆利落地又是一棍,從中將霧氣一劈為二,這怪種雖化作擬態霧氣,身體零件卻很齊全,了了一棍下來,它居然很人性化的打了個嗝兒,還往外吐了點東西。
定睛一看,是兩顆沾血的牙,略微發黃,還有點肉絲兒在上頭。
了了隨即又是一棍,怪種沒有戀戰,霧氣凝成一個虎頭,張開大嘴作勢要咬了了,眼看騰空就要撲下,結果卻突然散了個乾淨,腳底抹油溜了!
了了:……
指揮官無奈道:“狡兔窟,看樣子這並不是它的本體,隻是某個分|身。”
畢竟能夠隨時隨地化作霧氣,這種狀態下,怪種能分化出數不清的自己,當然戰鬥力也隨之被分割,所以它們一般隻在進食時派出分|身。
“怪種生性謹慎殘忍,你已經在它麵前露了麵,一定要小心,或者我讓人去幫你,跟你打個配合。”
了了的回應是掛斷通訊。
指揮官頭疼扶額,拿她沒辦法,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給剛完成任務歸來的一名守護者打去了電話。
怪種雖不是現實中所存在的生命體,但當它們離開網絡世界,寄生於人類,就會和所有活物一樣,會饑餓、會受傷,了了那兩棍打在身上,恐怕要好一陣子才能休養過來。
她並不想就這樣直接清除怪種,那太輕鬆了,怪種一旦被回收,被寄生者必將毫發無損。
突調部完全沒有懷疑了了是故意放走怪種,因為無論她在選拔中的表現如何優秀,虛擬與現實畢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再加上又是第一次出任務,第一次麵對怪種,她沒有害怕逃走已經值得表揚了。
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幾乎都還在上學,她卻要麵臨如此危險的任務,在這種前提下,誰狠得下心指責她?
了了完全不知道突調部的人在想什麼,她隻負責清除怪種,至於案發現場的善後工作,會有專門的人前來處理。
她這邊是沒事了,徐月華卻接連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她跟青春痘一個班的,自打那天青春痘突然發瘋拔刀要殺人,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徐月華並不是擔心青春痘的安危,她又不是聖父,她主要是怕青春痘手機裡存著的那些照片流傳出去。所以青春痘不來學校,徐月華簡直睡不好吃不下,時不時就要往青春痘的座位看兩眼,心裡祈禱他最好是連人帶手機一起死了。
關於青春痘為什麼沒有來學校,班主任對此的解釋是他生病了,可能要住很長時間的院,所以已經辦理了休學手續。
徐月華忍不住著急,住院了?那……手機呢?
她心心念念著青春痘的手機,做什麼都專心不起來,還被老師批評了幾次。
體育課上再也不用主動去送水,然後像個傻子似的站在原地任青春痘調戲,不得不說,徐月華還是鬆了口氣的,這是自從被拍了那照片後,她第一次感到這麼輕鬆。
她忍不住惡毒地想,永遠不要醒過來好了,最好直接病死。
“徐月華。”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徐月華抬頭一看,是班裡另外一個男生,在沒有出那事之前,兩人都有那麼點意思,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對方又高又帥,成績好還會打球,每次都有好多女生跑去圍觀,但自己卻當著他的麵把礦泉水遞給了青春痘……
想起那一幕,徐月華恨不得地上能有條縫,好讓自己鑽進去。
男生關切地問:“你還好吧?看你臉色不大好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醫務室?”
旁邊就有同學滋兒哇亂叫的起哄,把兩人都鬨了個大紅臉,徐月華連連搖頭:“不用了,我沒事。”
其實曖昧都是母親沒查出淋巴癌之前的事了,現在徐月華也挺喜歡對方,可那又怎麼樣呢?她沒有放縱的資本,好好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青春痘手裡那些東西,不確認它們消失了,徐月華一點都不放心,生怕哪一天在自己最幸福的時候,青春痘突然又跳出來威脅她做一些惡心的事……他絕對做得出來!
男生紅著臉又問:“那個,我們跟隔壁班打籃球去了,你一會去看不?”
徐月華勉強露出一點笑:“待會兒再說吧。”
光華私立高中對早戀抓得比較嚴,各年級值班教師天天在校園裡遊蕩,看見獨處的女男學生就會暗中觀察,誰要是真敢頂風作案,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男生在問完後,難掩失望地離開了,並且一步回頭,希望能看見徐月華跟過來。
徐月華在操場上坐了有十幾分鐘,覺得有了尿意,起身去廁所,誰知剛進去,還沒來得及把門關上,廁所門被人從外麵一把拽住!
她還以為是有人跟自己選了同一間,就說:“有人。”
“你是徐月華吧!”
來者不善,氣勢洶洶,而且一共有四個人,徐月華聽她們叫自己的名字,又是一副凶狠模樣,顯然是找茬來的,所以緊張道:“你們找我乾嘛?”
“你怎麼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啊?”為首的女生一臉憤慨,“你不是喜歡青春痘嗎?”
由於那滿臉的青春痘,幾乎所有同學都這樣稱呼他,以至於忘記青春痘的本名叫什麼。
徐月華:“……我不喜歡他。”
“你不喜歡他乾嘛給他送水,還跟他說話?”女生質問,“還是說你就是喜歡男的,看見男的就走不動路?”
這話說得很難聽,徐月華卻不好跟她們講實情,隻說自己不喜歡青春痘,她們要是再繼續糾纏,她就報告老師了。
“你告啊。”對方冷笑,“有本事你就告,我頂多就是被通報批評請家長,但你呢?你有本事一輩子彆落單,不然我總有法子收拾你。”
徐月華第一次遭受校園霸淩,心裡是又慌又怕,她真的不懂這是為什麼,大家都是女生,為什麼不能好好相處?
而且她現在真的很想上廁所。
幸好有個老師進來了,女生們想欺負人也不敢當老師的麵,徐月華趕緊把廁所門關上,關門的瞬間聽見女生威脅:“你給我等著!”
徐月華頓覺害怕又無力。
學校裡出現霸淩事件並不罕見,被霸淩的原因多種多樣,有些甚至到了荒謬的程度,徐月華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輪到自己。
她運氣還算不錯,接二連躲過了圍堵,但老話講跑得了初一跑不過十五,周六放假時,徐月華還是被逮著了。
她是那種情緒一激動就容易飆淚的人,淚腺特彆發達,有時跟人吵架,明明自己這邊有理,但說著說著聲音就顫了,眼淚也跟著止不住,所以徐月華吵架從沒贏過,當然她也沒吵過幾次就是了。
像這次被人攔路,她也是未語淚先流,怕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