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角色扮演”,第一要義,就是要彆人相信。
讓魔宗相信,自己真的是“元先生”,是在為他們做事,這樣才好在背地裡搞小動作,而不被懷疑。否則的話,不被信任,就去栽贓誣陷,第一個被懷疑的,肯定就是自己。
“取信於魔宗...
這件事,就有點難度了,可能還需要道廷司,尤其是顧叔叔那邊配合下。
墨畫考慮了兩天,在心中大概擬定好了計劃。
而後就給顧長懷傳書道:
“顧叔叔,魔宗警惕了,不好弄情報,需要你們先配合著,演幾出戲,以此取得魔宗的信任。”“演戲?”顧長懷一怔。
墨畫簡單地說了下
顧長懷愣了愣,隨後歎了口氣,道:“行。”
之後墨畫,還是按照慣例,利用客卿令,還有弟子令,雙管齊下,竊取魔宗的消息。
當然,長老的消息現在很少了,大多是一些普通弟子,進行“血宴”,“傳功”的消息。
魔宗嗜血,靠吸食修士鮮血練功,一段時間不喝血,會渾身燥熱,甚至會走火入魔,失去神智。而魔宗的“吸血”,是從上而下的。
上麵的金丹長老,可以靠吸取弟子的血,來維持功法的修行。下麵的弟子,沒更下層的弟子可吸,就隻能去外麵殺人吸血。被道廷司抓到是個死,沒血吸,走火入魔也是個死。…。。
因此,風頭緊的時候,魔宗的長老,可以暫時蟄伏,躲避風頭。但下麵的普通弟子,一旦嗜血的欲望爆發,根本約束不了。
他們還會頻繁地殺人,吸血,或是以一定規模進行“血宴”。
墨畫找了一場,規模稍大的“血宴”,先把這些情報,泄露給道廷司,讓顧叔叔帶頭,準備圍剿這些魔宗弟子。之後,他傳書給魔宗的“尤長老”。
這個尤長老,就是之前給他傳書,不,是給已死的“元先生”傳書,詢問雷磁排查進度的魔宗長老。墨畫後來查證了下,這位“尤長老”,身上刻著四象犬紋,也正是他之前查到的,那個“狗頭軍師”。他修為似乎並不是特彆強,但卻是魔宗頭領的心腹,擅長出謀劃策,很多事也都是他在暗中推動。
魔宗內部,因其身負犬紋,稱其為“犬長老”,但他似乎是姓“尤”。而即便在魔宗內,也隻有高層的少數人,才知道他這個姓氏。
墨畫傳書道:“尤長老,查出來了,元磁有問題。”尤長老很快就回複了:“有勞先生,不知問題何在?”
墨畫道:“元磁複陣底層,有一股隱晦的雷磁流,它似乎在竊取情報,而後向外傳遞,”尤長老:“可否請先生,說得詳細一些?”
墨畫道:“也就是說,有人在竊取宗門內部機密,而後通過一種特殊的雷磁手段,偷偷向外傳遞。”
“外麵的人,接收到這股雷磁波動,會根據雷磁,重新衍生成磁紋,顯化為文字,從而得知宗門內部的機密。”尤長老微微頷首。
這與他此前的猜測,基本吻合。
魔宗的這個“內鬼”,不是用尋常的方式與道廷司聯絡,而是以極其高端的雷磁手段,將魔宗情報,泄露給了道廷司。但他生性多疑,此時也
並未儘信:“元先生,可知泄密之人,究竟是誰?”
說這話的時候,他渾然不知,自己此時正在跟“泄密之人”聊天
墨畫道:“線索太少,還不好判定,需要一步步求證。現在我能查出來的,隻是他泄露出去的一段磁紋。”“磁紋?”尤長老道。
墨畫將一段磁紋,發給了尤長老。
尤長老看了一眼,過了片刻,這才緩緩道:“元先生,在下..看不懂..”墨畫心中便可判斷出,這位尤長老,並非元磁或雷磁陣師。
他或許與這類陣師接觸過,對相關雷磁原理,有一定了解。
但他不曾親自學過,不曾親手畫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是半個“門外漢”,或者說是個不切實際的‘雲陣師”。墨畫大概掂量出了他的水準,便發給了他一些“定式磁紋注釋”。
“這是磁紋注釋,尤長老可以對照著,自己去破譯,我還要監控元磁複陣,無暇分心。”墨畫表現出一副很忙的樣子。
他將磁紋,還有注釋,全部丟給尤長老,讓他自己破譯。自己找出來的答案,才越容易被自己相信。…。。
“好..”尤長老沒辦法,隻能自己去破譯“磁紋”。
他不是元磁陣師,破譯起來十分吃力,那些看似相似,但細微之處,又各有不同的磁紋,密密麻麻的,看得他眼花繚亂,頭皮發麻。
“陣師果然都是群心思過人的變態...尤長老心中默默道。
他硬著頭皮,最終費儘辛苦,還是將墨畫給他的那段磁紋,一道一道給破譯出來了。破譯後的磁紋,轉化成文字,是有關一場血宴的情報。
尤長老心中一凜。?果然!
的確是有人,在將宗門的動向,偷偷向外泄露。尤長老皺眉,將文字發給墨畫,請教道:
“元先生,不知這段磁紋,破譯得是否正確?”
墨畫有些不耐煩:“磁紋和注釋,不是都發給你了麼?你破譯出來什麼,就是什麼。”
尤長老道:“那這泄密之人,是將我魔宗內,近期要舉辦的一場血宴的情報,透露給了道廷司.....“哦。”
墨畫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尤長老便知趣了,不再多說。
問題查出來了,磁紋找出來了,該做的事,這位“元先生”已經做了,下麵的事,自然與他無關。陣師性情冷僻。
更何況,是像這樣有本事的陣師,孤傲冷漠一些也正常。尤長老開始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安排計劃。
之後的事,就簡單了。
這個情報,先是被墨畫泄露給了道廷司,讓道廷司根據情報,去圍剿魔修。反手又被墨畫透露給了魔宗,讓魔宗根據情報,提防道廷司的圍剿。
這樣一來,雙方自然隻是簡單打了個照麵。道廷司抓到了馬腳,撲了個空。
魔宗得到了消息,躲過了圍剿。
雙方無事發生,但彼此間都確定了,情報的正確性。
顧長懷很憤怒,命人將魔宗舉辦血宴的據點,燒了個一乾二淨。
當然,他的“憤怒”是裝的。
墨畫早將計劃跟他說了,他是僅有的幾個知情人之一。
表現得憤怒,純粹是為了讓魔宗相信,道廷司對此真的不知情,魔宗弟子逃過這一劫,完全出乎道廷司的意料。逃掉的魔宗弟子,將情況向尤長老彙報了。
尤長老也忍不住點頭。
自從魔宗鬨出“內鬼”的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破壞了道廷司的計劃。元磁之道果然玄妙,也不枉自己,花費那麼多心思,去破譯那段“磁紋”。這位“元先生”,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此事過後,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元先生留下來,為我所用..”尤長老愛才心切,心中想道。
此後,尤長老對假冒“元先生”的墨畫,就更為客氣了。墨畫也儘心儘力,為魔宗“效力”。
他知道,信任不是一次養成的,要通過多次“合作”,建立深厚的情誼。也要通過多次實踐,不斷鞏固,並加深尤長老對魔宗“內鬼”的認知。
墨畫又故技重施,截取了一些“內鬼”竊取的磁紋——這些磁紋,是他這個“內鬼”,事先透露給道廷司的。
而後,墨畫將這些磁紋,同時還有磁紋注釋,一並發給尤長老。讓尤長老他自己琢磨,自己破譯,提高他的參與感。這樣一點一滴,墨畫便在尤長老心底,種下一個念頭:
這些磁紋,雖是“元先生”給他的,但卻是尤長老自己,——對照注釋,花費心思“破譯”來的。是他自己,靠著自身的心血,獲取了這些情報。
他相信的其實不是彆人,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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