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弟子們紛紛往墨畫身邊圍過來。
“哼!”有個穿著銀白色道袍的錢家弟子,見狀不滿,冷哼了一聲,說道:
“有什麼了不起,也就畫畫宗門這些簡單的陣法,才能得個“甲”。”
“那你得了什麼?”有弟子不服反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錢家弟子不屑。
另外一個弟子偷偷瞅了他的成績單,然後大笑道:“他得了個丙!”
弟子們都愣了一下,哄堂大笑起來。
“你得了個丙,還笑彆人得甲,臉皮真厚!”
“比煉器爐都厚!”
“還是錢家的弟子呢,好笨啊,還不如我呢,我都得了個“乙”。”
錢家弟子惱羞成怒,“甲等又怎麼樣?散修無陣師,你們懂嗎?”
他用手指著墨畫他們,“你們這群散修,井底之蛙,沒有傳承,一輩子,聽好了,是一輩子,都不能出一個陣師。呸,還甲等!記住了,散修之中,永遠不可能出真正的陣師!要是聽不明白,我可以再說一遍。”
“散修永遠不配當陣師!”
周圍弟子默不作聲。
墨畫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然後起身,對著錢家弟子身後行了一禮,道:
“嚴教習好!”
錢家弟子如遭雷擊,腦袋僵硬地轉過去,果然發現嚴教習正站在他身後,臉色鐵青。
“宗門是用來傳道和修道的,不是讓你來攀比和詆毀同門的!”
“自己陣法學得不堪入目,竟還有臉麵去嘲笑同門?”
“現在去外麵罰站,直到天黑為止。”
“再把基礎的五行陣紋畫上一百遍,明年入學的時候給我看,畫不出來,你也不用來了……”
錢家弟子麵如死灰,但不敢反駁半句。
嚴教習身份高,連錢家嫡係的弟子都能訓,更何況他這個血緣微末的分支了。
錢家弟子灰溜溜地罰站去了。
嚴教習站在墨畫身前,沉默片刻,伸手拍了拍墨畫瘦小的肩膀,歎了口氣道:“彆管彆人說什麼,好好學。”
墨畫神色如常,恭敬地向嚴教習行了一禮,“弟子謹記。”
嚴教習點了點頭,之後走到教習的座位,又對弟子們吩咐了幾句,便宣布宗門年休,可以回家了。
弟子們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向教習行禮,感謝教習一年在修行上的教導,然後嘩地一聲作鳥獸散了。
宗門年休,弟子們歡欣雀躍。
墨畫看著卻心中複雜。
這些煉氣期的弟子們,大多年紀還小,無憂無慮,遠不知修道生活的艱辛。
想到父親獵妖後滿身的傷痕和母親憔悴的麵容,墨畫心裡發酸,不禁歎了口氣。
成為一品陣師,還遙遙無期,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想讓爹娘過得好一點。
墨畫收好成績單,懷裡揣著十二枚靈石,離開通仙門之後沒回家,而是往坊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