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教習盯著墨畫的試卷,思考片刻,這才在試卷上批了一個“甲”字。
嚴教習接著批改其他弟子的陣法,過了片刻,想起什麼,又翻出之前的試卷,將其他弟子中得了“乙”等,全部提到“甲”等。
這樣得了“甲”等的弟子,就不隻有墨畫一人了。
批改完後,嚴教習坐在桌案前沉思良久,口中喃喃道:
“這通仙門,應該是待不下去了……”
陣法試卷發下來,墨畫看到上麵的“甲”字,點了點頭,但心裡又好奇,其他煉氣期的弟子,真的能畫出來定水陣嗎……
這可是六道陣紋的陣法啊。
墨畫特意打聽了一下,聽說還有一些弟子也得了甲等,心中驚訝之餘,也感慨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的陣法水平也還不夠,絕不能沾沾自喜!”
但墨畫不知道的是,他的“甲”和彆人的“甲”有點不大一樣。
他的“甲”是真的“甲”,而彆人得的“甲”,其實是嚴教習注了水的……
之後墨畫打算繼續在通仙門修行,學陣法,然後過段時間,考慮考慮選一門功法。但半個月後,他便聽到了一個極其離譜的事:
“嚴教習要離開通仙門了,通仙門外門從此以後,不再傳授陣法了……”
墨畫呆立當場。
陣法,沒的學了……
墨畫去找了嚴教習,嚴教習神情複雜地看了墨畫一眼,也說什麼,隻讓墨畫先回去,過幾天再來找他。
待墨畫離開後,嚴教習去找了莫管事。
“我拜托你的事,有消息嗎?”
莫管事遞給嚴教習一封書信,“你要找的人,不在通仙城了,這裡是他的線索,但是真是假,我不保證。”
“多謝了。”
莫管事猶豫了下,還是道:“你真的打算離開通仙門了?”
“不隻是通仙門,我也會離開通仙城。”
“那你以後還回來麼?”
“不好說了,”嚴教習苦笑一聲,“像你說的,隨緣吧。”
莫管事勸的話都在嘴邊,但想了想,又什麼都沒說,他知道勸不住。
“那,墨畫那小子呢?你打算怎麼辦?”莫管事道,“你不在的話,通仙門裡,沒人能教得了他吧……”
“我自有打算,墨畫那孩子的陣法天賦……”
相當可怕……
嚴教習心中默默道,但他沒明說,隻是道:“……天賦還不錯,不能學陣法,太可惜了。我跟他好歹有著教習和弟子的情誼,後麵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莫管事點了點頭,看了看眼前的師兄,不知此次一彆,以後還能不能見到,滿腹言語,又不知從何說起。
修士壽元漫長,離彆也更漫長。
最後相顧無言,隻好以茶代酒,兩人對飲了一杯。
“珍重!”莫管事道。
“珍重!”
嚴教習點了點頭,在莫管事的目光中,離開了有緣齋,消失在了繁華喧鬨的街道上。
不能教授陣法,留在通仙門的外門,就沒有意義了。何況靈樞陣圖的事,嚴教習一直記在心裡,不會放棄的。
在離開通仙城前,嚴教習要做的最後一件事,是為墨畫找一位陣法先生。
他備了點美酒和茶禮,叩響了通仙城北街一處洞府的大門。
這處洞府是街上最大的洞府之一,華貴氣派,堂皇富麗。
洞府的主人是通仙城僅有的兩位一品陣師之一,姓洛,一般修士尊稱其為洛大師。
嚴教習奉上茶禮,表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