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買東西,白子勝還喜歡看戲。
一種是皮影戲,有個大幕布,幕布中印著皮影,皮影既有男女老少各種人物,也有各類鬼怪妖獸。修士用靈力控製皮影,做出各種動作,還有修士念著詞,演繹著一段段故事。
皮影戲的故事有人有妖,一般都是男修在野外英雄救美,邂逅了貌美的女修,兩人山盟海誓,私定終身。
男子甚至不顧宗門和師長的阻攔,和女修私奔,到了偏僻無人的地方,女修褪去衣物,化成妖獸,把男修吃了。
這個故事墨畫很喜歡,覺得很有警示意義,並且百看不厭。
但白子勝不太喜歡,他喜歡看簡單熱鬨的鬥獸戲。
鬥獸戲演的是獵妖師獵殺妖獸的事,搭一個大台子,幾個修士扮演獵妖師——當然可能也不用演,他們本身就是,另外幾個修士鑽在披著妖獸骨骼和皮毛做成的傀儡裡,扮演妖獸。然後妖獸會噴火,修士會法術,熱熱鬨鬨鬥得不亦樂乎。
墨畫覺得有點假,因為墨山是獵妖師,曾跟他說過,真正獵妖的時候,都是緊張而危險的,即便是麵對弱小的妖獸,也不能大意,否則輕則受傷,重則就丟了性命。
不過這種本身就是湊熱鬨的雜耍,倒沒人會當真——嗯,白子勝除外。
他做夢都想上山和妖獸一對一廝殺,當然雪姨是不允許的。
幾人逛著逛著,還碰到了張瀾。
張瀾和一群年紀很大,頭發不多,但一看就很有身份地位的老修士走在一起,應該是道廷司的高層修士和通仙城幾個家族的族長或者是長老。
一行修士浩浩蕩蕩,前麵有穿著道廷司道袍的修士為他們開路,後麵則有一群青年修士恭恭敬敬地跟著。
這些青年修士能跟在長老後麵陪同遊賞,估計都很受族內重視,有幾個墨畫還見過,都是錢家和安家兩大家的嫡係子弟,在通仙門的成績都是名列前茅。
張瀾在一群白發蒼蒼的修士中顯得格格不入,臉上還帶著假笑,很生硬地敷衍著聊著天。
墨畫看見了張瀾,但張瀾忙著應酬,應該沒看見他。
誰知張瀾突然和一個頭發最少,又最白的年長修士說了什麼,然後行了個禮,就悄悄退下了,等墨畫轉過頭,就發現張瀾站在麵前不遠處,向他招手。
“你不用陪著嗎?那些都是城中的大人物吧……”墨畫忍不住問道。
“彆提了,本來我是告了假,偷偷出來逛的,誰知半路還是被掌司逮個正著,硬生生陪著這些家主啊長老啊走了半天。”
“哦,我原來以為你不務正業,但沒想到你應酬那些長老,也是有模有樣的,雖然是假了點。”墨畫對張瀾有點刮目相看。
張瀾很隨意地摸了摸墨畫的頭,“你個小孩懂什麼,逢場作戲而已,我隻是懶,又不是傻。”
墨畫有點嫌棄。
“哦,那我還有事,你自己去逛吧。”墨畫打發他道。
張瀾好笑道,“你能有什麼事?”轉頭就發現了墨畫旁邊雖然年小,但容貌不凡的白子勝和白子曦,以及他們身後雖看不清相貌,但氣質出眾的雪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