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叫不出來。”墨畫敷衍道。
錢興道:“你們一起逛街,說不熟,我不信。放心,隻要你答應,我不會虧待你的,你想要靈石,還是靈器?”
墨畫平靜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錢興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我這是在給你麵子。”
你的麵子又不值錢,丟地上也沒人撿……
墨畫不打算搭理他,隻道:“我要回家了,你能讓開麼?”
“讓開?”
錢興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你去問問,在這通仙城,從來都是彆人給少爺我讓路,還沒人膽敢讓我讓路的!”
錢興的神情變得陰沉起來:
“我再說一遍,把那個小姑娘叫出來,讓我認識認識,我便不追究你適才的冒犯,不然我讓你爹娘後悔把你生出來,讓你平白在這個世界上遭罪!”
墨畫的眼神也漸漸不善起來,不屑道:
“要後悔也是你爹先後悔,生出你這麼一個廢物,平白在世上丟臉!”
罵人麼,誰不會呢?錢興既然先開口,墨畫也就不客氣了。
墨畫自覺隻是罵了一句尋常的話,但錢興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錢興表情煞白,進而漸漸扭曲。
周圍也瞬間安靜了不少。
錢興身後的一幫小弟一時間也有些失神,他們跟著錢興作威作福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罵錢興。
墨畫也有些愣住了。
他好像也沒罵什麼,怎麼這就破防了?
這都承受不住,那他要把肚子裡醞釀的臟話罵出來,錢興不得直接吐血?
果然嬌生慣養的人,道心都比較脆弱麼……
錢興瞬間氣血上湧,雙目通紅,眼中甚至出現了血絲,他手指發顫,指著墨畫,神情猙獰地嘶吼道:
“我要他死!要他死!”
墨畫皺了皺眉,被罵幾句話就要殺人?
錢興氣極發狂,他身後的小弟卻有些猶豫,“少爺,真要打死啊?”
錢興雙眼血紅地盯著他,“他死,或者你死,你們自己選!”
他們大多是錢家庶出,或是依附於錢家的外姓,跟著錢興混,能吃點肉喝點湯,所以也隻能聽錢興的。要是惹錢興不高興,就隻能像死狗一樣被丟出錢家。
不過跟著錢興這麼久,臟活也不是沒做過,所以心裡也沒什麼負擔。
有個錢家弟子陰惻惻道:“小子,算你點背,下輩子長點眼吧。”說完一拳直奔墨畫的額頭。
這一拳既陰又狠,明顯是下了死手。
隻是這一拳距墨畫還有幾尺的距離時,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拳頭被攥住的錢家弟子想掙脫,但掙脫不開,反而覺得骨頭吱吱作響,沒等喊痛,就被人一拳打在麵門上,鼻血噴出,身子也因強勁的力道而連連後退,最後又像破布袋一樣砸在牆邊,倒地暈了過去。
其他幾人一時被震懾住了,抬頭一看,便見到了不知何時已站在墨畫身後的健壯的少年。
是煉器行陳師傅的徒弟——大柱。
平時笑起來憨憨的大柱此時麵無表情,兩臂的肌肉像鐵一般,整個人透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默默地站在墨畫的身後。
墨畫神色如常。
在通仙城南大街的這塊地界,若是打起架來,他的“人脈”還算挺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