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錢興笑了笑,掐著墨畫脖子的手緊了緊,“放心,我現在還不殺他,殺他臟了我的手,道廷司那裡我雖然不怕,但也嫌麻煩。我隻要把他帶到上山,吊在樹上,引來幾頭妖獸,一口一口地吃他的肉,讓他痛苦而死,才能解我心頭之恨。道廷司就算想查,人是妖獸吃的,也追究不到我頭上。”
大柱氣得雙目通紅:“雜種,你敢!”
“你他麼也敢罵我雜種?你是什麼東西?”錢興氣極反笑,“好,那你們幾個跪在我的麵前,打自己巴掌再自行了結,我就不殺他,怎麼樣?你們不是喜歡出頭嗎?我給你們這個機會。”
錢興掐著墨畫的脖子,威脅道:“跪啊,不跪我現在就殺了他!”
大柱等人手足無措,既覺憤怒,又覺屈辱。
墨畫目光中鋒芒一閃,有些沙啞道:“錢興……你彆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老子給你麵子了,好聲好氣地跟你說,你不答應,鬨成這樣,還怪我得寸進尺?”錢興道,“我今天丟了這麼大的人,拿幾條人命挽回一下麵子,很合理吧?”
墨畫稚嫩的聲音透著寒氣:
“那這是你自己找死了!”
錢興不氣反笑道:“你一個煉氣四層,武道不學,法術不會的小子,能拿我怎麼樣?說我找死,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讓我怎麼……”
話沒說完,錢興便看到一股鮮紅的墨水向自己臉上潑來,倉促之間,他隻能抬起右手去擋,可還是沒擋住,幾道墨水潑在了眼上,順著眼縫,滲入眼眸,眼睛瞬時有火辣辣的痛楚。
是畫陣法用的火係靈墨!
錢興大怒,忍住右眼的痛楚,左手用力,便想掐死墨畫。可適才受痛,左手有一瞬間的放鬆,墨畫便已趁機掙脫了。
錢興繼續伸手去抓,墨畫知道跑不掉,便反身跳起,一腳踹在錢興的身上。
但這一腳踹在錢興身上,錢興分毫未動,甚至都沒感覺到一絲疼痛。反倒是墨畫,被反力震得向後飛。
墨畫借力向後退,最後摔在地上,趁勢打了幾個滾,然後趴在地上,雙手捂著頭。
錢興見他這副模樣,不禁笑出了聲,“現在知道誰是廢物了吧?”
他繼續往前走,想趕在大柱之前,先抓住墨畫。
可剛往前邁一步,錢興突然發現自己胸前有灼熱感,低頭一看,懷裡不知被誰塞了一張紙,紙上畫著七道陣紋,陣紋是用鮮紅的墨水畫的,而且墨水的紅色越來越刺目,甚至紅得發亮。
這是……陣法?
錢興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聽震耳的轟鳴聲響起。
陣法爆炸了。
錢興的身前,毫無征兆地湧起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帶著灼熱的焚燒感,和撕心裂肺的痛楚,直接將他淹沒。
他的道袍直接燒成飛灰,胸口的靈器護心鏡也裂開,灼熱的氣浪湧上麵部,燒得他麵目全非,整個人也被爆炸的餘波推飛,砸壞了幾個攤位才停下。
街道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幾個錢家弟子受到波及,躺在地上哀嚎。
而大柱和其他修士都震驚地看著抱頭趴在地上,樣子有些狼狽的墨畫,和另一邊全身焦黑,不成人形的錢興,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爆炸的聲音和產生的靈力波動也驚動了附近的修士,越來越多的修士往這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