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彆人陣法的事,墨畫去問了莊先生。
莊先生並不介意,“我教你的,你都可以教給彆人,隻要你自己願意。”
墨畫大喜,“謝謝先生!”
莊先生吃著肉,喝著酒,神情愜意。忽而又好奇問道:
“你教彆人,其實並沒有好處吧,不怕麻煩麼。”
“嚴教習曾告訴弟子,陣道若水,隻有傳承下去,才能源遠流長。”
莊先生神色微微詫異。
墨畫又看著莊先生道:“先生傳授我陣法,這是傳承,我雖才疏學淺,陣法水平有限,但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也想將這些陣法傳承下去,這樣才能不辜負先生的指點,使陣法之道,源遠流長。”
“源遠流長麼……”
莊先生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竹椅的扶手,“源遠流長,又能如何呢?”
墨畫眉頭微蹙,想了一下,緩緩道:
“陣法是天道規則的顯化,學陣法是領悟天道,畫陣法是踐行天道,教陣法便是傳承天道。修士求道問長生,陣法源遠流長,也就意味著天道長流不息……”
莊先生眼神微亮,點頭道:“說的不錯,道生萬物,道化萬物。”
莊先生又看著墨畫道:“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不要忘了你的初心。”
“好的,先生!”
墨畫離開後,莊先生躺在竹椅上,揚起右手,看著掌心。
如今他的手裡空蕩蕩的,沒有靈力,不能畫陣法,什麼都握不住,空無一物。
“傳承麼……”
莊先生目光深邃,含有一絲苦澀。
莊先生允許墨畫傳陣法,墨畫也鬆了口氣。
舟兒還小,能跟他學些陣法,哪怕隻學些簡單的,將來也能混口飯吃。
墨畫繼續籌備進大黑山的事。
他已經學了陷阱的做法,也知道布置陷阱的訣竅。
之後的幾天,墨畫用僅存的一些靈墨,畫了五副地火陣,還有一些雜七雜八,臨時可能用上的小陣法。
他也旁敲側擊,從墨山口中得知了大黑山外山的規矩和禁忌,以及一般獵妖師獵殺妖獸的基本過程和方法。
籌備妥當,墨畫找到了大虎三人。
大虎三人已經漸漸褪去青澀,看著沉穩了一些,隻是眉眼間還有少年的痕跡。
他們進了大黑山,受過傷,流過血,也默默流過淚,如今已漸漸適應了獵妖師的生活,雖然不能獨當一麵,但至少能幫上獵妖隊的忙,獵殺妖獸後,也能分一些靈石了。
隻不過這些靈石,對坎坷的生活而言,依舊是杯水車薪。
大虎三人剛剛隨著獵妖隊狩獵完妖獸,回家修整幾天,過幾天還要再次進山。
墨畫來找他們,他們很高興。
“我有事跟你們商量。”
墨畫嚼著孟大娘給的酸甜的野果,鼓著腮幫說道。
大虎三人愣了下,“什麼事啊?”
“我也要進大黑山!”墨畫道。
大虎三人目瞪口呆,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不行,不行,不行!”
大虎道:“大黑山裡很凶險的,你不能去!”
“就是,你才煉氣五層,不能去的。”
“你又不是體修,萬一受傷了怎麼辦呢?”小虎擔憂道。
“對的,你體弱,不能受傷的!”
大虎想到自己胸前的血淋淋的傷口,又看了看墨畫單薄的身子。
他自己受傷還能撐得住,但要是墨畫被妖獸拍一下,估計直接就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