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瀾覺得自己修道人生的黑曆史,又被墨畫這個孩子,濃墨重彩地添上了一筆。
自己如臨大敵地戒備,結果對麵是個煉氣五層的小修士。
太丟人了!
張瀾忍不住埋怨道:“你說你,這麼大點孩子,跑山裡做什麼?!”
“我來山裡做的事可多了:畫輿圖、布陣法、取妖血、找香料、采草藥、挖礦石……”
墨畫掰著手指,又一件一件數給張瀾聽。
張瀾頭都大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張瀾心裡是不大信的,大黑山是一個孩子能來的地方麼……
他一個煉氣後期的修士進山,都要小心翼翼,遑論墨畫這個煉氣五層的小修士了。
何況以張瀾對墨畫的了解,這孩子雖說陣法天賦不錯,但先天體弱,遇到什麼妖獸,百分百就被叼走打牙祭了。
還說什麼布陣采藥,這不胡扯呢麼……
張瀾不信。
但他又知道,墨畫這小子有些邪門,不太好按正常的修道認知去判斷。
所以他雖然不信,但也沒說什麼。
而他身後的兩人,此時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根本沒去聽墨畫在說什麼。
他們這種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讓張瀾好受了些,自覺多少又挽回了點顏麵。
墨畫瞅了瞅張瀾身後的兩人,隻問道:“這位姐姐是誰啊?”
“差輩分了啊。”張瀾說道,“要叫阿姨。”
那女修眼神如刀,剜了張瀾一眼,轉而對著墨畫,和顏悅色道:
“姐姐姓司徒,單名一個芳字,不要聽你張叔叔的,你就喊我姐姐就好。”
張瀾無語。
墨畫甜甜地喊了聲“姐姐”。
司徒芳頓時眉開眼笑。
旁邊的男子一臉囂張地道:“我叫司徒秀。”
墨畫敷衍地“哦”了一聲。
張瀾忍不住對墨畫道:
“快去把臉洗乾淨,看看你什麼樣子,灰頭土臉的。”
他適才被墨畫這副模樣的出場嚇得心裡發涼,現在看著還有些不自在。
墨畫便找了一處小溪,洗乾淨了臉。
臟兮兮的小臉,立刻變得唇紅齒白,瓷娃娃一般。
司徒芳多看了幾眼,不由誇道:“真是眉目如畫,長得真好!”
“謝謝姐姐,你長得也好看!”
墨畫禮尚往來地誇了一句。
司徒芳臉上笑得開了花。
張瀾歎了口氣,對墨畫道:“時候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司徒芳也點了點頭,“山裡有妖獸的,你待在這裡不安全,要不要姐姐送你下山?”
張瀾忍不住白了司徒芳一眼,“你忘了正事了麼?”
司徒芳有些糾結。
墨畫好奇道:“你們在山裡做什麼啊?”
“道廷司機密,不能告訴你。”
“找人是吧。”
張瀾頭一疼,“你怎麼就知道了?”
“你們剛剛聊天,我聽到的。”
張瀾又歎了口氣,拿墨畫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