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那墨畫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張瀾又道:“我跟掌司提了,原本道廷司那邊,還會給你其他嘉賞,但這些嘉賞多是虛名,華而不實,還容易惹麻煩。”
墨畫有些好奇,“會惹什麼麻煩?”
“這些邪修,未必是孤身一人,有的有同夥,有的有同門,還有的甚至有宗門。道廷司一旦嘉賞你,他們說不定會找你尋仇。”
張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所以,明麵上的功績算在道廷司這邊,我讓他們多給了你一些靈石。畢竟對你來說,還是靈石更實在一些。”
墨畫點頭讚同:“對的,悶聲發大財,才是最好的!”
張瀾想了一會,又道:“還有個事,安家老爺子要見一下你。”
“安家老爺子?”
墨畫眉頭一皺,然後靈光一閃便明白了,小聲對張瀾道:
“那個邪修,采補的是安家的姑娘嗎?”
張瀾吸了口涼氣,“你怎麼知道的?”
“那天你不是說漏嘴了麼,說不好對安家交代……”
張瀾截口道:“我沒說!”
墨畫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張瀾被看得頭疼。
這種事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司徒芳見兩人小聲說著話,皺眉道:“你們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張瀾立馬道:“沒說什麼。”然後對墨畫使了個眼色,偷偷道,“下次再請你一頓。”
墨畫便也道:“張叔叔什麼也沒說。”
司徒芳看了眼墨畫,又狐疑地看了眼張瀾。
張瀾被看得不自在,便站起身來,張羅著給墨畫打包。
之後兩人帶著墨畫來到安家。
安家主做靈膳的買賣,講究色香味美,賓至如歸。
安家也沒有錢家那麼飛揚跋扈,族內的亭館樓閣,也以華美舒適為主,輕奢內斂,沒那麼張揚。
一路上墨畫瞅來瞅去。
他對安家的裝飾不感興趣,隻對安家布置的陣法感興趣。
自從一進門,他就盯著門牆地麵上的各處陣法研究。
有的陣法比較明顯,一眼就能看出來,有些隱晦的,或是複雜點的,他就要根據陣紋或是靈力特征來推斷。
墨畫看得津津有味,隨行的安家護衛卻內心緊張。
他們覺得墨畫不像是來做客的,倒像是來踩點的。
白天踩好點,晚上就來偷家了。
關鍵是墨畫年紀雖小,但目光澄澈之餘,還有些深邃,仿佛一眼就能透過牆壁木石,看穿內在的陣法。
甚至他嘴裡還輕輕念叨,什麼“固土陣”、“金石陣”、“炎火陣”……
把他們安家牆壁、地麵、屋頂用的什麼陣法,全給說出來了……
這都是什麼客人啊!
安家護衛心裡發苦。
但來者是客,他們又不能說什麼。
好在不過一會,墨畫就到客廳了。
幾個護衛也鬆了口氣,他們對著客廳中一位老者行了個禮,便恭敬地退下了。
精致典雅的客廳中,端坐著一位老者。
墨畫偷偷打量過去,見他須發全白,紅光滿麵,麵容有些威嚴,但神色卻很和氣,猜到這應該就是安老爺子了,也是安家實際的掌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