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修士被氣得吐血,用火球術的墨畫卻神色悠閒。
之後幾天,錢家修士不進攻,墨畫每天就畫畫陣法,到處溜達溜達,看看靈礦,看看山色,算著儲物袋裡的肉還夠他吃幾天。
這日墨畫見俞長老神色凝重,不由好奇道:
“俞長老,錢家又有動作了麼?”
“暫時還沒有,不過錢弘那個老烏龜應該也要來了。”
“老烏龜?”
“錢弘。”
“哦,錢家家主麼?”墨畫神情有些凝重,“錢弘很厲害麼?”
俞長老不屑,“跟錢仲玄差不多。”
“那他怎麼能當家主的啊?”
俞長老輕笑道:“這裡麵門道就多了,修界家族和宗門中屍位素餐者多著呢。要想上位,看的未必是修為和能力。你會吹牛,會耍心機,會蒙會騙,會拍馬屁,這些比你踏踏實實乾事有用多了。”
俞長老又冷笑道:“那些人模狗樣的人上人,可能大多都是草包。”
墨畫長見識了,又問道:“那錢弘是草包嗎?”
“不算。”
“那他會耍心機?”
俞長老點頭,“不錯,錢弘心機很深,這次錢仲玄吃了大虧,他該來撿便宜了。”
“揀便宜?”墨畫愣了一下,“他們自己家的便宜也撿?”
俞長老嘿嘿笑了聲,“錢家那麼大,養那麼多人,算著血脈,沾親帶故當然都是一家人。但正因為都是一家人,所以又都不算家人。”
墨畫撓了撓頭,“錢家勾心鬥角這麼厲害?”
俞長老挑了挑眉毛,道:“我罵錢家白眼狼,又不是白罵的。錢家不光對彆人,對自己族人也是一樣。有肉他們就吃,不管這肉是從誰身上咬下來的。”
墨畫咋舌,問道:“那我們怎麼辦呢?”
俞長老摸了摸下巴,“該想辦法跑路了。”
“跑路?”墨畫眼睛一亮,“靈礦挖完了麼?”
俞長老搖了搖頭,“挖不完了。”
墨畫有些遺憾,“那不是有點浪費了麼……”
俞長老失笑道:“我們吃肉,總得給錢家留點湯吧。”
夜色降臨,山風呼嘯,一行修士又來到了錢家營地,為首的正是錢家家主錢弘。
錢仲玄帶著錢家修士冒著冷風站在營地外,態度恭敬地迎接錢家的家主錢弘。
錢弘人過中年,頭發半白,相貌俊朗,但神情略顯倨傲,目光銳利,張望間如鷹視狼顧。
錢仲玄拱手道:“恭迎家主。”
一旁的錢家修士俱都躬身行禮。
錢弘頷首示意,隨錢仲玄走進了營地之中。
兩人落座,四周無人,錢弘便道:“戰況如何?”
錢仲玄簡單說了。
錢弘便歎道:“錢長老,你有些操之過急了。他們困在裡麵,又跑不掉,你當初就應該徐徐圖之,不然也不會損失這麼大。”
錢仲玄頗為羞惱,但也無話可說。
他是攻也好,守也好,圍也好,困也好,隻要失敗,總歸有指責的借口。
他的確輸了,靈石花了不少,人手也折了不少,麵子也丟完了。
此時錢仲玄無力反駁,隻能咬牙道:“家主所言甚是!”
錢弘覷了錢仲玄一眼,緩緩道:
“不過錢長老這次也辛苦了,族裡記著長老的苦勞,之後的事,就由我來善後吧,不勞長老再費心了。”
錢仲玄心裡忍不住大罵。
什麼叫記住我的苦勞?意思我一點功勞沒有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