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他還是個孩子,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班師傅又沉浸在陣法中了,沒再理他。
墨畫畫完了一副複陣,神識消耗差不多了,就停了筆,坐在地上歇一會。
俞長老立馬上前,神色和藹道:“累了麼?”
班師傅還是第一次在俞長老的臉上,見到這般“和藹”的神情。
他與俞長老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對他的印象一直都是脾氣差,臉色臭,骨子硬,還有生冷不忌愛罵人。
此時俞長老的樣子,卻活脫脫像一個“慈祥”的老爺爺……
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班師傅真是長見識了。
墨畫確實有些累了,在各種大型建材上畫陣法,靈力和神識消耗得都比較多,但還在他預想的範圍內。
“還行,我要打坐休息一會。”
墨畫道,其實他是想打坐用冥想術恢複下神識。
“好好,你休息下,不急的。”
俞長老和藹道,而後便不打擾墨畫,而是打量著墨畫畫完的陣法,心道班師傅說得還真沒錯,真是又規整又漂亮。
班師傅聽了俞長老的話,卻突然在意了起來。
俞長老可以不急,但他不行啊。
他把俞長老拉到一邊,悄悄問道:“你請了幾個陣師?”
“什麼幾個陣師?”
“畫建築陣法的陣師啊。”
俞長老略有錯愕。
班師傅愣了下,“不會就墨畫這孩子一個吧。”
俞長老也遲疑了下,“一個,夠了吧……”
班師傅微慍道:“一個怎麼夠?這麼多陣法,他一個孩子,怎麼能畫完?就算他一個人能畫完,這項目得拖到猴年馬月啊……”
這麼大的煉器行,這麼多工匠,怎麼拖得起啊……
俞長老摸了摸胡子,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他倒還沒仔細想過,反正陣法的事交給墨畫,他一直很放心。
就算不放心也沒用,他又不懂陣法。
但班師傅說的也有道理,建築陣圖上的陣法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墨畫這孩子一個人,不知道能不能畫得完。
彆畫得太多,神識消耗太多,傷到識海就不好了。
俞長老有些擔心,煉器行進度慢點就慢點,墨畫可不能累到。
但俞長老轉念又想,一般與陣法相關的事,墨畫都會考慮得妥妥當當,他如果沒說,那應該就是沒什麼問題吧。
俞長老問班師傅:“一般這麼多陣法,要多少陣師才能畫完?”
“少說五六個,多則十來個。”
俞長老嚇了一跳,“這麼多?”
班師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呢?建築用的陣法,包含了大量陣紋,哪裡是一兩個陣師就能畫完的?”
俞長老老臉一紅,好在他臉黑,看不出來。
這種事他還真不清楚。
之前獵妖師很窮,哪裡有靈石建這種大型的煉器行,能建幾個屋室就不錯了,也用不上什麼陣法。
現在發了一筆橫財,這才想著建個煉器行,這樣底層的散修,生活也能好過些。不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建築用的陣法,是這麼棘手的一件事。
要不是墨畫,估計請陣師,就要花一大筆靈石了。
等煉器行和煉丹行建成開工營利了,一定要給墨畫多分些靈石。
俞長老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