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紋確實更刁鑽些,與一般火係陣紋略有不同,陣樞所需神識強度也比較高,墨畫練了一天半,漸漸有了些眉目時,卻看見了愁眉不展的俞長老。
“長老,錢家又來鬨事了?”墨畫問道。
俞長老搖了搖頭,“我們煉器師不夠。”
“差了多少?”
“十個左右吧。”
“差這麼多?”墨畫吃了一驚,“城裡應該有不少煉器師吧,他們不願意來麼?”
“是的。”俞長老有些無奈道,“他們要麼已經有了自己的煉器行,不願挪窩,要麼不願意替彆人乾活,受人製約,要麼性情孤僻,不願意與他人共處……總之理由五花八門,結果都是不想來。”
“他們是不是也擔心錢家?”
俞長老頷首道:“也有這點顧慮,他們怕錢家找麻煩,也怕我們鬥不過錢家,到時候他們也跟著倒黴。”
“哦。”墨畫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陳師傅願意來麼?”
“哪個陳師傅?”
“南大街小池旁邊,陳記煉器行的陳師傅,瘦瘦的,臉黑黑的。”
“哦。”俞長老想起來了,“他也不願來。”
墨畫放下手中沒畫完的熔火陣,道:“我去看看吧。”
“你去看什麼?他能聽你的?”俞長老有些錯愕。
“不一定,試試唄,我跟陳師傅交情還不錯的。”墨畫道。
俞長老看了看十來歲,半人高的墨畫,又想到陳師傅那張黑臉,怎麼也想不出兩人能有什麼交情。
“那你先試試吧,我再找些其他煉器師看看。”
“嗯,好。”
墨畫說完,先回了趟家,找娘親要了些酒肉,裝進食盒,放入了儲物袋。之後他便到了陳記煉器行,找到了陳師傅。
陳師傅正帶著大柱他們打鐵,咣咣聲此起彼伏,火星也到處飛濺。
墨畫喊了兩聲,陳師傅才聽見,他讓大柱自己練,然後自己洗了手,擦了汗,把墨畫迎進了院子。
院子裡有不少小板凳和桌子。
墨畫挑了個小板凳坐好,然後將儲物袋裡的酒和肉拿了出來。
“這是我請大家吃的!”墨畫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
陳師傅嘴上推脫,但目光就沒離開過酒壺。
“不用客氣的!”墨畫道。
陳師傅也不矯情了,畢竟與墨畫太熟了,也不算什麼外人,便笑道:“那我便不客氣了。”
陳師傅說完,衝著一群弟子們喊道:“都停下,歇一會,過來吃點東西。”
一群煉器弟子聞言大喜,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圍了過來。
自從墨畫進門,將食盒擺在桌上的那一刻,他們的心思便已經不在煉器上了。
煉器是很消耗體力的,他們年輕力壯,又都是長個子的時候,所以很容易便餓了。
煉器行生意其實不大好,他們平日能吃飽飯就不錯了,更彆說能吃到好吃的了。所以看到墨畫擺在桌上的肉,個個都是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