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搖頭道:“天生我材必有用,怎麼會沒用呢?”
安小富愣了下,“能有什麼用呢?”
墨畫想了一下,好像也說不清楚,膳食這塊具體的他也說不上來,便道:
“你家裡開的是膳樓,你味覺又這麼好,怎麼會沒用呢?”
安小富歎了口氣,“我們家開膳樓,其實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安小富見天色還早,肉也好吃,也難得有人和他說話,便吃了口肉,喝了口果酒,和墨畫聊了起來:
“安家最開始,也是做煉器和煉丹生意的,後來爭不過錢家,產業破敗,這才隻能靠著一些祖產,做靈膳樓的買賣……”
“我爺爺是不喜歡開膳樓的,他還是想做煉器和煉丹,覺得膳樓開著很沒麵子。”
……
“膳樓不好麼?”墨畫有些疑惑。
“我覺得挺好的,我爺爺覺得不好。”安小富嘟噥著嘴道,“而且修道百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安小富掰著拇指,一一數道:
“首先是陣法,最難學,用得也最多,陣師到哪裡都算是高人一等的。其次煉丹和煉器,還有製符這些,都算不錯的。”
“其他像靈膳、靈植、紡織、工匠、獵妖這些門類,其實都不大被人看得起的。”
“我說這句話,你彆生氣啊。”安小富弱弱道,“很多大家族和宗門的修士,認為靈膳、獵妖這些都是下等散修才會做的行當,心裡都是不屑的。”
墨畫心裡也明白,隻是有些不以為然,“沒有修士從事靈植、靈膳、紡織這些門類,他們吃什麼穿什麼呢?沒的吃,沒的穿,還有什麼可臭屁的呢?”
安小富點頭道:“就是就是!”
安小富就喜歡吃,覺得吃才是最重要的,與吃相關的,都是很要緊的事。
柳如畫又做了幾道其他的菜,有妖肉,也有山裡的野菜,材料雖然普通,但味道很好,滋味也非常特彆。
安小富鼓著腮幫,吃得飽飽的,不由讚道:“墨畫,你娘做的菜真好吃。”
墨畫比自己被誇了還高興,“那是自然!”
兩人吃完,便各自揮揮手道彆了。
墨畫看著安小富的離去的背影,心裡不由思索著:
味覺好能做什麼呢?
做膳師?開膳樓?
但安家已經開了靈膳樓了……
墨畫心裡隱隱有了想法,但還要再考慮周全些。
錢順之打探了幾天,終於有了一些線索,這才前去向家主錢弘稟報。
“城南之前新建了一座洞府,牌匾上寫著‘白府’,裡麵住著一個帶著麵紗的女子,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小修士,但不知是否精通陣法。”
錢弘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這是大家族的子弟遊曆,我們惹不起,他們也不會去幫那些獵妖師。還有麼?”
錢順之道:“有一位年邁的老修士路過,行跡不明,過了幾日便離開了通仙城。有幾個中年陣師來此,住過客棧,與城中的家族也都有些淵源……”
錢弘尋思了片刻,冷聲道:“這些都不對,你再去查。”
錢順之見錢弘神色有些不虞,便取出了幾副陣圖,遞了上去。
“獵妖師中有個小陣師,這些陣法便是這小陣師所畫,有些是陣法真跡,出自小陣師之手,有些則是我找人拓印下來的。”
錢弘接過看了一眼,有些失望,“都是些尋常陣法,不到一品。”
他雖不是陣師,也分不清是什麼陣法,但陣紋還是會數的。
這些陣法,有新有舊,筆法雖然嫻熟,但大多也就五六道陣紋。
一個十來歲的小修士,能畫出五六道陣紋,已經算是天賦絕佳了,難怪會被人叫作“小陣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