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妖師中的小陣師,就是那個一品陣師。
按照這個方向,錢弘命錢順之再查,查了幾日,便有了眉目。
錢順之查到了墨畫的姓名,住址,爹娘等消息,以及墨畫的一張畫像。
如今這畫像就擺在錢弘麵前。
畫像上是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小臉清逸俊俏,目光澄澈如水,笑起來便如清晨的朝霞。
錢弘看著既驚又懼。
驚的是如此小年紀,就有一品陣師的實力,懼的是若讓這孩子長大,陣法上再有精進,他們錢家恐怕將再無立足之地。
修道百業之中,陣法應用最廣,影響也最大。
如今墨畫隻能畫出一品陣法,他們錢家便疲於支應,若他將來晉入二品,都不用親自動手,隻要開口,他們錢家都會倒大黴。
錢弘起了殺心。
錢大師還是想先交涉,勸錢弘不必急於下手。
十餘歲的一品陣師,若是死了,太過可惜了。
錢大師是知道鑽研陣法,成為陣師的辛苦的,所以並不建議錢弘把事情做絕。
錢弘想了下,道:“錢大師言之有理,我會好好考慮。”
錢大師點了點頭,鬆了口氣。
錢弘送走錢大師後,轉眼便吩咐錢順之:“找幾個煉氣九層的錢家弟子,想辦法殺了這個小陣師!”
錢順之有些驚訝,“那錢大師那裡……”
“錢大師醉心陣法,對這些事不懂。”
錢弘目光一冷,繼續道:“那墨畫是散修出身,父親是獵妖師,周圍親戚朋友都是散修,他又極得俞長林重視,是絕不可能與我錢家交好的!”
錢順之低頭稱是,隨即又道:“若是被道廷司知道……”
“道廷司若是追究起來,我會儘量保住你們,若是保不住,用幾條人命,換一個一品陣師的命,也是賺的。”
錢弘看著錢順之道,“你儘量彆出手,讓其他人動手,罪由他們頂。我看重你,所以你彆惹火上身,手腳儘量乾淨些。”
錢順之心中一凜。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錢弘能當上家主了。
這份冷硬的心腸,和厚黑的手法,值得自己去學!
錢順之恭聲領命,之後便按照錢弘的吩咐,找了幾個家族裡不太熟的煉氣九層修士,稱家主有命,讓他們殺一個人,事成之後,都可獲得一個嫡係的名額。
若遭不幸,家主也會給他們子女豐厚的撫恤。
富貴險中求,幾個修士都不曾拒絕。
眾人喬裝打扮成路過的行商,坐在南大街的一個茶館中,一邊聽書喝茶,一邊蹲著墨畫。
這裡是墨畫回家的必經之路。
他們準備周全,身上還帶了昂貴的玉質符籙,為的就是一舉擊殺,不留後患。
錢順之坐得較遠,假裝喝茶,眼角的餘光卻瞥著路口,根據腦海中墨畫的畫像,搜尋墨畫的身影。
很快,他便發現一個唇紅齒白的小修士挎著儲物袋,出現在了路口。
正是墨畫。
錢順之咳嗽一聲示意。
幾個錢家修士神色如常,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聽書的聽書,但手下都有了動作。
有的摸著刀,有的握著劍,還有的將手探進懷裡,準備動用符籙。
他們喬裝得很好,不露聲色,準備等墨畫靠近,便迅速擊殺,而後立即撤離。
但墨畫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目光略帶疑惑地看了眼茶館,也看到了錢順之幾人。
“這些人想殺我?”墨畫愣了下。
神識中這些修士的靈力已經處在運轉狀態,這是要動手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