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已過中年的修士,臉上有幾道淡淡的刀疤,與他父親墨山交情很好,之前還特意到墨畫家裡拜訪過。
墨畫記得他叫季青柏,墨畫喊他季叔叔。
旁邊那個年輕斯文的修士,是季青柏的兒子,叫季禮。
他們父子二人,也是獵妖師,但並非通仙城的修士,而是來自隔壁的青玄城。
青玄城距通仙城較遠,而且途徑大黑山內山,所以一般情況下,兩城的修士走動得也不多。
還有一個大漢修士,身材魁梧,腰纏狼皮,使著一根殺氣騰騰的狼牙棒,上麵全是尖利的倒刺。
墨畫記得,當初他和錢興衝突,是這大漢出麵,攔住了錢家煉氣九層的修士。
墨畫印象中,這大漢修為深厚,罵人也挺厲害的。
如今他便以一敵三,不落下風,狼牙棒上土灰色的靈力纏繞,揮舞之時赫赫生風,一看便力道沉重。
與此同時,他嘴裡還是罵罵咧咧的,什麼“一群雜碎”、“偷襲的孬種”、“有本事單挑,仗勢欺人的廢物”之類的。
四人之中,墨畫唯一不認識的,是那個女修。
看著和季禮差不多大,身上受了傷,修為也最低,支撐得也最辛苦,還好季禮在她身旁照應著。
但她的整個衣袖,已經被鮮血浸透了,估計再這樣下去,就撐不住了。
依據墨畫這麼長時間在內山觀戰的經驗來看。
使狼牙棒的大漢,肯定是能逃脫的,季叔叔大概率也能逃走,但要看這些修士追不追,若是被追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季禮是逃不掉的,他雖有煉氣八層修為,但對敵經驗少,此時被這麼多修士纏著,左右支絀,逃無可逃。
至於那個女修,估計是必死無疑了。
可能死還是最好的結果了……
墨畫心裡歎了口氣。
怎麼辦呢?
對麵七個人,人數有點多,即便墨畫參戰,也未必能將他們全部救下。
墨畫打不過能跑。
但季禮和那個女修應該是跑不掉的。
季禮跑不掉,季青柏為了兒子,肯定也不願走。
那大漢看樣子是個有血性,講義氣的,應該也會死戰到底。
“最好是能把人救下吧,人活著比什麼都好。”
墨畫心思一定,取出一截竹筒,竹筒呈紅色,裡麵畫著煙火陣。
這種竹筒製作簡單,裡麵的煙火陣是墨畫特意畫的,基本進山的獵妖師都有。
一旦遇到意外,觸發陣法,放出煙火,附近的獵妖師聞訊,便會趕來支援。
墨畫以靈力激發煙火陣,一束火光竄天而起。
山道上交戰的雙方見到煙火,皆是一愣。
墨畫又施展逝水步,迅速向遠處跑去,又激發了一支煙火,而後又往左麵山頭跑去,在不同的位置,又放了一支煙火。
這樣三個位置,由近及遠,依次放出了煙火,營造出一種,三波獵妖師聞訊,紛紛趕來支援的假象。
“是通仙城的獵妖師!”有個外來修士驚訝道。
“大哥,怎麼辦?”
“他們人多,有鐵甲,我們不是對手。”
領頭的修士皺著眉頭,一時躊躇不定。
就差一點了……
他們已經打了半天,眼看就能將這幾個修士殺了,貨物搶了,再把那個女修擄回去了。
此時撤離,便功虧一簣了!
墨畫見他們不走,右手一抬,又放出了一枚火球。
這枚火球術又快又準,倏忽之間打在了一個外來修士的身上,那修士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因火球術的灼燒而痛喊出聲。
煉氣七層的法術,對妖獸或許不算什麼,但打在修士身上,威力便不容小覷了。
“法術?!”領頭的修士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