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罪修領著一眾罪修原路返回,來到山坡下,埋伏在灌木中,抬頭看去。
隻見僻靜的小山坡上僅有四人。
季青柏三人身上血跡斑斑,還在打坐療傷,那個小修士神情戒備地守在三人身邊。
“不逃,在這裡等死?”刁老三冷笑。
獨眼罪修卻皺了皺眉,“恐怕有詐。”
“放開神識看看?”有罪修道。
“會被察覺。”
“又沒有築基修士,我們小心點查看。”
“是那個小鬼,神識強得離譜,我們用神識窺視,必然會被他發現。”
“怎麼可能?”
“老子豈會騙你?”
……
罪修們爭執了幾句,獨眼修士問道:“大哥,怎麼辦?”
光頭罪修尋思道:“季青柏是外地修士,在通仙城沒什麼人脈,不會有多少修士幫他。”
“至於那個小鬼,看樣子是本地的獵妖師,但年紀太小,肯定認識不了幾個人。”
“就算是有埋伏,也不會埋伏多少人。”
”我們這些人,足夠將他們全殺了!”
獨眼修士點了點頭,不由奉承道:“大哥英明!”
光頭罪修目光一冷,繼續道:“我們做的是刀尖舔血的買賣,送到眼前的肉,哪怕是放在刀尖上,也沒有不吃的道理。”
一眾罪修皆麵露陰笑,目光貪婪。
“動手!”
光頭罪修命令道。
二十多個罪修們如餓狼一般,紛紛竄上山坡,而後倏忽散開,將墨畫四人團團圍住,以防他們跑掉。
一個罪修上前,想捉住墨畫,可腳剛邁出踩到地麵,火光瞬時炸開。
那罪修被炸倒在地,半身焦黑,蜷縮著哀嚎,形狀淒慘。
“陣法?”
罪修們心中一悸,麵麵相覷,紛紛止步不前。
陣法的威力不容小覷,一時之間誰也拿不準這陣法到底是誰布的,又到底布下了多少。
氣氛略顯凝重,雙方又開始對峙起來。
墨畫神情有一絲害怕和緊張,但刁老三根本不信,這小鬼詭計多端,不可能露出這種表情。
他目光陰毒,冷冷道:
“小鬼,彆裝了,讓埋伏的人出來吧。”
墨畫臉上的害怕和緊張之色退去,不由撓了撓頭,“我演得有這麼差麼?”
他覺得自己演得其實還行。
刁老三眼皮一跳,怒道:“死到臨頭,還在耍嘴皮子。”
“你怎麼知道我死到臨頭了?”
刁老三抬起匕首,匕首之上,泛著陰森的寒光:
“等會我割破你的喉嚨,戳瞎你的眼,你自然就知道了。”
墨畫怡然不懼,“那你過來啊?”
刁老三邁步想過去,卻又不敢。
他不知地上還有沒有陣法,不敢輕舉妄動。
獨眼修士卻皺眉道:“不對勁。”
這小修士的神情太從容了。
他憑什麼這麼從容,就憑地上的幾副陣法?
還是說有其他依仗?
此時將墨畫等人圍住,不怕打草驚蛇了,他便想放開神識看下。
可他神識一放開,感知到了四周的氣息,瞬間臉色狂變,全身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