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豬?
墨畫微微錯愕,緩緩皺起了眉頭。
他在黑山寨逛了這麼久,不記得在哪裡看到過豬啊……
而且這群邪修,養豬做什麼?
總不可能養豬吃肉吧……
這個豬,又到底是什麼豬?
是妖獸嗎?
不知為何,墨畫突然特彆在意。
他總覺得在黑山寨裡,“喂豬”這個詞顯得特彆怪異。
“要不要看看?”
墨畫抬頭看了眼天色,夜幕剛至,有些黑乎乎的。
時間還早,就去看一眼,然後趁著夜深,偷偷溜回去。
這個黑山寨不能再呆下去了。
墨畫主意已定,而後又隱匿著身形,悄悄跟著那刀疤臉。
那刀疤臉將孔盛裝入麻袋,一手拎著,一路走著,血跡滴了一路,一直滴到後寨的門口。
刀疤臉推門進去了。
墨畫卻目光一凝,蹙起了眉頭。
原來是在後寨,怪不得他沒見過。
“要進去麼?”
三當家和四當家兩個築基邪修就住在後寨,墨畫的隱匿可以一時瞞過他們的神識,但若不慎,也容易露出破綻。
便在這時,他聽刀疤臉和另一個老邪修交談道:
“三當家在麼,我送東西來了。”
孔盛的屍體,隻是“東西”,甚至都不算是人。
又或許,所有死在黑山寨的修士,在邪修眼裡,都隻是“東西”,不能算作人。
老邪修沙啞道:“三當家剛剛出去了,四當家也不在,但鑰匙在我這,我給你開門。”
墨畫聽著一愣,隨後目光微亮。
兩個當家不在,那後寨他便能進去了。
他一直想知道黑山寨的後寨都有什麼,此時剛好進去看一眼。
老邪修帶著刀疤臉,一直往深處走,最後停在一座青銅煉製,獸麵獠牙,陰森沉重的大門前。
老邪修自懷中取出一枚白色頭骨,塞進了青銅門的獸口處。
大門之上,血色陣紋一一點亮,血色紅光流轉,向內彙聚,凝於獸口。
如同鮮血流入妖獸的口中。
而妖獸飽飲鮮血,張開大口,大門也轟然打開。
墨畫看著眼皮直跳。
這個陣法!
絕非正常的五行陣法,或是其他正規修道陣法。
而是真正的邪陣!
那些紅光,不是妖血,而是人血;
那個頭骨,也非妖骨,而是人骨。
學邪陣和修邪功一樣,都是被道廷明令禁止的,而且一旦發現,一律是要問斬的。
大門由邪陣鎮守,那大門後麵,又有什麼呢?
會不會有黑山寨真正的機密?
墨畫早就心有疑惑,這群邪修聚在一起,真的隻是找個棲身之處麼?
大當家建了黑山寨,召集這麼多邪修,是不是還有其他目的。
這個目的,是不是就藏在大門的後麵?
墨畫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老邪修推開大門,對刀疤臉道:“進去吧。”
刀疤臉似乎並非第一次來,點了點頭,就拎著麻袋,進入了青銅大門。
老邪修沒進去,而是在外麵看著。
他修為隻有煉氣九層,看不破墨畫的隱匿術。
隻要築基修士不在,這些煉氣期的邪修,在墨畫麵前,基本都是“睜眼瞎”。
墨畫先悄悄放出神識,向大門內窺視。
門後隻有刀疤臉一個活人的氣息,也沒有其他陷阱類的陣法。
墨畫稍稍放心了,之後趁老邪修不注意,輕手輕腳,不發出聲響,也小心翼翼地進了大門。
剛一進門,血腥氣撲麵而來。
空中飄著淡淡的血霧,傳出一陣沉悶的腐臭和令人作嘔的異味。
門後有這種氣味,墨畫並不意外。
黑山寨到處都是這種味道,隻是這裡更重些罷了。
讓墨畫意外的,是這裡的構局與擺設。
廳前擺放了一個巨大的煉丹爐。
煉丹爐是白色的,像是骨頭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