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自知死到臨頭,心生恐懼,眼珠一轉,又服軟道:
“小兄弟……不,小道爺,放了我,我以後一定改。”
“改什麼?”
墨畫開始在地上畫陣法,同時一邊隨意應道。
“我以後行善積德,不修邪功,不行惡事!”刀疤臉急忙道。
“真的嗎?”
“若違此誓,天打雷劈!”刀疤臉賭誓道。
墨畫麵露猶豫:“當真?”
刀疤臉見狀,以為事有轉機,立馬道:
“當真!我以後必然吃齋行善,不做任何有違天道的事。”
墨畫思索片刻,點頭欣慰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刀疤臉大喜,“那你能放我一條生路麼?”
墨畫燦然一笑,“不能。”
刀疤臉一愣。
“我騙你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句也是屁話。錯哪有那麼好改?狗都改不了吃屎。”
刀疤臉大怒。
這小鬼在戲耍自己!
他掙紮著想起身,卻突然發現,不知何時,這小鬼已經在他身邊布下了陣法,將他定死在原地。
這小鬼與他廢話,原來是打消他的戒心,好布下陣法,讓他無法掙紮,死得徹底!
這下他好不容易恢複的那點靈力,也根本無用武之地了。
隻要妖獸過來,他必死無疑!
刀疤臉心生絕望,死死瞪著墨畫,神情猙獰而怨毒:
“小畜生,便是做鬼,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墨畫置若罔聞。
真正的青麵小鬼都被他“吃”了,還怕他這個許願做鬼,實際上人都做不了的假鬼?
刀疤臉還欲再罵,墨畫已經將手上的事做完了,沒耐心與他廢話了。
“那你記好了……”
墨畫拎著千鈞棒,走到刀疤臉的身邊,居高臨下道:
“你若做人,我讓你死無全屍,你若做鬼,我照樣能讓你魂飛魄散!”
“你就安心等死吧!”
說完不待刀疤臉說什麼,墨畫舉起千鈞棒,又重重地一棒砸下。
這一棒傾儘全力,勢大力沉,刀疤臉被徹底砸暈。
墨畫收起了千鈞棒,微微點頭。
這刀疤臉暈過去了,等他醒來,估計就能看到自己被妖獸吃掉的模樣,真正地體驗一下“弱肉強食”。
墨畫怕他亂叫,才把他打暈,也算是避免他承受死前的煎熬。
畢竟死亡前的等待,才是最痛苦的。
墨畫“善意”地考慮著。
做完這些事的墨畫又歎了口氣,心情又有些低落。
他又想到了夜色中自儘的那個女子。
活者受儘折磨,想死也是奢望。
女子死前所受的折磨和絕望,他現在也讓這刀疤臉體會一下。
可他境界低微,修為有限,目前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不遠處,已經有幾隻夜出的妖獸,聞著妖腥草的腐味和人血的腥味,目光貪婪地往樹林這邊趕了過來。
墨畫神識早就發現了這幾隻妖獸。
他不慌不忙地施展隱匿術,隱匿起身形,同時施展逝水步,找了一個沒有妖獸,也沒有三當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黑山寨待了這麼久,經曆這麼多波折,現在他事情都做完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而且這一路,他不必再有什麼忌憚了。
窺破觀想圖,吃了青麵鬼,又煉化了神念。
如今墨畫的神識已然堪比築基,這深山之中,已經沒人能看破他的隱匿術了。
隻要出了黑山寨,便是魚入大海。
這些邪修再想找到他,就根本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