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小先生!”
其他靈農也舉著手中的五花八門的靈器,高聲喊道。
孫義冷笑,“膽子不小,竟然真敢造反?”
他神情鎮定地冷笑著,但心底卻有些發涼。
事情有些不妙了……
他之所以沒在東山村動手攔住墨畫幾人,就是為了避免發生這種狀況。
他忌憚的,不是靈農。
靈農之中沒有築基,煉氣九層的修士,也未必比孫家多多少。
真要打起來,不是他們孫家的對手。
他害怕的是,孫家會犯了眾怒。
他們孫家,還指望這些靈農,麵朝黃土,背朝天地養活他們。
若是惹得靈農造反,不事耕種,他們孫家就沒了靈石來源,也就沒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總不能讓他們孫家的子弟,受著風吹日曬,親自去種地吧。
而且一旦犯了眾怒,道廷司也不會縱容他們。
道廷司維穩,隻要穩定,千家鎮的修士,哪怕過得再苦再累,他們也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一旦不穩,無故發生大規模修士動亂,那道廷司不介意拿他們孫家殺雞儆猴。
道廷司若心狠手黑,不講情麵,甚至可以直接抄了孫家,既賺了外快,又向靈農賣了好,彰顯了道廷司的公正。
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
這種事,道廷司真的能做得出來。
而最可怕的,是犯了眾怒後的世代積怨。
現在他們孫家勢強,還能鎮壓得住靈農。
一旦將來孫家家道中落,沒有築基修士坐鎮,積怨爆發之下,是有可能被走投無路的靈農滿門殺絕的。
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
而靈農怯懦,隻要有一口飯吃,就不會拚命。
所以之前,他儘管盤剝靈農,但也會給靈農留一口飯,不讓他們餓死。
靈農欠賬,他也隻是讓他們賣身來還。
這姓墨的小子,於靈農有恩。
他想捉住這姓墨的小子,也沒有直接在東山村動手,而是等他們離了村,快到千家鎮的時候,才將他們攔住。
但他萬萬沒想到,向來懦弱的靈農,竟然追了出來,要護住這小子。
孫義神色凝重,眼皮止不住地狂跳。
除非萬不得已,他不想刀劍相向,發生大規模混戰。
墨畫也不太願意見到這樣。
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有的時候便是一種威懾了。
不一定非要打得你死我活。
這些靈農生活不易,即便反抗,也應該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家和妻兒。
不能因為一時衝動,就流血身死。
他們一旦死了,很可能一個家庭的支柱便倒了。
留下妻兒,生活就更艱難了。
墨畫想了下,便道:“孫義,你想怎樣?”
被一個低輩的小修士直呼姓名,孫義臉上有些掛不住。
但墨畫站在一群靈農中間,這群靈農,明顯也聽他的意思。
哪怕他年紀小,也的確有和自己交涉的資格。
孫義強迫自己,不在乎麵子這些細枝末節。
他冷冷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你交出我孫家祖傳陣法,我便放你走,也不為難其他人。”
孫義說完,等著墨畫討價還價。
誰知墨畫直接道:“好!”
孫義的思路被打斷了。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麼談下去了。
這小子,做買賣都不講價的麼?答應得這麼乾脆?
孫義愣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
“你彆耍花招。”
墨畫不屑道:
“你是大人,心眼會臟,我是孩子,做事坦誠,我是不屑於耍那些小花招的。”
孫義不知說什麼好,皺眉道:
“你真要把陣法交給我?”
“說到做到!”
墨畫聲音清脆,擲地有聲。
孫義仍不相信,“為什麼?”
墨畫覺得這孫義好歹是個家主,怎麼婆婆媽媽的……但還是耐著性子,豎起小手指,解釋給他聽:
“第一,這本就是你孫家的陣法,我學了,也算是承了你孫家老祖的人情。現在給你,也不過是物歸原主;”
“第二,陣法不是用來敝帚自珍的,而是用來造福眾生的。尤其是這種滋養大地的陣法,自然是會的人越多越好;”
“第三,我雖然不怕麻煩,但也不想惹麻煩。我們各讓一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墨畫口齒伶俐,條理清晰。
孫義聞言歎了口氣,看了眼一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兒子。
心道果真貨比貨得扔,他這兒子,真不如扔了算了。
墨畫說完,問道:
“怎麼樣?”
孫義躊躇良久,仍舊拿不定主意。
墨畫如此坦誠,他反而沒有頭緒,片刻後便緩緩道: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準備拿個假陣法糊弄我?你先把老祖的陣法給我看看。”
墨畫無所謂,點頭道:“行。”
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一張冊子,遠遠丟給了孫義。
孫義一愣,有些難以置信。
真給自己了?
這小子看著機靈,怎麼做的,都是這種毫無算計的事?
孫義以神識掃視,確定冊子沒問題,這才小心翼翼翻開冊子,看了兩眼,然後又徹底愣住了。
冊子上確實記載著一副陣法。
陣法上的陣紋錯綜複雜,陣樞結構陌生至極,陣眼的備注眼花繚亂,整副陣法包含十一道陣紋,相當匪夷所思……
才疏學淺的孫義,隻覺頭皮一麻。
這是什麼?
怎麼一點也看不懂……
謝謝書友、、的打賞
米讀手機版:
點此報錯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