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莊先生究竟是何等風姿。
是不是如同傳聞一般天資絕頂,不可一世,傲然不群,俾睨眾生。
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和莊先生說上話……
少年心裡默默想著。
枯瘦老者又拋了幾次銅錢。
仍舊沒算出什麼。
隻是大概知道,那人來過這裡。
為何而來,做了什麼,又何時離開,一切毫無頭緒。
此間沒什麼線索,三人便要離去。
忽然那白衣少年“咦”了一聲。
中年修士聞言問道:
“怎麼了?”
白衣少年指著遠處的靈田道:“那裡有陣法。”
中年修士皺眉,“那是靈田,裡麵自然有陣法……”
白衣少年搖頭,“不一樣。”
中年修士微怔,放開神識,感知片刻,漸漸皺起了眉頭。
確實是有些不一樣……
不過一品靈田而已,為何會有如此濃鬱的生機?
這似乎不是一品陣法能達到的效果……
枯瘦老者也發現了異常,但他對陣法並不精通,便問道:
“你發現了什麼?”
這小少爺的陣法天賦了得,而那莊先生又是陣師,或許真的被他發現了什麼端倪。
白衣少年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我隻知道這靈田裡的陣法不一般,但具體怎麼不一般,還看不出來,要花點時間研究一下。”
中年修士問老者:“我們還有時間麼?”
老者道:“有沒有時間,與我們無關,要看那人的心情,他願意給我們時間,我們就有時間,不願意給,那我們就沒時間。”
老者尋思了一下,又道:
“你既然想研究,就研究一下吧。反正不在乎這幾天。”
白衣少年麵露喜色,“多謝老前輩。”
接下來的幾天,三人就留在了千家鎮。
白衣少年沒事也會往靈田裡去,他想知道,靈田裡究竟畫了什麼陣法。
但幾天過去了,仍舊毫無進展。
田裡畫著的,明明隻是育土陣之類的簡單陣法,但整座靈田,卻散發著截然不同的生機。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有一日,他登山遠望,將整片靈田儘收眼底,這才猛然驚覺,恍然大悟。
這整片靈田,原來就是一道陣法!
白衣少年將這件事,告訴了老者與中年修士。
兩人同樣非常吃驚。
枯瘦老者頷首道:
“是了,這種匪夷所思的陣法,的確像是那人的手筆。”
中年修士問少年,“你知道這是什麼陣法麼?”
少年搖了搖頭。
“不是一品陣法麼?”中年修士問道。
“是一品。”
中年修士有些驚訝,“你是二品陣師,還有不會的一品陣法麼?”
少年訥訥道:“這應該是一副一品絕陣。”
“絕陣?”中年修士完全不懂,“就算是絕陣,不也還隻是一品麼?”
白衣少年搖頭道:“不一樣的。”
但他沒具體解釋。
對不是陣師的修士,解釋這種陣法上生僻的東西,怎麼都說不明白的。
“現在怎麼辦?”中年修士又問。
枯瘦老者道:“這道陣法,可以證明那人的確來過這裡。我們隻要繼續找下去就好了。”
隨即他又在心裡嘀咕道:
“被這麼多人追著,竟還有閒心畫陣法?高人行事,果然難以捉摸……”
中年修士有些掃興,“找了半天,不還是跟沒找一樣麼?一道陣法,能說明什麼?”
中年修士拂了拂袖子,便離開了。
老者對白衣少年道:
“他性子急躁,你彆在意,能找到一副絕陣,已然是大有收獲了,而且這很可能還是那人親手布下的陣法,更是非同小可……”
“你仔細將陣紋記下,不要出了差錯,然後我們再出發。”
“嗯。”白衣少年點了點頭。
之後他花了一天時間,將靈田的陣紋都記下了,然後心中好奇,自己學了一下。
但他發現一時半會,自己竟學不會……
“想來這便是莊先生的手筆了……”
白衣少年歎了口氣,便暫時將這件事放下了。
次日三人便啟程,離開了千家鎮,沿著枯瘦老者根據三才易數銅錢指的方向,繼續尋找下去。
三才易數銅錢算得未必準,但也已經是他們唯一的線索了。
……
三人走後,過了一段時日,千家鎮的山路上,又走來了一個怪形怪狀的人。
他戴著鬥笠,遮著麵容。
周身沒有一絲氣息。
走路時,腳印一深一淺,像是踩高蹺的人,沒適應腳下的竹竿。
路人看著他,見若未見,仿佛他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這人沿著山路,走過千家鎮,走過東山村,來到靈田前,摘下了頭上的鬥笠,脫下了身上的蓑衣。
露出了一身道人的打扮。
與此同時,一絲詭異的氣息,自他身上傳出。
有點累,想偷懶請個假,但看到大家投了月票,又不太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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