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旅途中,墨畫時不時就會把小腦袋探出窗外,看著天地的景色。
看看群山之間,仙城之處,遺跡破廟中,有沒有陣法的影子。
若是有些跡象,他便放開神識感知。
然後悉心衍算。
如果算出了陣法的靈力軌跡,就停車下來,親自尋訪一番。
問些當地的修士,拜訪當地的陣師,或者到罕無人跡的山頭,看著矗立其上的一處古舊石碑……
這般走走停停,過了兩個月。
墨畫也的確找到了一些特殊的陣法,甚至還有兩副絕陣。
但一副是殘缺的,另一副隻有十紋,而且是簡單的十紋,蘊含的道蘊也很簡單。
即便不借助道碑,墨畫花了數日也就學會了。
再此後,就沒有任何絕陣的影子了。
一品十紋的沒有,一品十一紋的更沒看到,更遑論一品十二紋的陣法了。
墨畫歎了口氣。
他識海中的道碑“罷工”了,還沒恢複過來,每天就少練了許多遍陣法。
他隻能靠著畫厚土陣,來增強陣法感悟,磨煉神識。
但他神識已經十二紋了。
十一紋的厚土陣,畫起來遊刃有餘,已經不太能磨煉他的神識了。
這些日子來,他神識增長得極為緩慢。
距離十三紋的神識,還差得遠。
與之相比,他修為的進展反而快了許多。
很可能直到煉氣九層巔峰,他的神識還是止步於十二紋,達不到十三紋,更不用說十三紋之上的,築基中期神識了。
以十二紋神識築基……
墨畫又歎了口氣,這比預料的要差上很多。
看來要想想辦法了……
墨畫略作思索,又跑去找莊先生,問道:
“師父,十二紋陣法,真的很少麼?”
莊先生喝著茶,悠然道:
“但凡是絕陣,都很稀少,碰不碰到,一看緣分,二看眼力。”
“緣分不到,你遇不到,眼力不夠,即便遇到了,你也認不出。”
“你能遇到厚土陣,已經算是緣分深厚了,不可能到一個地方,就有一副絕陣。”
“尋覓陣法,是需要漫長的時間和耐心的。”
墨畫點了點頭,又蹙眉歎道:
“可是,再這樣下去,我築基之前,就隻能有十二紋的神識了……”
莊先生點了點墨畫的額頭,笑道: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要跟為師耍這種小心眼。”
墨畫嘿嘿笑道:“我聽說過一副十二紋的陣法。”
莊先生微微頷首,“說來聽聽。”
“師父,您還記得嚴教習麼?”墨畫道。
莊先生目光微動,“靈樞陣圖麼?”
墨畫一驚,“師父,這您都知道?”
莊先生看著墨畫震驚的神情,目光微露笑意:
“我與嚴教習有一麵之緣,就是看在這陣法的麵子上。”
墨畫琢磨了一下,漸漸明白了。
莊先生高深莫測,隱居山林,遮掩了行跡,尋常修士,是根本不可能見到他的。
通仙城中的修士,除了自己,根本沒人見過莊先生。
即便是墨畫的爹娘,墨山和柳如畫,也隻知道莊先生的名字,而沒見過莊先生,更不知莊先生長什麼模樣。
可嚴教習不同。
墨畫一直認為嚴教習陣法水平不凡。
但這是因為他曾是通仙門的弟子,受嚴教習指點過陣法,心中感激的緣故。
而實際上,嚴教習隻是煉氣修士,甚至不是一品陣師。
這等陣法造詣,在通仙城這種小仙城裡,已然算是深厚。
但在莊先生眼裡,估計就不值一提了。
單憑陣法水準,嚴教習未必能結識到莊先生。
當初更不太可能推薦自己,去做莊先生的記名弟子。
如今看來,莊先生是知道嚴教習身上,有著絕陣的因果傳承,這才另眼相看。
自己也才能因緣際會,拜入莊先生的門下。
墨畫不由問道:“師父,靈樞陣很厲害麼?”
莊先生點了點頭:
“絕陣都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效果,秉承的,都是一些不同凡俗,而近乎於道的靈力規則。”
“逆靈陣如此,厚土陣如此,靈樞陣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