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山的事,由道廷司收尾。
清理礦山,處理行屍,查繳棺木,後續追查,這些事都由司徒芳負責。
看著現場一片狼藉的樣子,司徒芳也暗暗吃驚。
這麼多僵屍都能製伏,還能打得張全落荒而逃……
要知道,張全可是築基修士啊。
現在看來,還是入了魔道,煉了鐵屍的屍修,危害很大,而且相當棘手……
儘管如此,還是被打得底牌儘出,狼狽而逃。
墨畫這幾個小修士的能耐,比她想的,要大得很多。
隨即司徒芳又有些無奈。
他們是道廷司,但追查張全的事,墨畫幾人卻總先行一步,他們隻能善善後,收收尾。
如今道廷司的修士就在收尾。
墨畫則背著小手,左逛逛,右晃晃,指指這個,看看那個,儼然一個“小典司”的模樣。
司徒芳看著,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過了一會,墨畫晃了過來,司徒芳便想說他幾句。
南嶽城的道廷司,不是專門用來擦屁股的!
但沒等她說出口,墨畫見機不對,立馬甜甜地喊了一聲“司徒姐姐”,然後一臉真誠道:
“幸虧有你們,幫了大忙了!”
說完,他又拍了拍小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這麼多僵屍,可嚇壞我了。”
司徒芳神情複雜,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這哪點像嚇壞了的樣子?
剛剛盯著僵屍身上的陣法看,小臉比誰都興奮。
司徒芳又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墨畫見她不生氣了,立馬轉移話題,問道:
“司徒姐姐,這事是不是挺嚴重的?”
司徒芳微怔,神色也漸漸凝重,點了點頭道:
“很嚴重。”
隨後她看了眼滿地的棺材和行屍,不由歎道:
“而且看樣子,是越來越嚴重了……”
礦修失蹤,地痞殺人,張全買屍,現在更是行魔道之事,大肆煉屍……
司徒芳神色漸漸凝重。
她也猜到了,眼前的這些,很可能隻是冰山一角。
隻是冰山一角,就死了這麼多人,煉了這麼多屍。
那整座冰山呢?
又該死多少人,煉多少屍?
司徒芳光是想著,都隱隱覺著心悸。
這有可能是南嶽城數百年,乃至近千年來,最大的一宗案件了。
墨畫目光微閃,問道:
“這件事,南嶽城的掌司,有說什麼嗎?”
司徒芳微滯,搖了搖頭,神色複雜道:
“掌司什麼都沒說,估計是想息事寧人,畢竟事情一旦鬨大,他是要擔責任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麼嚴重的事,也能化小化了麼……
墨畫“嘖”了一聲,悄悄道:
“他是不是貪汙腐敗了啊……”
司徒芳微微瞪了墨畫一眼,“不要說得這麼直白。”
墨畫便委婉了點,“他是不是‘禮尚往來,盛情難卻’了?”
司徒芳愣了片刻,“這都是誰教你的說辭?”
“張叔叔……”
司徒芳一言難儘,“他就不能教你點好的……”
好的也教了。
墨畫的身法逝水步,就是張瀾教的。
但這件事,張瀾不讓墨畫說,墨畫為了替張瀾隱瞞,就隻能點頭道:
“是沒教我什麼好東西!”
司徒芳默默記在心裡,打算回去,找張家的幾個叔伯告狀。
說張瀾口無遮攔,在外麵教壞孩子。
墨畫不知司徒芳的心思,又問道:
“司徒姐姐,南嶽城的掌司,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司徒芳微怔。
“就是……”墨畫想了幾個詞,“陰不陰險,狡不狡猾,貪不貪婪,城府深不深,心性壞不壞……”
“你這裡,也沒一個好詞啊……”
“我感覺他不像好人,就沒用好詞。”
司徒芳無奈,想了想,還是覺得告訴墨畫比較好:
“南嶽城的掌司,姓錢……”
“錢?”
“嗯。”司徒芳點了點頭,“剛好也姓錢,不過跟你們通仙城的錢家,應該沒什麼姻親。”
“掌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