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一邊皺眉,裝作震驚的模樣。
一邊神思如飛,儘力將整副靈樞陣圖都記在腦海中。
墨畫看得入神。
陸乘雲覺得有一絲不對,剛想說什麼。
墨畫便突然抱著小腦袋,神色痛苦,喃喃道:
“我的神識……耗儘了……”
陸乘雲微驚,連忙收起靈樞陣圖,問道:
“小先生,你沒事吧?”
墨畫臉色蒼白,虛弱道:“沒事……”
他看了眼靈樞陣圖,搖頭震撼道:
“沒想到,這副陣法所需神識竟如此龐大,我隻是看了一會,神識就差不多枯竭了……”
這在陸乘雲的意料之中。
他微微頷首道:“此陣名為靈樞陣,乃是一個隱世宗門的鎮派陣法,陣法難度,確實匪夷所思。”
“真的好難……”墨畫神情頹然。
陸乘雲嘴角含笑,但語氣寬慰道:
“此陣神識消耗大,非築基不可學。”
“小先生不過煉氣,神識不足,學不會,畫不出,也是正常,無需氣餒。”
“修道漫漫,來日方長,小先生隻要不斷磨練陣法,增強神識,終有一日,能領悟這個陣法。”
陸乘雲鼓勵著墨畫。
墨畫受到鼓舞,神色振奮了些,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
陸乘雲又笑道:“今日時間不早了,小先生神識損耗過度,有些不適,可以先回去休息,休息得好了,再來接著畫陣眼便是……”
墨畫有些愧疚,“我自不量力,耽誤了陸家主的大計……”
“無妨,”陸乘雲道,“陣法之道,源遠流長,不能急於一時。百年大計,也不差這一日之功。”
百年大計……
這陸乘雲,竟圖謀了百年麼……
墨畫心思微動,便點了點頭,告辭道:
“那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陸乘雲點頭,“好。”
墨畫便捂著小腦袋,裝作頭疼的模樣,離開了密室,腳步虛浮地走出大廳,回到了自己的石室,躺倒在了床上。
陸乘雲的神識,也跟著墨畫。
見墨畫安安靜靜躺著不動,片刻後,就收回了神識。
陸乘雲收回神識後,墨畫立馬坐了起來,小臉紅撲撲的,滿眼興奮。
他跑到桌前,取出紙筆,按照適才記下的陣圖,試圖將靈樞陣法,從陣紋,到陣樞,乃至陣眼以及類同的權重陣法,都完整地還原出來……
……
而另一邊,壁畫內的萬屍陣中,張全對著陸乘雲皺眉道:
“陸兄,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陸乘雲眉毛微挑,“何事唐突?”
“靈樞陣的事……”張全道,“是不是讓他知道得太早了……”
張全對墨畫,一直心存戒心。
當然,也心存殺心。
陸乘雲無所謂道:“他遲早會知道的。”
“可是……”張全有些不安,“萬一,他學會了呢?”
陸乘雲冷笑道:“這是一品十二紋的陣法。”
張全一愣,“所以呢?”
陸乘雲目光之中,露出一絲嫌棄。
跟張全這種“陣盲”說話,真的是對牛彈琴。
陸乘雲耐著性子,淡淡道:
“一品十二紋,一品是陣法品級,十二紋是神識要求。”
“意思是說,這副一品陣法,需要十二紋的神識,才能去學。”
“十紋以上,神識築基。”
“而十二紋的神識,很多資深的築基前期修士都達不到。”
張全聞言色變,“一品陣法,築基神識才能學,如此離譜?”
“所以才說,陣法博大精深。”
陸乘雲瞥了張全一眼,“我的神識,方才十二紋,而你的神識,不過十紋……”
“所以,這姓墨的小先生,拿什麼來學?”
陸乘雲淡然道。
張全不說話了,隻是心中震動。
陣法果然複雜。
一品十二紋……
那小鬼不過煉氣,肯定是學不了的。
但真的學不會麼?
張全皺眉。
墨畫的小臉,又在張全的腦海浮現。
看著可愛,但又十分可恨,與此同時,又有些高深莫測,讓人捉摸不透。